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纪行之十：意大利很有看头（下）

 

作者：安玉琦

 

　　此次欧罗巴之行，

　　在意大利呆的时间最长：

　　四天三夜；

　　去的城市最多：四个，

　　它们是威尼斯、比萨、佛罗伦萨、罗马。

　　用余秋雨先生的话说，

　　意大利当然很有看头......

 

　　意大利很有看头，这让我想起了白胡子老爷爷常说的那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

 

（一）

 

　　在往罗马走的大巴车里，王丹丹给我们讲叙了一个“母狼乳婴”的故事：公元前7、8世纪，罗马国王努米托雷被其胞弟阿姆里奥篡位驱逐，其子被杀死，女儿西尔维娅与战神马尔斯结合，生下孪生兄弟罗慕洛和雷莫。阿姆里奥得知后，便把这两个孪生婴儿抛入台伯河，以防后祸。不成想，落水婴儿幸遇一只母狼将他俩拖出河水，并用奶水把他们哺喂成活，后又被一猎人抱走，一直养育成人。后来，俩兄弟长大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于是伺机杀死了阿姆里奥，并迎回外祖父努米托雷，奉其重登王位。努米托雷感激不尽，便把台伯河畔的7座山丘赠给他们建立新都。后来，罗慕洛私定城界，杀死了雷莫，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新城为罗马。这一天是公元前753年4月21日，后定为罗马建城日，并将“母狼乳婴”图案定为罗马市徽。而罗马人都骄傲称罗马城为“万城之城”和“永恒之城”，以及“七丘之城”。

 

　　在蒙童时期，我时常听到白胡子老爷爷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觉得就像神话一般，不知其义。等我到了爷爷的年纪，这次来到罗马，“确实被一种无以言喻的气势所统摄”。由此，我十分钦佩余秋雨先生对罗马的表述：

 

　　“世上有很多美好的词汇，可以分配给欧洲各个城市，例如精致、浑朴、繁丽、畅达、古典、新锐、宁谧、舒适、奇崛、神秘、壮观、肃穆……，其中不少城市还会因为风格交叉而不愿意固守一词，产生争逐。

 

　　“只有一个词，它们不会争，争到了也不受用，只让它静静安踞在并不明亮的高位上，留给那座唯一的城市。

 

　　“这个词叫伟大，这座城市叫罗马。

 

　　“伟大是一种隐隐然的气象，从每一扇旧窗溢出，从每一块古砖溢出，从每一道雕纹溢出，从每一束老藤溢出……

 

　　“罗马的伟大，在于每一个朝代都有格局完整的遗留，每一项遗留都有意气昂扬的姿态，每一个姿态都经过艺术巨匠的设计，每一个设计都构成了前后左右的和谐，每一种和谐都使时间和空间安详对视，每一回对视都让其他城市自愧弗如，知趣避过。”

 

　　然而，以征服、占领和掠夺之能事，打造出的罗马帝国，到底伟大不伟大，一般游人没有去追问的；但是我想，假如埃及游人看到那些“方尖碑”，会情何以堪呢？据说，古埃及原有方尖碑25座，被罗马帝国抢夺过来就有13座。这不禁让我联想起我们中国圆明园里那么多珍贵文物的同等命运，甚至连十二属肖至今尚未找齐。难道这不是侵略者的罪恶吗？！

 

（二）

 

　　由于时间限制，我们大都是在大巴上游览罗马城的。它给人总的印象，罗马古城就像一座巨型露天历史博物馆，珍贵的名胜古迹和古建筑的残垣断壁比比皆是，幸而还能看到“罗马驰道”遗迹。《报刊文摘》上这样报道说，公元前312年 为适应罗马人控制区域的延伸与版图扩张之需，在阿皮乌斯的主持下，修建了一条贯穿罗马南北的中央大道。其后，随着罗马人征服的足迹，一共铺筑了硬面公路8万多公里，以至于罗马皇帝尤里安得意地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在当时，遍布各地的“罗马驰道”，类似于当今世界的高速公路网，其战略意义和潜在影响无疑是巨大的。但是，从最初大规模修筑道路，到实现“条条大路通罗马”，却经历了500来年的时间。

 

　　再从历史上看，罗马最辉煌、版图最宏阔的时期，莫过于凯撒和屋大维了。余秋雨先生考证说，在凯撒“……未倒之时，实在是气吞万里，不仅统治现在意大利、西班牙、法国、比利时，而且波及德国莱茵河流域和英国南部。”到了“他的继承者、养子屋大维又来了一次大放纵、大挥洒，罗马帝国横跨欧、亚、非三洲，把地中海当作了内湖。”

