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极限（科幻）

 

作者：郭伟

 

　　很多健全人都在尽情享乐，而有些残疾人却在努力奋斗，期望达到健全人的知识水平和劳动技能。结果，一不小心，有些残疾人反超健全人,成为励志楷模；也为开发人类潜能的深度和广度，提供了方向性的尝试和标准。

　　于是，很多创造发明都是那些不健全人完成的。有些难得一睹仙颜的神仙，煞费苦心地为人类的未来，不懈地进行战略性的积极思考。

 

一

 

　　泰山之巅，高天旷日，万里无云。三尺见方一斜面石头上，划着几条交错的直线，陈放着几粒花岗岩石子。一蓬头长发的瘸子侧卧草坡，身边斜靠着一根歪头鹫拐的木棍，真是马瘦毛长，一幅落魄潦倒之像，却又精神饱满怡然。对面半跪半坐着一个的独臂老人，也是仙风道骨，相貌非凡。

　　“该你走了”。他们一边走狗卵坨，一边谈笑风生。“人类已经很完美的了，但是，现在的完美，相对于将来的完美，还很不完美。”

　　狂飙一吹，一石籽滚一到草坡里去了，独臂老人以长袖横向一扫，原来不平整的石面立刻变得錾平，他以食指重新布线，纹深三分，又从花岗岩边抠下拳头般一块石头来，在手里几摸几搓，就成了鹌鹑卵大小一个石籽。

　　“人类那点儿小事，都讨论几回了，你又扯出这些闲篇。”

　　“对于上千万种生命来说，人类太渺小。人类是你我重点扶持的种类，已经领先所有生物，但还须重点关注、持续帮助。”

　　走了几步棋，又说，“成功还算是成功的生物，但他们还存在很多很多缺陷，特别是困扰人类的自身性疾病太多，除先天性缺陷，如先心、腭裂、唇裂、多指（趾）、残肢、连体婴、多头多肢、巨颅症等等之外，组织异常增生性疾病较多，癌症、肿瘤，器官位移或变形性疾病如痔疮、静脉曲张、椎间盘膨出。其次是过份敏感和防卫反应过度性疾病，如风心、肾炎、类风湿性关节炎等免疫性疾病，咳嗽、喷嚏、呕吐、腹泻等症状。其三是老化或功能退化，致使器官功能逐步退化，血管硬化、高血压、冠心病、肺心病、老光眼、老年性痴呆、半月板老化、前列腺肥大。四是活性物质产量不足或过剩，或质量不高，甚至部分物质缺乏，如免疫物质、激素、性激素分泌减少或缺乏、低蛋白血症；糖尿病、经绝期综合征，特别是在人生几期之中，产量不均衡、不稳定，进而产生心衰、肾衰、肺衰、记忆减退。五是产物过多堆积或排泻不畅：肥胖、肾结石、胆结石、水钠储留、甘油三酯或总胆固醇、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增高，高密度脂蛋白降低。六是外界摄入部分物质过多或部分成分不足，如缺钙、缺锌、缺硒。对大自然有些物质能吸收却不能处理、利用，如汞、氰化物中毒。总之，生命体是个麻烦事儿，虽有新陈代谢，也是个此消彼长，动态平衡过程，没有长盛不衰的。归纳起来，应该说，人体器官标配及位置不尽合理，性能不够稳定，功能不够完善和强大，自身修正能力差是最大的问题。”

　　“天花、鼠疫、霍乱、艾滋病毒、乙肝病毒、非典、新冠病毒，钩端螺旋体、血吸虫等外界生物入侵，造成的外源性疾病也不少；大形动物伤害、有毒生物伤害人类的事儿也没少发生——随着人类智能强大和械具先进，已不足为惧。”

　　“这个就要公平看待罗，人类不是也杀灭、伤害、捕食其它动物吗？”

　　“食物链是不能干预的。所有动物、植物会不会有同样的疾病困扰呢？”

