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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书、拿书与“抢”书

  我三次出国,几乎次次一样——去时一箱书,回时一箱书。这次我去时带了《凌鼎年小小说》《悬念》《小小说杂谈》各25本,另外带了《中国当代小小说百家创作自述》与《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月报》等数十本杂志,按份量,肯定是超重了,幸好同机的凌焕新教授没有托运行李,以两个人算,也就不超重了。
      去前我把所带的75本集子一一签了名,盖了章,并把海外赠书名录带在了身边,以防忙中出错,漏赠了或赠重复了都不好。
      因为事先不知道将有哪些作家出席,因此没敢把受书者名字写上。到了吉隆坡才知道,大约有一半是熟人,另有一半虽未见过面,但不少是通过信,至少是互相读过作品早知其名的,因此这75本书看来是不够送的,我只好定个原则,大陆来的原则上不送,可回国后再补寄,香港与台湾的作家也暂缓考虑,因为寄香港、台湾毕竟没出国,邮费还是比较便宜的,寄海外国家的集子,其邮费有时比集子本身还价高呢。
      我因为是中国作家中唯一连续参加第一第二第三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的,认识的各国各地区作家多,送出的书多,收到的书也多。
      记得上一届在曼谷开会时,会场门口有一长桌,上面放了不少各国各地区作家的集子,要者自取,那次我因不是最先到会场的,有些集子已被拿完了,我至今耿耿于怀,所以这一次我早早到了会场,见到书我就每样一本,拿了再说,这些书在国内是买都买不到的,对爱好藏书的我来说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机会。
      好像是研讨会第二天上午,我中途外出方便时发现门口桌上又放出了马华作协秘书长碧澄等作家的集子,我赶快先下手为强,拿了一套。我看这回数量不是太多,就又帮凌焕新教授拿了一套,进得会场,我又关照爱书的韩英与姚朝文赶紧去拿一套。
      在我的藏书中,作家签名本是一个专题,微型小说集子也是一个专题。我注意到碧澄坐在会场最后一排,我就把他的四本集子拿去叫他签名。他告诉我:九零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南渡》与九二年出版的微型小说集《少女图》已绝版了,因此我格外看重这几本签名本。
      多年来,我一直在注意收集海内外各种微型小说集子,但有心还要候机会。譬如研讨会最后一场是自由发言,香港的东瑞介绍了香港小小说创作的概况,结束发言时,他举起手中的一本《香港作家小小说选》说,只有这最后一本了,谁最想要就给谁。东瑞的话刚说完,就有
      多位作家、教授站起来表示要这本集子。小小说是我研究的专题,小小说集子又是我藏书的专题之一,我自然是志在必得,我条件反射般跳起来说:“我要!”其他国家的那些作家与教授虽然也想要,但可能要顾及自己身份,不会像我这样急吼吼的,我可不管这些,再说要书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更巧的是,东瑞发言时离开我位置不远,所以我捷足先登,第一个抢到了这本书。
      我的抢书样子虽不雅,但留给各国各地区的作家的印象不浅。至少他们知道我是真正爱书的,因此散会后,香港的作家兰心主动把她的微型小说集子《紫色叠影》送给了我。她说她带了几本集子来,但不敢随便送,怕增加别人回国时的负担。因为确有人因拿不动而把自己不太喜欢的集子留在房间里不带走的。上两届会议有这种情况,这次仍有这种情况。像我这样多多益善,来书不拒,照单全收,一本不拉,全部带回的毕竟不多。我因是搞微型小说研究的,所有的资料对我来说都很珍贵,买都要买呢,送岂能不要。在这点上,我与研究海外华文文学的古远清教授有同感,他也是个见书就收的人。
      为了多收书,我还在会上作了个广而告之的发言,我说:我专门收集海内外有关微型小说的各种集子各类资料,希望各国各地区的作家、评论家有这方面集子与资料及时惠赠于我,我这番广告式的发言还是收到了一定效果的。我收到了陈政欣编的《马来西亚微型100》,收到了泰国郑若瑟的微型小说集《情哀》,收到了香港东瑞的极短篇集子《留在记忆里》,林荫的极短篇集子《生长快乐》,秀实的极短篇集子《某个休士顿女子》等,总之,收获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