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巴秋先生《荷戟楼记事》

 

作者：安玉琦

 

题记：

巴秋先生，原名洪东兵，当今著名画家、作家，当兵时我的排长。洪排长是1968年入伍的，我是1969年底当兵的，同在东海舰队某连服役。在战友相处的那些岁月里，他虽是军官，穿四个兜军装的排长，但对兵们亲如兄弟，尤其对我倍加关照。洪排长有文化有灵感，琴棋书画，弹拉说唱，无所不能，无所不通，而其诗作经常刊登在《人民海军》报上，让我羡慕不已。那时我也喜欢捉弄笔墨，但学识浅薄，不着要领，故而时常请教于洪排长，而洪排长亦诲人不倦，令我以师尊之。而今回想起来，我之所以在文学创作上有所长进，亦授洪排长指点之惠。

 

2016.9.10晚21:40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但很好奇，是个女同志打来的，声音清亮而亲切（后与洪排长调侃，还带着秘书呢），于是温馨地接听，方知是洪排长夫人李爱芳打来的。听说老排长来日照了，叫我异常激动，随即与老排长热络起来，尽管三四十年未曾见面，但听出对方那熟悉的声音，无不惊喜万分。当即便想起洪排长在部队时对我的无私帮助与关爱，到日照居然还记得我，而且四处打听电话、住址，真的教我情何以堪？！

 

因当晚有事，未能到洪排长住处拜会，真的于心有愧啊！次日上午，便急切地赶到张家台小港码头，洪排长正在那里采风，我俩终于见面了。那种亲切的热呼劲儿，真的没得说。我俩握手、拥抱，搭肩攀谈，那种战友之情难以言表啊！

 

本想中午宴请洪排长夫妇品尝我们家乡的海鲜，但已被友人早安排好了，且下午洪排长就要乘机回北京。真的于心不忍啊，好不容易会面了，却连个叙情忆旧的机会也失去了，内心歉疚呀！好在洪排长惠赠一部《荷戟楼记事》，教我爱不释手，拜读再三，感慨万千，姑且记之。

 

（一）《过年》

 

当捧到洪兄大作后，便急不可待地浏览目录，尽管《过年》放在首篇，但却没在意。心想：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得过年，不会有惊人之喜，尤其是当今的年味，连往年除夕“春晚”盛宴，现今平头百姓也不满足了，甚至评头论足起来也会让专家瞠目结舌的。再者，本人也曾写过几则“过年感想”，可那都是对儿时过年的追忆。的确，儿时对过年的新奇与憧憬那才叫过年呢！虽然只能穿上件粗布新衣，但也快乐无比。天刚蒙蒙亮，就去捡拾落地炮仗，给长辈跪拜磕头，回家再吃顿白面饺子，那种快乐滋润啊，真是赛过活神仙。

 

再次从头读起洪兄的《过年》，或因先入为见而后悔。尽管洪兄《过年》的文字浅显平淡，但却韵味悠长，如同我们日照产的春茶，越品越有味道。洪兄确有大情怀，大智慧，由过年想到了《周易十日谈》，并且点通心灵：“阳光虽然温暖，但晒久了也会‘昏了头’的；官帽是人民给戴上的，倘若不为百姓干事创业，到头来大狱里却关进不少拿乌纱帽舀百姓血喝的头面角色”（十月里央视播放的中纪委八集专题片《永远在路上》就是很好的例证）；现在天下太平，我们过上好日子，但“好日子得悠着过”，这才是“百姓常理”呢！

 

（二）《悠然古镇》

 

“那个悠远的江南小镇，却因了一种十分地道的古旧气，而长久地贮藏于我的脑海中”，如此美妙无语的古镇，分明就是莫枝镇嘛。那是个区政府所在地，离我们营区二三里路。那是我们这些当兵的节假日常去光顾的“圣地”，也是愉悦心情的乐园。而《悠然古镇》，不期然勾起我在东钱湖兵营的眷恋情思，特别是连首长及排长们（尤其是洪排长）的教诲与关怀，让我不明事理的懵懂小兵，逐渐在恩泽的滋润下成长起来。想起当兵的那段岁月，或许做出、或许说出一些冒犯之事之语，仍愧于心。如今年长了，虽然有了“自知之明”，但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矣！好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洪排长来到日照，居然还记着在下，的确让愚受宠若惊。由此使我感觉到：战友情真的胜似手足情啊！

 

（三）《走进小巷的暮雨》

 