　　“在我接管档案以前，档卷中夹着一个纸片子，上面写着：动植物生命同源说。我给你读一下：

　　‘动植物生命同源说

　　——当产生生命的物质要素和外界条件具备之后，产生生命势成必然，只是时间不定，生命形式不同罢了。

　　在一个较大的、比较稳定的水域边，同时会化合出一定数量的生命物质——氨基酸，然后又先后聚合成蛋白质，再组成简单的生命，如草履虫、病毒、细菌等。这些小东西，为了趋利避害，主动适应环境，便逐步进化出感知细胞，感知器官，如触觉细胞，视觉细胞、嗅觉细胞，味觉细胞等，这些感官的出现，必然带动神经节的出现。为了有效运动，出现了骨化组织，脊柱，四肢等，为了更强大，更智慧，就进化出了脑组织和大容量的颅骨。有些生物滞留水中，有些生物走上了水岸，上岸后有些就地扎根下来，有些继续前行，这些都是生命个体的表现。事实上，某个个体一旦有了新的细胞、组织、功能出现，生命力必然更加旺盛、强大，这个个体就能占居更有利的生存空间，享用更丰富的食物，这个个体就能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没有进化的个体要么被吞噬而消亡；要么因物资短缺而体型萎缩，停止不前；要么在随后的更长时间里，一旦环境改变，另辟蹊径，再寻进化方向和途径。一旦进化，便成为新形个体，能更好地趋利避害，更强地适应环境，获取快速繁殖的先机和条件，并逐渐向前再分化。生命有一种强大的、不断的向前、向上的张力，它每次哪怕是极小的一步，并不断前行，最终能体现出生命的多样性，渐致于动物、植物共达千万种以上——但它们都是同源的，甚至是同宗的。

　　曾有人叫嚣生命外来说，基本上是无稽之谈。第一、慧星、陨石送来氨基酸，且不说它们的产生生命物质的条件远不如水源丰沛、氧气充足、气温适宜的地球稳定可靠，即使是输往地球都是一件难事。形成生命物质，一般都在物体表层生成，巨大的岩石中心是难以聚合出早期生命物质的。同时，在运送途中，要经历上万度的高温洗礼，远远超出生命适应的范围，难以保障生命活力。二、宇宙之大，无奇不有。目前来看，还没有哪种外星生命是成熟的，或者说其智慧已经比地球人还高级，若已经有高科技诞生，必先有通讯电波访问，再者，还不说飞行工具的严苛标准。上万年的旅行，需要很大一个群体连续繁衍、有非常丰富的物资储备或连续生产供给，才能保障人类到达地球。’”

　　“人类有自我认知能力了，不错。不但植物同源，动物同源，而且是动植物同源，这是符合实事的。”

　　“未来的人类，在肉体上，在体能上，器官功能上，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将来，人类基因进化到一定程度时，或者人类自身能干预人类基因时，通过精化组序，剔除病害，改善低能，使人类都能达到理想的状态。”

　　“当然，生物在许可的范围之内也会逐步进化，以达到理想的高度，理想的相貌——形体、肤色、高度、皮下脂肪分布、残肢再生、器官位置更合理化，功能进化，自身克制细胞老化，以及想要的体能长进，比如不借外力跳高可达八九米，跳远可达十余米，特别是能以更短的时间完成几倍马拉松，而且气不喘、心不跳，体现人体更强大的耐受力。这是我对现在人类体能方面的想法。”

　　“特殊优秀的一部分人，可以长寿？”

　　“这样不公平嘛。太长寿，也不行，那样的话，人类就没有繁衍动力，没有贪生怕死的欲望，也没有惜时如金的精神，反而不利于刺激人类发展。”

　　“哎呀，光说话，用四川话说，我都被你逼死球罗。”

　　“那你说，啷块干呢？”

　　“有多冷了，你没感觉？哎呀，我们边说边下山，今天就到这里。我到贵州去溜达一圈，顺便灌一点儿茅台酒。你可同行？”

　　“我另有打算。”

　　“好吧，过几百年见。”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山雾同雪花一同飘起来，一扫而过。风定之后，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二

 

　　在东瀛蓬莱岛上的浅水滩上，人们走在海边闲谈，或在水里翻腾。小孩子在浅水滩上尽情嬉笑打闹，把一个岛边搞得五花十色，热闹非凡。

　　有一对相貌不凡的和尚，一个是白眉白须，银发飘飘，大腹翩翩；一个癞头，瘦骨嶙峋，还是个单边照，经常斜眼看人。他们坐在水波之上，随波起伏荡漾，两人之间的水面上，放置着一张看似纸质的象棋盘。被吃掉的棋子，都漂浮在棋盘周围，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却如鱼儿一样，不时回游，而不会远离。

　　一个屏风马出直车，一个担子炮起横车。

　　“人类文明积淀期已有二三十万年，在人类蒙昧时期，日积月累的文明在文化人心里，口口相传，只有在有文字记录之后，文明才响亮起来，并得到更加广泛推广，博大精深，考究详实的《易经》、《黄帝内经》、《山海经》、《诗经》得以形成并传承。特别是人体无形无色的穴位的发现和利用，何以得知穴位的存在，经络走向，不用几万年积累是难以完成的。有文字记录的文明史已达五六千年，尤其是在近两百年内的飞速发展，侥幸制造出现代机器，并实现人机充分协作，因而人类快速达到了非常超前的认知水平和创造能力。”

