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维伟：一个人的马拉松 (一）
——老巢诗歌印象


老巢
      
读老巢的诗，那可真叫一个“爽”！语句的巧妙编排、诗意的零度叙述和独特的个人风格，以及诗中透露的傲气和霸气，有时让人称绝！
     
“我目中无人。我奔跑／与白昼、形容词、火炬传递／全体插在头上的毛笔／与同一时间普天下的降生与死／与历史，背道而驰”（《一个人的马拉松》）在全体中华儿女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北京奥运会心潮澎湃并欢呼鼓劲的时候，老巢“退”了出来，并用诗歌虚拟了马拉松跑道，安排自己在上面“目中无人”地奔跑——这是何等的孤傲甚至霸道！而事实上，这所谓的叛逆只是诗人自我意识的高度概括和极度渲染。就像一个人跟42．195千米的马拉松对决，大胆的想法，孤傲的行动，让老巢的诗从众多的作品中剥离出来，成为一个过目难忘的特例。
      
向自己挑战，诗人可谓英雄，肩负战胜自己战胜时间的特殊使命。不难想象，只有一个人奔跑的马拉松赛场，他要战胜的对手就是自己，还有时间。“我源于一场战争，和平是幌子／橄榄枝再次扣动扳机／应声倒地的城市，歌舞升平／我践踏自己的身体／每一步都很累，都伤筋动骨”（《一个人的马拉松》）与自己较量是一场特殊的较量，必须勇于否定和超越，而这可能需要“践踏自己的身体”，并且“每一步都很累，都伤筋动骨”。
       
而时间则更缥缈了。那个要战胜它的人，把历史把长城当成跑道，在古北口给五百年前发 短信。可惜，“从那时起我的古代／我的北方，北风，江山北望／我的关口我的口口声声／我的打遍天下无敌手／都在今天的短信里发送失败”（《古北口，给你的短信发送失败》）他没能战胜过去的时间。但他可以转过身来，向未来的时间冲刺……
      
自己赛跑，诗人注定孤独，整个过程因为没有悬念而变空——空，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把所有看成是空。一个人的马拉松，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也终将成为最后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这荣誉和耻辱共存的结果，将抵消他看某些事物的喜悦和沮丧。“秋天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秋天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秋天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作鸟兽散，秋风扫落叶／／秋天的领袖是孤独的／秋天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秋天是刀，也是刀下之鬼 》）对于诗人来说，孤独不是可耻的，孤独只是接近某些真谛的一条通道。当他在收获累累硕果的秋天看到“秋天的人民，两手空空”，便感到空，感到孤独，感到在既定的事实面前，一个人的无能为力——哪怕他是“秋天的领袖”，也只能孤独。
    
作者：魏维伟
来源：老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