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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溪的诗

刘西溪的诗

作者:刘西溪
 
大雪
 
西伯利亚的狼,眺望蒙古草原。湿冷的空气顺流而下
南方的喀斯特地貌也蠢蠢欲动。木舟、漓江、鹈鹕。
一列动车疾驰在大地血脉,从入海口至泰山。亚热带
海岸的波粼,印在轨上。这是一种碰撞,融合和诞生。
我与她已许久未见。模糊的记忆和碎片化的提醒。从
忐忑、激动,持续到放肆、喧嚣。街头的人们散尽。
一场大雪弥漫至半山腰,林子里的鸟兽泄露了足迹。
她的到来,如同一副水墨画。太阳和煦,以此表示祝贺。
 
草地
 
盛夏之下,木的涟漪。幻化成一阵南风
吹过小城的边际。乌苏的啼闹,在提醒晚归的鸟儿
——太阳太长。我们怀念夜晚的清凉和浪漫。
草地在此时利于生长。一褶褶的思绪
被即将诞生的夕阳卷走。黑红下天蓝色的单车。
淹没在骑楼红色的瓦砾下。六层中档
有你钟爱的黑色裙摆。今夜,不会有星。
星都藏在草地的露珠中。露珠又消失如骤。
连那融汇进的江水也柔情。它静默着
哪怕雷电如何附和。失地也有了营养。
急驰在外的蜻蜓和雨燕。吹过一阵清新。
落叶壁根处的苔藓,与之相得益彰。
近宗同袍似的翠绿:把烦恼都抛洒进云里燃烧,
只剩一种浪漫——闭日紫红色的霞。
陆地上的人和建筑,都不及草地。
那角落里的辽阔。这一切如同:
博尔赫斯眼里的足球和潘帕斯草原的雄鹰。
用一把旧镰刀革命,草芽儿生生不息。
彼岸之崖,我们等待着复苏……
 
 “我们都是空心人”
 
有人告诉我,黑夜是红色的,
尤其是在人头攒动的时候,
我说那些都是从草稿纸上抄下来的,
藏在老式地图里面,用来欺骗同龄人。
具体的表现形式,需要从橱窗旁的猫,
和它头顶的风铃谈起,上下一张扑克脸。
这里有几个便捷的出海口,来自内地的精灵,
通过嗅觉产生笃定,而非信笺。
他们在寻找便于在海洋中漂浮的
木楠,藤条,以及铜锣式的风帆。
从很年轻的时候,那时湿气的重量
还垂涎在草地上,一种绿色张灯结彩。
其中,所有畏惧的人脱光遮蔽物,
在泥水中翻滚。在移民者眼里,
这是洗掉污秽的方程式。这向来是多雨的季节。
不是来自某种精神的净化和剥夺的流动。
粗糙的珐琅次品,在冲刷下,延长垂死的路子。
“那些穿越而过的目光笔直的人,
抵达了死亡的另一王国”
一种美好的途径:将她们在暮色中送达。
 
紫色之海

直到柏油路遗落下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爷爷,把柴炉搬到窗外。
念着: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蔷薇也嫣,土地跳跃……
所有人都谧语等待着,读“1”的那个晚辈,发芽。
漆黑的子弹穿越黑暗,花火诞生初期显得格格不入。
他很早便提着行李在阴凉下候着,天还没亮。
山丘上站着得威武的花岗岩,卸下枪。趁着无人察觉。
护送他的,还有村庄里霸道的泥泞的野狗。
柳条挺起腰板,狞出一副咒语——
逆风。逆风。
票券上布满褶皱、污渍、腥臭。它曾在深夜里传阅。
在每个人的掌心停留3秒,包括:注视、冥想、摩擦、点头。
那时,祖父放下锄犁,母亲蹭了一下围裙。弟弟,削了一支铅笔。
B站台6号窗口。把它递入闸机口,方可渡过平稳。
座椅左侧是玻璃挡板,与风速的距离是一张手指。
靠右,吃肉的壮汉在积蓄力量。我不曾反抗,生命的气息临近。
贴近分子碰撞的机制,转眼间逃离成为另一种拯救。
内陆生命暴雨时上岸,大海的方向有一种兀术的颜色。

去年夏天
 
在被称做茅尾海末梢的一片栖息大陆,盛开了花团锦簇的阳光
那里的道路宽阔、整洁
弯腰者在人群中落寞失措,发动机的执拗在寂静处熠熠生辉。
凌晨的生命气息敏感强烈,伴随着驱阵拂晓的暖湿气流。
所有已知的有机体都在试图破土、萌芽
比雏鹰的羽毛还要欢快、轻盈,灵活矫健
笔记本中备注的Instill
在后边是一串长长的省略号,走廊的尽头
遗忘的君子兰,离开玻璃房子,长势良好
我还熟知你的前进和逃跑......
 