“他独自一人披着雨衣，怀抱枪支，站在无遮无掩的山坡上。脚下是营房，背后是长满松树的山岗。”这是值守的夜岗吧？！那时的营区似乎不太安宁，夜间时常有信号弹从松林里、山坡下，甚至弹药库房的旁边突然升起来，叫兵们不由得赶快拉动枪栓，让子弹上膛，时刻准备着歼灭来犯之敌。曾记得，那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和沈（顺昌）班长值得是深更岗，而且落下南方百年不遇的鹅毛大雪，山上山下、营房内外一片贼白，气氛越发地肃杀，我俩紧握钢枪，瞪圆双眼，丝毫不敢懈怠，唯恐敌人钻了空子……

 

触景生情，咱当兵的人最忆军旅生涯。那种亲如兄弟的战友之情，那种生龙活虎的练兵场景，那种欢歌笑语的娱乐活动，虽然时隔三四十年了，但依然历历在目。而且，谁也终生难忘啊！

 

还在舰队时，曾计划写一组《战友系列小说》，并上报海政文化部，但至今未成，于心惶惶又蠢蠢欲动，不知余生之年能否完成，尚待努力吧！

 

（四）《湖畔洗心》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东钱湖曾是我们的第二故乡，也是个魂牵梦萦的地方，抑或“湖畔洗心”吧。转业后，我曾于2001年、2012年踏进营区两回，那种情感难以表述。这时的营区似乎失去了往昔的那种威严、神秘和高昂的士气，大概因为精简的缘故吧。三公区本是司令部所在地，“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立牌尽管鲜艳夺目，但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军人英姿却少有展现，所以有点冷清；八公区原是家属区，然而座座楼房空空如也，据说都搬到宁波去住了。

 

2012年我又到防化连营区，却是人去房空（据说转防上海了），早被废弃，让吾辈心酸情愁，不免依依而去。

 

（五）《神会台湾的树木花草》

 

本人曾在2015年4月参与了“台湾经典环岛8日游”，到台湾看了看，诚如洪兄所言：“怀揣一种惊艳”。愚认为那是对台湾自然景观的感叹。的确，台湾的日月潭、阿里山、野柳地质公园，还有太鲁阁让游客流连忘返。但是，曾经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的台湾省，其繁荣富达似已式微。仅从表面上看看台北市吧，甭说北京、上海啦，就连青岛也丝毫不逊于它的。只不过它的“树木花草，自然有异于大陆”罢了，那也是因为亚热带气候、地理环境使然而已。窃认为，台湾省的经济发展，社会制度和人民的幸福指数，并不比大陆好多少。故此，台湾别再故步自封，大陆也别趾高气扬，和平统一，振兴中华，才是两岸人民的终极愿景。

 

（六）《皖赣采风拾粹》

 

皖赣那些旅游胜地，我也曾去过多次，可少却洪兄那种情思意境：“到皖南已经不是初次了。行前，脑子里不免唤起皖南风光之美妙的回忆，潜意识中就有了一种近似狂喜的心情，准备去接受这美的熏陶。”而那些徽派建筑亦多有见识，但只觉得好看，然而到底好在何处，却不得要领，暗责吾愚也。拜读洪兄此类名篇大作，顿然醒悟，受益匪浅。

 

（七）《加油站的魅力》

 

我去欧洲旅游一直心向往之，只是时日未甫。洪兄《加油站的魅力》，虽见一隅，但却教我坚定心念，趁早如愿以偿吧！看看明年成行否？（赘述：2018.10.10-10.23“品鉴欧罗巴”9国13天，走马观花，并且好大喜功，写下近4万字的游记）

 

（八）《水土浸润过的兴化老人》

 

洪兄真乃性情中人，亦是大孝子。“老头儿不高……陡然将这老人与我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读之，令我怦然心动，肃然起敬。

 

（九）《雨天下泰山》

 

洪兄是1998年3月参拜泰山的。本人早在1990年3月就朝拜过泰山。正如洪兄所感：“下泰山是个啥滋味呢？没有经历不好说。”那回我是坐着索道车上去泰山的，走着下来泰山的。那时还算年壮吧，虽然也快四十啦，但没有洪兄那种“蹚着一路的艰辛和无奈”的感受。不过，后来去了不少次，要么坐索道车上去看几眼，要么就坐在山下等候登山者凯旋归来，而后几次就剩下吃喝了。现在想想看，这不是在亵渎泰山吗？简直是罪过啊！更有甚者，头一回上泰山的时候，却写了篇《泰山抒怀》，但那些文字有点“反叛”的意味。现在看来那是随大流和无知的表现，用现代网络话说，那就是单纯的“愤青”，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哪！

 

好在，年愈古稀，对泰山也敬畏起来，去年写了篇《泰山：凡眼看不透》，权当原先对泰山不敬的“谢罪”吧！

 

（十）《江苏九人画集》序

 

此序文采飞扬，论证评说，可圈可点，令余钦慕。

 

2016.9.13-10.26草就，

2023.09.12润色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