　　“但是，除体能之外，人类的记忆力、智力，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甚至还有无限改进拓展的空间。人类进化到底已达到哪个位置啦？有没有明确的方向和终极目标？”

　　“生命至上。随着生产力的提高，人们现在不再考虑生存和物资保障，而只是关注安全、健康和长寿——这是目前人类的浅见和短见，因为他们看不到人类的最终极的未来。”

　　“这样子的话，我们应该设定最高级的形式，制定最远大的目标，不然还有那些几百万种小动物，都因为前途堵塞而停滞不前吗？一直保持现状吗？现在人类就是最高级的形式吗？能不能再出现一种或多种全新的高等智慧生命？人类的眼、耳、口、鼻、皮肤的一些感知功能，还有待于大幅度提升。”

　　“可以提拔两种以上的生物，达到最高形式吧。”

　　“三十六计，你喜欢哪一计？”看着便便大腹半浸水中，似觉好笑。大肚罗汉反而以手拍着巨腹，顺带把海水拍起来，到处飞溅。

　　“当然，这些都是在人类都发展出非常高级、非常完美的形体之后，才考虑功能提升的问题。譬如说女人的漂亮都达到一个绝佳标准——身高、体型、面貌、肤色、五官、声音、知识、品行，形体和谐，色彩洽配，姿态圆融等等等等，靓男美女，全都达到一个非常完美的标配；不需要醋酸醋酸黏黏乎乎的爱情，抱一而终；随机匹配都十分完美，失而克隆，及时补充。”

　　“人类寿命延长，只能将成人期几个重点阶段延长；婴幼少儿时间可适当缩短，因为灌注知识的方法改进后，学习时间会明显缩短。”

　　“尤其重要的是，婴儿一出生，便交由专门机构统一养育、管理，降低养育成本。青年人除怀孕时间之外，一生都能处于最佳工作状态。”

　　“老年时间不必延长，但外形、面貌、皮肤、精力、基本体力不必改变。保持容颜不改，春青永驻——内部器官逐渐衰竭到一定程度时，没有征兆，嘎然而止，说死便死才好。”

　　“脱胎换骨，都成神仙是不行的，我看活够两三百岁也就行了。”

　　“也是啊，谁也不愿意看到躬腰驼背，鬓毛斑白，皱纹满面，步履蹒跚，口齿脱落，视物昏花，垂垂老矣，已自不便，还嫌人烦。哎呀，做人真的是很难。”

　　“还有那些修炼非常成功、特别成熟的灵魂，到处飘游浪荡，非常可惜，也不是长久之计。修成一个完美灵魂，十分不易，我看可以回收，找个地方专门收捡。特别那些极尽完美的灵魂——知识储备十分丰饶，聪明才智特别超群，人品道德十分完善，大局观念非常强烈，利人思想超绝人寰的灵魂，我们还是由专人专管，专地专管，并负责重复移植到新的生命体上，让他重新发光发热，并为人类树成标杆。”

　　“不下了，不下了。”其中一人，举手一挥，部分棋子如鱼如虾忽地潜入水中，部分棋子离水腾空，化作一群丹顶鹤，红白相间，向东南飞去。

　　他俩随着水波摇曳和水面轻烟，渐渐淡化，失去人形。

 

三

 

　　蓉城一马路中间，两个人当街席地而坐，在闹市高谈阔论，他们衣衫褴褛，一个袒胸露腹，相貌奇特，一个瓜骨噜儿前凸，像一枚大寿桃。远处尤见他俩身旁搁着几个壶儿，面前摆着一幅围棋，车来人往，径直经人体穿过，任凭蹄踏轮轧，两人不为之稍动，且自以为事。越往近前而看，其影像越模糊，渐至消失。两人的身影，如一幅水墨国画，淡墨的地方，几乎透明，能直击身后的建筑物和赶集的人畜。

　　这时人类的智能，已经发展了相当惊人的高度，借助计算机功能，把人类的感知能力、记忆能力、敏锐洞察力以及反应精准度，都表达得恰到好处，提高了无数个宇宙等级，但这些都是外在的。真正的人类智商还有非常大、非常大的拓展空间。人类基因得到非常高程度地完善之后，再借助电脑就能达到非常高的、非常奇的、令人想象不到的功能。

