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的魅力

 

作者：郭松

 

在现代足球中，绿茵场是竞技的舞台，承载着激情与浪漫。绿茵场上的足球，跨越种族和国度，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人类共同的梦想。

足球的魅力是什么？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答案，就像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足球的魅力在于激烈对抗，在于巧妙配合，在于精彩射门，在于神勇扑救，在于不可预测性……

足球让球迷为之疯狂，或声嘶力竭呐喊助威，或手舞足蹈庆祝胜利，或主队失利黯然神伤，或擦干眼泪为队员鼓掌……足球像一个魔法师，在球员的脚下上下翻飞，左右着成千上万球迷的情绪。七分靠实力，三分靠运气。强队赢了弱队，叫实力；弱队赢了强队，叫爆冷；强强对话，就看谁运气好。

一场比赛，考验着教练的战术布置、临场指挥‌、随机应变，也考验着球员的技术技巧、体力毅力、攻防转换、团队精神。球星，把足球玩成艺术，拥有亿万粉丝。一切皆有可能，哪怕你是豪门，也可能被淘汰。史铁生说“看足球就像看人生。或看它是一场圣战，全部热情都在打败异己。或视为一次信心锤炼和精神狂欢……”

对很多不看足球的人来说，一场长达90分钟的足球赛可能只进几个球，有时甚至出现平局的情况，还熬夜守在电视机前看，那有什么看头？爆冷率高，刺激性强，让人充满紧张感。不被看好的球队成了获胜一方，球迷感到特别刺激。比赛充满不确定性，爆冷的比赛不胜枚举，球迷的情绪被比赛掌控。

足球场7140平方米，相当于17个篮球场，观众的视野距离球员很远，现场的观众大都以整个足球场视野为主，这恰好是足球吸引人的地方，球员的许多动作可能会被忽略，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两军对垒，视觉效果更加宏大壮观，22名球员在各种战术中博弈，加上442、433、4231、3331等多种打法，每种打法又分多种细小精妙的配合。

足球不是战争，但被比作“和平年代的战争”，只因为是现代体育在团体对抗中最接近战争的竞技。两者有所不同——足球输赢，止于悲喜；战争胜败，攸关国运。理虽如此，但足坛名帅比尔·香克利名言：“足球无关生死，足球高于生死。”这一论断，使绿茵场弥漫着硝烟味……

足球与战争，体现的是物质的碰撞，本质上是实力的对抗。无论赛场和战场，人是战斗力的核心要素。现代战争，武器装备凸显；现代足球，高人一筹的技能是球队“撒手锏”。求胜者，在永不倦怠地提升实力，从长远看，这是弱者变强、强者更强的不二法门。

实力的定义，外延可拓展，不仅限于士兵与球员。当年淮海战场，几十万辆小推车推出胜利，“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得到实证。有一届欧洲杯，冰岛出动本国近十分之一的人远赴法兰西，“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十万扯地连天”，使名不见经传的冰岛队连续爆“冷”有了力量之源。

然而，无论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都只是进行作战的基础。貌似大国豪强，不能不提防阴沟翻船；看似小国弱旅，并非注定被弱肉强食。 球场和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因素——意志懦弱还是坚定，主帅昏聩还是高明，士气低落还是高涨，人才济济还是失位，纪律废弛还是严整，谋略浅薄还是高深……这其中，哪个环节不行，都将付出代价。

足球与战争，都以取胜为目的，没有一只球队和一支军队想打败仗。对抗性是足球与战争的共同特征，如果没有身体的直接碰撞，足球比赛就变得索然无味；假若没有力量的正面交锋，战争就成为小孩过家家的游戏。足球与战争，存在着斩不断的瓜瓜葛葛和解不开的恩恩怨怨。第9届世界杯预选赛中，洪都拉斯与萨尔瓦多争夺拉美最后一个出线名额，因双方对比赛结果存在争议而爆发战争，这场由足球比赛引发的战争称为“足球战争”。

