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读水（散文）

 

作者：庞霄云

 

　　水，就是生命之源。水，就是无价之宝。水，就是万物之母。水，遍布了整个星球。

 

　　是水，给了我们的一切。也是水让我们一无所有。于是，我读水，读得有滋有味，透过那水的甘甜和清澈，感悟到了人生就如水；在一滴滴浓着七彩的水珠里面，让我感受到了水的力量和平凡与伟大，更是从水中感悟到了一种涓涓细流和汹涌滂湃的份量。

 

　　于是，我读水，读得有声有色，用双手掬着水，结缘了许多有限和无限的万千风情，在一缕缕光和水的色泽里，看到了一幅幅生命的版画，从中发现了水和人类的亲密程度，以及水所给人类留下的伤痛。水，是大山的情种，是土地的母亲。水，是人类的细胞，是身心的血脉。

 

　　我，就是因为水所铸就给予的诗歌与灵性，才结识了她的，一位来自大山里的女诗歌作者——阿珍。是她告诉我她的哪个山村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山清水秀，生长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原始森林，长年都涓涓细流，清澈见底；那口在村里的水塘四季和从村底下流过的小河从不断水，风景特别的优美；给她的诗的灵感插上了飞翔的翅膀，在她的诗歌里都用一个“水”字来串起了一个个充满灵性的象形文字，排列成了一行行凝重的诗句；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读起她的诗歌来，就感到了真是如同喝了一杯杯山泉似的，甘甜飘香，如同夏天里喝到了一杯杯浓郁可口的凉茶一样，浸入心肺。常常在地区一级以上的报刊上发表诗文，使她成为了方圆的一位以写水为主的比较知名的女诗人。那时，她才二十岁左右，并给我提供了好多绝美的诗篇，读起来至今仍旧回味无穷，寓意深远，哲理凝重哪。

 

　　不知怎的，这么些年来，就没有见到她所写的诗歌了，很是惦念的呀。就在一次出差，我就在县城里见到了她，很是惊讶，于是，我就问起她这些年来的一些情况，她叹着气说道：就是在那十多年前，上下都掀起了一场所谓的大开发、大利用、大发展、不断增加收入的风气吗，这股风也吹进了我们的山村里，一些乡村干部们的打起了满山的树林的主意，成片成片地砍掉了山里的那些原始森林，转眼间，山里的山坡全都光秃秃的一片，裸痕着一道道的伤口，一些人们的口袋里虽然装满了钱，是那样的高兴万分，人均收入也上去了，乡村领导干部的成绩也大了起来，从县里、地区里领回了大小不同的奖状和奖金，有的人都相继地转干或者提拔了。结果呢？受害的是这里的山水和土地。不到两年的时间，大自然就给予了严重的惩罚，见了“成效”：因为山体破损严重，植被遭受破坏，土地涵养的水分就大大地降低了，就在这个时候 天公也连续下了几场大雨，把表土全都冲刷地干干净净，露出地表的是那些石头，那条小河有渐渐地断流了，那个水塘有不知什么时候干涸起来，粮食也大幅度地减产了，村里的大部分农户都先后到乡里去购返销粮和到集市里去买米吃了，我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些，有劝说过当时的领导的这种做法。嘴巴就多了起来，经常给工作队和领导们提出自己的意见，说，这些就是因为我们无度地乱砍乱伐才自己造成有这么一天的……感到非常的心疼，所以连写诗的灵感都没有了。正是因为这样，是她的那么一点责任心，向村里和乡里的领导提了意见，而被免去了村妇女主任的职务，就这样，她就一赌气就一个人下到南边的那个大都市去打工谋生了，去年秋天，她和他在城里登记结婚了，她的爱人也是一个爱好文学的青年作者。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人呀，真是难以理解，包括一些领导在内，口头上说要大家提意见，其实，就是不让你说话，如果你多说了，就想办法把你的一切都搞掉，不让你再有说话的机会，这就是所谓的‘民主集中制’哪。这些作风是要不得的，更是不得民心的。”

 

　　“这些呀，不足为奇，见多了也就不那么一回事了。不过有的做法也太过分不合政策规定哪，比如你。”我就问道，“你现在是干什么的呢？是不是还在外面打工？”

 

　　“唉，这些事情到什么时候才能杜绝得了呀。不必去计较那么多，还是向前看才行。”你转过了话头说，“我，现在回到村里已经有四五年了。我们现在的村里不同了，班子也改选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乱砍滥伐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在新村长的带领下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上山开展植树造林活动，按上级的要求分片包山到户进行种植和退耕还林，更特别重视封山育林，搞得蛮火热的呢。现在那原来光秃秃的山上已经开始变了模样，初见成效，山有渐渐地绿了，水也渐渐地多起来了，那口山塘也不断地冒出了水来。我的山水诗灵感也慢慢地在心地上涌现了。真的，现在我和我的爱人还带头承包了一片山呢，种上了几种果类，现在已经挂果了。你还是到我们那里去走一走长行呀，到时，我会把我们写好的诗稿拿给你看看，帮我指点指点嘛。”

 

　　“那，你的爱人现在是干什么的呢？”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个复退军人，是同村的，他在大家的一致拥护下，回到村里当上了村党支书兼村长。”

 

　　“真的不错嘛。年轻有为。那你就是他的副手了吧？”我就笑着说道。

 

　　“我，我又干回我的老本行，不过又多了一个职务‘乡村计生员’哪。”她笑着对我说，“今天我就是刚刚来县里报到，准备参加一个计生员培训班的。恰好又碰上了你。你不说哪，真的有那么快十年的时间，我们没见过面了呀，真的不好意思。”

 

　　……我听着她的述说后，真的为她感到高兴。答应她找个时间上山走走。后来，我从和她的同村的人说过她的爱人的事情来，他原来不是没有工作的，而是复员回来后就被分在县里的一个单位当保卫人员的，就是因为和她好上了以后，就辞去了这份工作回到村里去的。我想，他们的选择是对的，只有在山上去创造和发展，才有所收获，一个人没有一寸土地，那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对，得找个时间到她那里去看看，去聆听他和她的诗作，去体验他们那一颗对山水热爱的真挚的心灵与呐喊。

 

　　“水，的确对我们人类来说是非常的重要，是不能缺少的，特别是万物。不是有一位哲人说过吗，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只要我们人类珍惜大自然，珍爱山里的一草一木，那我们就是一滴水，就和万物溶为一体，心心相印。”这是发自你内心的话语，多么的中肯和贴切啊。

 

　　读水，让我在你的目光之中淋漓。读水，让我明白了许多生活的艰难。

 

　　读水，你的形象在我的心中高大起来，更是证实了那句水的谚语。

 

　　【作者简介：原名：庞霄云 [桂西老庞]，男，壮族，退休人员。广西文艺家协会，广西文学创作协会作家诗人，百色市文联[协]会员，中外散文诗研究会会员，有千多首作品在区内外报刊上发表，有80多件作品获得各项征文大赛等级奖和优秀奖。出版过专集文集。在网络上发表了万多篇文学作品。】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