　　“我们集体想办法改善人类，达到最高境界之后，人类还有什么前景？”

　　“生物体与机械能之间，生物电与自然电建立联系，实现人机对接，人机融合，互换互动，把社会人的规则、品德、责任、义务、任务、像注射药物一样，一次性注入大脑皮质层。人体也能在一瞬间可吸取成千上万信息——简洁真实、科学实用的，而又相互连接、相互交错、逻辑紧密的信息。在极短时间之内，人人变超人，人人成智者。”

　　“将来，人类甚至还应该使用自身的生物电能、超感知能——超声波和次声波感应，超强光谱识别范围、激光感应、X光采集识别、意念移物、聚集利用生物电能、利用四维至六维空间的力量改变世界，这才是人类的终极目标。”

　　“人类功能的最高水平？记得，生命必须依赖的物质性。”

　　“物质上取之不竭时，生活条件一体化，按需配置，按需设岗。那个时候的饮食非常科学、精美，每三五天一餐甚至十余天一餐，就可满足人体营养需求。简化烹调就餐，缩短婴幼儿发育成长时间，集中学前儿童管理直到青年，减省抚养、教育成本，减少人类睡眠，减少人体生病的机率。”

　　“创造？一旦发明，人类能迅速普及共享——也便没有多少需要创新的领域和内容。社会已经高度发达，没有封锁与壁垒，哪怕最烦杂的劳动，人类只用语言、意念去操控使用各种各样的自动化机械，或指挥次级动物去完成。减少人类低层次、简单烦琐的劳力型劳动，减轻劳动强度，克服时间浪费——人类腾出更多的时间，干什么呢？”

　　“人类过去有很多的文化积淀，在高速发展的今天，已然成为很大负担，现在人类的前半生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和太多的时间去学习、继承，还占用大量脑资源，造成脑储存无序，功能得不到良好发挥，真是得不偿失。应该格式化脑空间，清空大脑储存，调整学习程序——一次性注入基本知识，然后只需要向专业化、科学化方向极限极速发展。”

　　“来自地球自身的雷电、暴风雨、火山、地陷、泥石流、毒气，也频频夺人生命，更不消说，地外之力的影响。还有太阳的临近、木星的引力，随时可以吸附、撕碎地球，或抛弃地球；太空的各类陨石的撞击，都是人类无尽的灾难。”

　　“也不要太悲观了。只要还有生命的一席之地，任何灾难摧毁的只是个体，人类必将永恒延续。同时，人类已具备各种自动化避险的预警和预案。人类将来都是宇宙的管理员，除行星既成形态并按规律运行的物质以外，其余物质——包括岩石、冰、尘埃，以及人类造成的宇宙垃圾，全部就近归并，打包处理，使宇宙更干净有序，避免经常发生陨石和星球撞击。因为一旦撞击，将导致几十万年，甚至上亿年的视野模糊。还在无限扩张的‘上帝之眼’星云、‘创生之柱’星云、马头星云、双极星云、鹰状星云、蟹状星云，就是一个个典型的例子，造成星际航向不明，航行不便。”

　　“竞技能有效释放人类的好斗本能和技能——冲斡绰约飞关札粘顶尖觑门打断行捺立点聚跷夹拶避刺勒扑征劫持杀松盘长挡并……你支哪一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源、通讯、交通都已高度发达。到处只是风景区、工厂、物流配送、食物供给站、游乐场。人类还干什么呢？那个时候的人类，在地球上的旅游没有意义了，国家不存在了，各种党政团体解散了、货币取消了，土地上很多单位部门的围墙被拆撤了，工商、税务部门被撤销了，不需要办任何许可证。银行、金融机构、证券交易所、会计事务所、保险业、社保、医保、就业，都取缔了，经贸委、商务局、实体商店都消失了——物资直接从厂家开始配送到社区，分发到个人，因而没有小商小贩，没有囤积居奇；医院、学校减少了；军队、警察没有了，转而充实到消防上；财政人员、物资转运任务减轻了，没有货币制造，没有军工武器制造；所有低级、中级制造全部取消或转产；没有赌博，没有盗窃，没有阴谋，没有诈骗。每个人一到成年，就有水陆空行动专车专机，还有专门的维修、翻新点。住房随时可交换调整，保障供给。”

　　“社会发达了，国家不存在了，行政机构不需要了。具体来说，只需要一些科学专业技术团队去评估、排除各类内在性、外源性风险，去评估新发明的应用和推广。要记得，世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工作都是简单、程序化的，只有‘创新’二字，可以称作工作。”

