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河水
作者:王军
当中华文明的摇篮从河姆渡时期款款地沿着时代的脉搏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时,心思的潮水总在男耕女织的河里浩浩荡荡,冲进千沟万壑的山谷里,波澜壮阔地穿越着巍峨峻拔的山峦,向晨曦的阳光奔去,向不辱的使命飞来……
那是我们的河水,从高山的罅隙到平地的洼凼,从原始的森林到沟坎的草丛,一滴一滴地溢出,一沟一沟地汇聚,云留不住它的激情,雾罩不了它的寂寞,它为小草歌唱,在川流不息的山河里溅起着生命的浪花;它为树木欢呼,在滔滔不绝的江海中荡漾着幸福的笑脸。
于是,曾在心灵的记忆里,河水像是翻越岁月的心坎,流在美妙的幻境里。
那是家乡的小河,在门前的山沟旁,冬去春来,水声不断,如同人的梦乡,奔流不息地流向远方。
那是一户户生存的歌曲,也是一家家寄托的希望。
那时,我曾以为那条小河绿草青青,水流清澈,像叮咚的泉水似的,永不干涸。
可是,随着世事的变迁,环境的变化。突然,那条不息的河水在炎热的夏天竟然断流了;突然,那条被山里人视为生命的小河不再像先前那样欢声笑语,一路歌唱。
于是,有人把它归属于人性的急功近利,但又有人称它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适者生存的法则。
其实,河水如人性没什么两样。懒惰的人总是喊穷,勤劳的人总在幸福中播种希冀。
因为河水是为人的生存而奔流,也是为人们美好的生活而不绝。
站在河边,有人总想流向大海,不愿浇灌大地,可有人又想漂洋过海,不再回来。当一个人嫌弃曾养育的河水是那么的涓涓细流却喊着外国的空气都是甜的时,那个润物细无声的憧憬便不再飞驰他的梦里。那时,我们的河水会像眼泪一样苦涩,会在心境里纳闷儿。
我曾站在拉萨河畔,细读过从雪山滚滚而来的波涛,思着大唐盛世时期的豪迈,那像文成公主思乡的泪奔,一去不复回,又似她融入西域文化中的语笑喧阗,其乐融融。
在湘江,在大渡河边,我一边寻着细雨纷飞的时节,一边看着潮涌的江水。那水,又让我看到了山河破碎时的狂澜。
那是我们的河水,一度流失,不知夜归;那是我们的湖海,一时破落,没了方向。
当江河从血与火的斗争中唤醒历史的阵痛时,人们不禁发现,我们的河水如同黄河的咆哮,始终勇猛直往,从不枯竭;我们的河水犹如雪山的明净,永远视为圣灵,被人们捧在胸前,从不鄙弃。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