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番情
——误入娱乐一家亲
佟永训
初夏的过午,阳光正可人,带着温情,还有一缕清新。
我散步河边结束,正想回返。堤坝旁,绿荫掩映,悠闲,悠闲。
突然,一个小足球飞过来了,正落在我的脚边。我一抬头,一个小男孩正向我跑来。
我笑了,捡起了球,看着小男孩急切而期盼的眼神儿,心里涌起了一种亲热和喜爱。
小男孩伸手要球。我说:“你问一声爷爷好”,接着在他的手心拍了一下。
“谢谢爷爷!”小男孩接过球,高兴地跑了。
我没想到,紧接着,那个球又向我飞了过来。
这次,那个小男孩含着笑。我看出来了,他是特意踢给我的。
他接过球,伸出了另一只手。我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他向我手掌轻轻一拍,乐呵呵地走了。
我知道,这是小孩子们常用的交往方式——击掌,传递亲切和友好。
望着小孩子回去的地方,一个老年男人正陪着孩子玩球儿。旁边坐着一个老年女人,不用问,就知道她是谁了。
这是堤坝下面的一处小活动广场。
呀,活动场上正飞舞着一条彩龙。
我兴奋了。我喜欢热烈和生动。我来了灵感,赶紧去拍照。
那条龙红红的,鑲着金边。龙身随着龙头,上下翻飞,起伏游动。多像这奔腾的岁月啊,耀眼,吉祥!
细一看,舞龙的竟然是个女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她看到了我在拍照,舞得更起劲了。她那柔弱的身躯,已经用尽了力量,显得有些吃力了。我见好就收吧,别让女人尴尬。
我想走。可那老男人来了兴致。他打开音乐播放机,伴着铿锵的乐曲喊了几嗓子。
我走不了了。我有这样的爱好,或者说是毛病,一听到节奏强的乐曲,我由不得就舞动。有时候我正在拖地,一听到铿锵的音乐也舞着拖布扭几下。有时候遇到秧歌队,我但能有点时间,也要伴着鼓点在旁边扭起来。我这个人很笨,啥套路也不会,也不愿意学,就愿意即兴发挥。我一扭,一舞,啥都忘了,没有自己,没有旁人,没有音乐,我自己就变成音乐,与音乐融成了一体。我唯一感到地就是舒服,愉悦,敞亮,生活啊,怎么那样美好!有一次,我在广场秧歌队旁边偷着舞 ,秧歌队头头找我来了:“大哥,请你到队伍里扭去,行吗?大伙都看你。秧歌队都没情绪了!”我很抱歉,心里苦辣酸甜地走了。
这次我摆不脱音乐的诱惑,但又不想影响人家的情绪,我就跑到小广场的角落舞了起来。
太美了!心里乐滋滋的。没舞够,但也只能撤了。舞多了,影响人家,讨厌!
我刚想走,又有诱惑来了,是那位老男人。他看我走了过来,赶忙又舞起了飞龙。
他舞的飞龙,与前面那个女人不一样。前面那个女人舞得矫健,但不乏柔情。后面这位老人舞得刚劲,潇洒,果断和热烈。
我忍不住又拍照。那位老人看我一眼,笑了。看样子他很欢迎我,并且使出了看家的本领。那飞龙舞绝了,时而昂头摆尾,时而直上云霄,时而呼啸向前 ,时而连续翻滚。它就像叱咤风云,迎难而上;又像带领着络绎不绝的团队勇往直前,因为飞龙舞成了一圈一圈的,接连不断,就像波浪滔滔,势不可挡。
我拍得入神了。脚下竟然踏着迪斯科的音乐跳了起来。边拍边跳,边跳边拍。那位老人也受了感染,他也一跳一跳的,边跳着,边舞龙。我们们两个都忘了自己,也忘了旁边有人。
忽然,一个电话把我从忘我的境界中唤了出来。有事。事不大 ,却紧急,半个小时赶回家。
我马上就得走,还得加快。
刚从音乐播放机前面过,忽见那个年轻女人跑到播放机前面,又接着放响了迪斯科音乐。
她的动做那么急忙。她的脸上绽开着笑容。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所想。她是看到了我刚才的蹦迪。我不拍照了,她乐坏了。她也想蹦迪啊,她也想尽情地舒放啊!
显然,小男孩是她的孩子,老夫妇是她的父母。它是陪着一家老小来放松的。上下担当,她怎么能自己尽兴啊?
她看到了我前前后后地蹦跳,她多么也想借机会尽情地舒展一下。我判断得没错。女人一高兴起来,常常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真地跳起来,说不定她的父母也会参与,那个孩子也会凑热闹。说不定,我会抱着孩子开心地跳。多么意想不到的良辰美景啊!
多好的机会呀!一家人过日子,通常总是一个样子。遇有一个受欢迎的外人融入,就像一缕春风,带来馨香!
别想了。对不起了,这位女人。再见了,巧遇的一家人。缘分总是意想不到地来,也是意想不到地逝去。我很高兴给你们增添了欢乐。
我急急地回家走。耳边的迪斯科执意挽留。我的走路都是蹦迪,连上台阶都是一蹦一蹦的,蹦得白云笑盈盈,蹦得路上都是温柔的风。我蹦向生活的苦和乐,蹦向岁月的一抹红……
作者信息:佟永训,笔名随心,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锦州作家协会会员。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