拆那 • 从“燕山雪片大如牛”说起

刘不伟/文


卧夫（刘不伟/摄）

 
午寐得句：“燕山雪片大如牛”。什么意思。
 
左烟，右茶，倒带，想。
 
呼和浩特的倒春寒两头大中间细，细细的冷风溜缝入室，一起挤进来的还有窗外那机械急促刺耳的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小扰。注意力集中两个关键词：燕山、倒春寒。
 
秒顷，豁，全倒闹回来了。
 
1、燕山，倒春寒
 
2009年冬，北京北郊燕山山脉昌平某镇。电锯轰鸣，乱砍乱伐无忌。不平就拍案，就冲冠。诗人何三坡急电举报。新京报记者弃餐直入，采访阻于途，记者困镇6小时余。致敬，勇敢的女记者。致敬，有新闻理念人文情怀的新京报。隔日，三坡、律师梁枫、新京报记者、司机小朱、我，同去镇地取证。在镇方打哪儿指哪儿的筹策弯曲如簧中梁律师摇头束手，事件滞隔月余。
 
年底，依此事件横促燕山松鼠会结社而起。松鼠会是具以北漂居京诗人、艺术家、记者、出版人为主体的不结盟一众盟友，初始得自然之友、科学松鼠会、中视经典等协力支予。环保、公益按下不表。2010年4月17日，倒春寒吹衫拍髓。三坡、叶榄、阿简、程小蓓、刘不伟，分而勾朋唤友抵燕山北脉桃峪口水库南，以燕山松鼠会之名植树育林。当日，90余人，植树百余株，全程图片跟拍者诗人卧夫。自此，2011年4月10日，倒春寒；2012年4月14日，倒春寒；2013年4月7日，倒春寒，凡四年，每年均近百余人，植树均百余株。据当地地方林业站实地考量，专业测评后，概，成活率均百分之九十。慰。
 
2013年冬，北京的雪下得特别大，雪花壮茁，蛮力立现。之后，众北漂友朋江湖四散。你陆上他岛上，他睡着你醒着。之后，三坡南下移沪，助力其贤弟怀尧所创作家富豪榜诸事宜。
 
八年回望，曾与三坡同室办公四年许。三坡君眼神透亮清澈，时有童趣之举。以善入世，以不善出世，肉身修善者我，效之。三坡有君子风，似松似竹似梅。香，幽香。不张扬不狂傲不嘚瑟。拿北京糙话说就是不装逼，话糙理不糙。胸无算计者，挂相于貌，面洁无晦。
 
三坡，就是三个坡嘛。可缓冲，可缓归，可慢而行之。不是弯道不是急转弯不是九曲十八盘，三个坡，上下都平坦，坐稳喽。
 
低头植树，抬头做人。
 
那些日子，光影浮动，逆光立存，念之。
 
2、还是燕山，还是倒春寒
 
2005年4月，我网购了一台手提电脑。抖着倒春寒的一身寒气去了昌平站点自提。十二年，相互敲打。结实，此刻此文此手提。
 
植树的照片都在我这台电脑的E盘里，鼠标不可乱点。有些照片会让人会心一笑，有些照片会让人眉头紧蹙，有些照片会让人，黯然神伤。
 
对的，说说那个2010年植树时全程图片跟拍的人。2014年4月我们没有去植树，而距我们植树的桃峪口水库仅两站路的沙峪口水库东，上王峪村的后山上有人悄然而至，哦，不。2014年4月16日，诗人卧夫将手机、钱包、身份证等物舍放于自家客厅茶几上然后，他是嘭的一声关上门还是吱呀一声锁上门的，我们，不得而知。谜，谜一样的谜。
 
这个为海子修墓的诗人，这个仗义疏财的诗人，这个时常夜宴诗人们喝酒吃肉的诗人，这个“初生是人，异化为狗，落荒成狼。”的诗人，这个64年处女座的龙，这个如家连锁酒店加盟董事，这个汉庭连锁酒店加盟董事，这个瘦铁一样实诚言软手硬的汉子，他，一去不归。
 
“四月是残忍的月份”，倒春寒抽疯季，温度无常，温差迥异，大迥大异。2014年4月26日，北京怀柔区桥梓镇上王峪村村民，某，遛弯。遛至村后山半山腰深处，惊。一男尸倔强陈仰，卧于一大石之上。村民某，大愕，砰砰报警。2016年5月9日，警方通过DNA检索确认死者为张辉。
 
张辉，笔名卧夫。
 
张，有人说你为诗赴死。诗，不宜赴死。张，有人说你为情所困。其实，好女人就是一首立体可触脂肌香肤的诗。好诗是一款盈盈于杯的鸡尾酒，酒中有着宿命的血腥。哦，不。好诗就是你爱不释手每见犹怜的那个好女人，好女人就是你反复吟咏时常把玩的那首好诗。
 
那个说你中毒而亡的人，她是谁。诡猜，臆测，妄念。妄想症，精神疾病的一种。是呢，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何尝不是暗疾一二，隐疾三四。我，我还好，自我治愈中。
 
你晓得吗，卧夫。
 
张者，那可是张开翅膀的张。
 
辉，光也。
 
你是，辉煌。
 
张辉煌。你听到了吗。
 
落花流水去，清风明月游。今夜，有月。今夜，月色有辉。今夜，让我们彼此面对。今夜，再给我讲讲你为刘不伟编排的花边绯闻。有点黄，局部红肿，少儿不宜。
 
快来，赶紧的。这，春风沉醉的晚上。这，霓虹嚎叫的春夜。来给我们讲讲燕山雪片是否憨大如牛，不信了，比你还牛。来，骑上共享单车来。来，打个滴滴来。来，蹬着轮滑啦。开车不可以，开车你就甭来了，没法畅饮啊，没法不醉不归啊。来哇，我们一起，冰啤。来哇，我们一起，撸串。然后，我们一起，醉里挑灯看剑。然后，我们一起，梦回吹角连营，营营营。
 
刘不伟拆那系列20170416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