　　“地球椭圆形轨道和地球中轴周期性摇摆而产生四季，因而奠定了‘阴阳五行理论’，这个理论体系离开四季分明的地球环境就不能成立，如果人类在以其他方式运动的星球上居住，则完全是另外一种光景。‘老子’在人类早期在地球特殊环境下，虽然参透了一些宇宙玄机，如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等观点，但没有从系统的、科学的高度去认知和描述，也是肤浅的，如早教一般。”

　　“地球人已经登上月球、火星，近期将会到木卫六上考察，太阳系如果没到非常危机时刻，还有一百多亿年的利用、发展时间。如果太阳系有终极灾难或临时灾难降临，如太阳死亡（变成红巨星）、飘移星系、流浪星球意外撞入，如何逃离太阳系，或者如何及时有效应对灾难，急需设置预案。现阶段为时虽早，也应该及时妥善考虑星球移民实践。只作选择性移民还是连地球打包，一并外挂？离地球最近的‘南星—2’上，就是一颗宜居行星，不失为一个理想星系——离银河系中心也十分遥远。但整个银河系如飞蛾扑火，都在飞速冲向中心黑洞。”

　　“银河系中心是十分危险的，就目前人类所能骤集的高能意识流，不足以改变黑洞的引力和破坏力，应该朝相反方向逃逸。”

　　“地球人目前制造的飞行器，行动太慢，逃逸的速度摆脱不了星系自身运动规律的束缚和宇宙膨胀的引力，下次抽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或者先把人类护送到一个安全宜居的地方，暂时寄居，等我们把太阳系再建设好一点，把地球安全预警、防范功能再提高几个档次，再接回人类继续居住。”

　　“如何跳跃到另一个星球上继续生活？用大型的机器改造一个星球或新的地区，需要多长时间，需要投入多少精力？需要什么物资保障呢？这些问题我们不去考虑，可以巧妙地告知人类，由人类自己去想一些简单实用的办法，加以解决。”

　　“再次着重强调一下，黑洞是宇宙中有限物质阶段性的最终归宿和坟墓，人类必须建立多种逃生、播散模式。为了巩固人类生命成果，应该像种子一样向背离黑洞的方向不断地前行。但是，仅靠人类制造的飞行器，不足以完成这一伟大使命，只有通过星球背离黑洞，以漂移、流浪、自助的方式，呈辐射状向外漫游。但地球整体飘移又不便解决能量问题。”

　　“星球必须自身解决能量、照明问题，在漫长的黑暗中不断地向外游移，它的能量来自哪里呢？应该来自于它自身原始的运动速度。游离时，惯性只需要很小的力量就能克服、抵御恒星或其它巨星的引力。相对于自身运动力量之间，其实有时候，只需要很小的一点力量，就能够改变它的方向，形成行星漂移，自由流浪。”

　　“这种力量有时需要火箭动力来提供，有时需要其它恒星很小力量的引诱，就能改变其航向。即使很小的力量就能实现——譬如，地球上东半球的人面朝东，而西半球的人面朝西，同时同向一个趔趄，一次跺脚，或者打一个喷嚏，或者就能够促成地球脱离母星的引力。”

　　“脱离了引力场的行星，完全可能朝一个方向持续飞行——如果没有其他恒星接力干扰，它是可以一直朝一个方向前进的。这样，流浪星球就变成了星际飞行器，这就为生命的传承、播散，找到了非常实际而又可靠，简便而又节能的飞行模式。喝酒喝酒，哎呀，这个碧螺春茶也不错，口感温润，沁人心脾。我们一天没事，只想的是人间的事情。”

　　“神仙一日，凡间一年。你我下一盘棋就花了数百年时间，长生的意义何在？”

　　“没有妍媸选择，就没有竞争；没有贫富差距，就没有奋斗动力。任何生物只要假以时日，给予相应条件，都是可以进化成高等生物的。”

　　“但是，灾难说来就来，我们耗不起，也需怜悯那么多可爱的生灵，能保尽保。”

　　“世界永远没有平衡，没有最高，没有最终，只有在不平衡中求得平衡，以新的发展方向，代替旧的发展水平。”

　　山洼起雾了，人影在松树下朦朦胧胧，人来人往，车往车来，却又什么实物儿也不可见，也不存在，无从挡磕。

 

　　（2021-11-1，14：39-14：49语音录入转换成文字，成都）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