 

　　是的，虽然经过“两千多年岁月的冲刷，罗马作为欧洲政治中心的威严与气势，依旧真切可感。……至于那些无所不在的历史遗存，虽然颓圮败落，虽然荒草残阳，却都是无字之碑文、无声之史诗，随时都会往你心里钻，让你绕不开躲不掉。”（龚曙光《欲望花园》）

 

　　但是，最让人扎心还是“斗兽场”。置身于此，仿佛有种历史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据说，斗兽场建成100天的时候，为了庆典，光是这一天，竞技者、角斗士杀死猛兽5000多头，决死竞技者3000多人。

 

　　这个斗兽场，又称“弗拉维奥”露天竞技剧场，是世界七大名胜之一。它由维斯巴西安皇帝于公元72年开始修建，于公元80年隆重揭幕。据说，这个斗兽场是罗马帝国征服耶路撒冷之后，为纪念其盛大武功，强迫80000犹太俘虏修建的。整个建筑物占地20000平方米，周长527米，外直径188米，内直径156米，围墙高57米，可容纳87000名观众。

 

　　时至今日，历经2500多年风霜雨雪的侵蚀，高耸的围墙已经残缺不全；那些留在断墙上的坑洞，是掠劫者扣走雕像和珍宝的罪证；角斗士与猛兽殊死搏斗的场地，也已破烂不堪；当年建成的地窖也露出地面，一派颓废景象。然而，冷眼看去，“罗马依旧有股子帝国气象，好似一头死了的狮子，犹然带着威猛的模样。这恐怕由于它一直保持原帝国都城的规模和格局，连同昔时的废墟亦兀自荒凉着，甚至那些古老建筑的碎块遗落在地，也绝不移动。原封不动才保住历史的真实。从来没有人提出那种类似‘修复圆明园’的又蠢又无知的主张。……对于一个城市的文化史来说，死去的罗马比活的罗马还要神圣。”（冯骥才《意大利断想》）对此，马步升先生说的更加恳切：“真正的废墟都是伟大的，哪怕它有多么破败”。

 

　　是的，“君士坦丁凯旋门”依然高耸挺拔，古韵不减。一再昭示着“虎倒雄风在。罗马，就是这样一座余威犹存的帝都。”（龚曙光《欲望花园》）

 

（三）

 

　　当你行走在宽广的帝国大道上，一看就知道古罗马是怎样地气势非凡，又是怎样地静雅而恢宏。大道两旁矗立着元老院、神殿、贞女寺、凯撒庙等等。帝国大道东边的特拉雅诺市场，就是古罗马城的商业中心。

 

　　当你来到罗马威尼斯广场，则是另一种感觉。它有点类似北京天安门广场，但不如天安门广场宏阔、庄丽，可是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不过让人担心的是混杂其中的小偷们，幸亏地导能认出他们，便及时提醒着我们。

 

　　因为此，我们小心翼翼地跟随地导在在广场上转悠，看了不少古建筑，只是那栋不太起眼的宫殿叫人来了兴趣，想不到当年墨索里尼就办公于此；那个不甚宽大的阳台，就是他阅兵、演说站立的地方。然而，老电影里的那句“墨索里尼总是有理”，总让人觉得他是多么地可笑又滑稽透顶！

 

　　相比之下，广场上耸立的白色大理石无名英雄纪念碑，却让游人肃穆着，敬仰着，沉默着……

 

　　罗马城里最灵动、也最令人畅快的是什么？当然是喷泉了！据说，罗马城里有大小喷泉3000多个，最有名气的则是“美圣泉”，也叫许愿池。根据罗马人的美丽传说，只要背对许愿池向池中抛一枚硬币，便可如愿以偿。

 

　　由于它的神奇功能，游人把这里围拢得水泄不通，却又乐此不疲；纷纷抛出的硬币，在半空中划着漂亮的弧线，白花花地涌进池子里；水底下厚厚的一层银白，看着让人眼馋。据《报刊文摘》报道，每年从池中捞出的硬币多达150万欧元。这些硬币由天主教慈善团体明爱接受，用来帮助经济困难的家庭以及无家可归者。

 

　　天道好还，善意延年。我也学着大家的样子，背朝着许愿池抛出了一枚硬币……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