顶楼的玻璃房子,容纳下几百人
那里昏暗、冷淡,更接近雷电。
从高处,栏杆的锈气与狂风卷积的腥气混杂起来。
植物在躲藏的空隙,四处瞭望
卑微的泥土和连接处的大理石板像是最后的生力军
与之对抗——
路上的行人,我看到了他们。
两个人挥舞着棒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另一个保持沉默
季节的更迭已经步入尽头
他们的终点是顶楼的玻璃房子。
 
柳风1203
 
晦暗下的喀斯特还剩半只手,又降雨,又弹奏
音乐上奏响一条船,推动着罗伯特。漂浮在江水
夜晚,两片空气在摩擦,黑的染上白,坠落投胎
浮毛鸭暖在冬季被取缔,被取缔的还有大树和枝叶
哈出话语的频率,小于动作
我印象里两个人都在笑,站着的人都累
阶台上的灯笼一亮,白天藏起来的风和留下的声音
推动起巨大的涟漪,那红!依偎决定长久之计
即使一些端倪的显露,晦涩、生癖、不可度量
其中的因素是,人类不可能把所有的优质都获得
选择生机,死亡。安逸,逃脱。看似亲切的谋划
空白的土地谋划出一团白鸽,门捷列夫式的暗喻。
我的身旁有魔鬼在拉扯,它捂住我的眼睛
放出一阵假冒的声势。模仿昏黄的光亮,瑶灯制下
它说:对的,人们是对的。路人都听得见。
讲究的颜色姗姗来迟,绿皮火车窜出的湿气结成霜……
还有就是,给骡子加冕,镜子都破碎了
 
繁殖癌                                                                                                        
 
他们是一群叛徒,自由、奔放、无遮无拦游猎
他们的力量是巨大的,起码对比我们这些身披枷锁的人
他们把吸纳、繁殖当做生命的乐趣以及利器,权势也朝向他们一边
——在夜幕(漆黑的)中,无关痛痒的那些人群里,也弥漫起
这样的气息。
对我和我的朋友不利,J先生披着雨衣路过
他说雨水的到来和结束毫无征兆,只留下他们的尸体。
专委会的人员把这些收集,然后处理。
并不是揭示铀元素裂变和聚变的实验长袍隶属的那个专委会。
此番论证没有非黑即明,官方说法是祭奠繁华。
血色的打开方式,高调、疯狂。
第三方幕布上的起行者,他们说不会回来。
剩下的体力充沛——把胳膊、大腿、脖子往里边扯了扯。
露出一阵笑。
这里的风充满荆棘,我是个没穿衣服的人。
你不知,我为谁祈祷。
可能为我,可能为她,可能为家。
我看着这光啊,忽明忽暗。
C,你对这世界爱之弥深。
像极了我走过的那些森林和沿途的野花野果。
那些颤抖着的烟的末梢,在此刻。
火苗蒸腾而起,燃烧着,再也不停息。
我赞美已经过去的那些,在路上的时刻。
或许需要几个激情的时刻,闪烁着那对隐约可见的肩膀。
那尊塔,和我们爱的山峰
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我的头颅在左右摇晃。
 
瀛公馆
 
海霞东路的末梢,躲在灌木遮蔽的细处
从山中逃脱的露水,滴撒在潮湿的柏油马路
秋处铺满的黄叶,连同脚底散发的窸窣声
回荡起阵阵幽静——
“一个20年未归的老人和他的黄狗”
老房子和人都埋葬在了山丘后,形成了一片土包
他已看不清绿影驳驳的碑文下,风干后的涂鸦
两只发了疯的黄雀,逗留在林子间追逐
彩虹从东方画到西方,雨滴透出的晶凝啊!
划落在路人的脸颊,他形影匆匆,不知从哪里来
更不知到哪里去。他会在幽暗的下风口,
露出他明晃晃的刀。而他那模糊的身影和受害者
都留在了那条又窄又偏的柏油马路
一切的风沙又腾空而起,对生命的热爱
化作一片云,飘走,进入光线无法企及的领域
行人们会窥探这种无理,像一只蚂蚁钻进他们的丝绸
变成黑夜的及其渺小的一部分,他们如同沉沦的星系
坠落燃烧,化作灰烬,还幻想着重生吗?
真是贾科莫莱奥帕尔迪所说的,如果生活是不幸的……
那是前人的不幸,也终将是我们的不幸。
但那不会是未来的不幸
因为太阳会照亮希望的大地,瀑布会救援干涸的沙漠
一切伟大的力量和生命的抬头
我们不能称他为大自然的私生活,至少我们在乎
“不快与悲伤的拥护者”,事到如今,也不会明白。
 
作者简介:
刘西溪,本名刘瑞祥,97年生,山东淄博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理事,山东省23届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散见《青春》《广西文学》《牡丹》《鸭绿江》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