战争的仇怨和伤痛难以消弭和泯灭，于是赓续和延展到和平年代，捍卫尊严和颜面的战争在足球场上演。在13届世界杯上，英格兰与阿根廷1/4决赛时，阿根廷凭借马拉多纳一粒诡异的手球击败英格兰，用“上帝之手”一血“马岛之战”失败的耻辱。在和平环境中生长的男人，大都不曾接近硝烟与战火，但男人血液中那种征服的欲望，骨子里那种攻击的本能，总想打一场证明男人是男人的战争。世界杯，给男人提供了亮剑决斗、相互厮杀的舞台。

上苍赋予男人的“战斗法则”和“进攻精神”，在这项世界第一运动中得到彰显，战争攻戮杀伐的特性在比赛中得到张扬。战争有胜有败，足球有赢有输，一场足球比赛的结局取决于球队的实力、战略、战术、个人技能、团队精神和教练的韬略等因素，和左右一场战争归宿的成分有太多的相似。在和平年代里，足球比赛在世人眼里就是一场排兵布阵、攻防转换的战争，世界杯是一场荡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喜怒哀乐的大战，它承载着各国男人至高无上的梦想，它扬厉着各国男人桀骜不驯的野性。

解释和揭示将足球当成战争的深层原因，恐怕要溯源到原始社会生存竞争赋予人的攻击性本能，生物学家达尔文将这种属于暴力范畴的攻击性本能称作“战斗法则”。22人的竞争是足球行为，而群体性的攻击是战争。足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世界杯如同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让全世界的男人期待不已，场上队员厮杀缠斗，场下观众群情激昂，无论是一个人居家关门看球，还是在公共场所啸聚观战，人人指点江山，个个挥斥方遒，欢呼与悲戚、希望与失望同在，大有“天下英雄谁敌手”的壮志豪情，世界杯于男人，承付着诸多心绪、情感和梦想：光荣与希望、速度与激情、尊严与荣耀、英雄与悲情、勇敢与坚守、个体与团队、公平与正义，整个世界在此浓缩，全部人生在此回应。

足球的胜者像战争的赢家一样，并不一定代表你是最出色的，但绝对是能让你用胜者的风范和赢家的姿态来说话，能让你和世界上顶级球队、顶级球员一起过招和角逐。决战之顶对球员来说，是人生最辉煌的巅峰时刻，此时胜负的结果也许更多的是运气，特别是罚点球决定胜负的那一刻，无论胜负都是英雄，只有英雄才能在这里战斗，尽管最后的结局可能由上帝安排。但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球员，既要承受精神上的巨大负荷和心理上的沉重压力，又要无条件地接受上帝或公平或不公平的裁决…… 认真想来，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正义和公平。在世界杯预选赛上，有很多技高一筹的球队不也某种客观因素无情地被技低一筹的对手放倒淘汰了，而技低一筹的球队幸灾乐祸地拿到世界杯的入场券。

战争与足球密切相关，但两者无法等量齐观，毕竟生死博弈不同于体育游戏，但毋庸置疑的是，足球是最富战争性的一项运动，每场比赛前绿茵场上就弥漫着火药味。将战争、世界杯、男人放在一起谈论，似乎对女同胞有些不敬和不公，但没有办法，世界杯的血性和阳刚与女人的温柔和缠绵在本性上是相悖的，虽说现在也有女子世界杯，但其激烈程度与男子世界杯有天壤之别。足球比赛作为竞技项目，有着跟男人一样的挑衅好战，男人用足球来释放那份舍我其谁的霸气，用足球来诠释那份争强好胜的本能。

作者简介：郭松，四川古蔺人，川大本科生，贵大研究生，从军23年，从检16年，在《散文选刊》《散文百家》《边疆文学》《检察日报》《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发文120余篇，获中国散文年会“十佳散文奖”，4篇散文被选为初高中语文试题。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