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诗歌评论》第二期：超现代主义的困惑与反抗
——肢解鲁亢思与惑的诗歌架构


 
写在前面：感谢后现代诗人鲁亢，续当代诗人马启代之后，第一时间提供他的诗歌、文献资料，张弓诗歌评论又添加了新的内容……希望更多的诗人配合、参与，让诗人与诗评架设一道相互通融的认知桥梁，让诗歌艺术绽放异彩！尽管我们选择具有时代性、先锋性、前沿性、探索性的诗集，作为评论的范本，诗人朋友，拿出你的自信，相信你是最棒的！行动起来，我们一起携手进入诗歌伊甸园，享受诗歌带给我们的感动和陶醉！
 
超现代主义的困惑与反抗
——肢解鲁亢思与惑的诗歌架构
 
文/张弓
 
前言
      
认识诗人比较简单，只要你走进一家书店，找几个看书的人聊天，就会幸运地认识身边的诗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文学爱好者经常聚会的福州台江潘秋书店，我认识了鲁亢。那时，我们都是如饥似渴的文学青年，聚集在一个诗人经营的书店，交流写作，碰撞思想。我们单纯得像处子，对文学的衷情，可谓热血沸腾！几十年弹指一挥间，诗歌在我们一代人身上，留下什么烙印？最近，当我阅读鲁亢的诗歌作品，一种莫名的心里压力投向我的思维。诗歌中的鲁亢，打破了保守、传统的写作方式，我对他的诗歌产生新鲜与好奇。几十年没有见面了，此时的鲁亢，在他创作的诗歌作品中，折射一种后现代诗歌的反抗思维，亦有超现代主义的思辩与诡异。他的诗歌总是笼罩在幻觉与困惑的对抗中，阅读鲁亢的诗歌，如同走进一个诗歌谜团，让你很难猜透。
       
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有其理由。鲁亢诗歌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现实的鲁亢，孤僻寡言，在他一付阴郁、冷峻的目光下，折射出什么样的诗歌艺术？他始终如一地眷恋诗歌，像深山寺院里的高僧，在诗歌的伊甸园里修行，他的专注与执拗，佩服之余，我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这个孤独的身影，想从他身上搜索出一些诗歌的碎片，拼凑成肢解文字，让我对鲁亢诗歌的思与惑进行一次肢解，以便对我囯后现代诗歌的解析找到依据。
 
一，鲁亢与T.S.艾略特
 
要了解鲁亢，理解他的诗歌，首先要弄清楚，他的诗歌创作受谁的影响？写本文之前，我曾经问鲁亢：您最喜欢阅读谁的诗集？那个诗人的作品对您的创作影响最大？为什么？鲁亢回答说：T.S.艾略特的《荒原》《四个四重奏》，德国的格伦拜因，扬·瓦格纳，罗马尼亚的女诗人等，他们有深度，＂正邪不分＂，性感极了！鲁亢似乎对西方诗歌的深度、以及＂正邪不分＂的状态表现出情有独钟，他任性而执着地吸取了外来的经典艺术，转化为个性化诗歌，独辟蹊径。
      
我了解鲁亢阅读兴趣之后，在回到他的诗歌作品，理解他诗歌的艺术来源与出处，就变得简单、容易了。他把美国诗人艾略特排在首位，他受其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艾略特的《荒原》不是一次大战后的世界，而是西方人感情上和精神上的枯竭，是我们文明的荒废诗歌的主题，是荒原的拯救，这不是一种肯定，而是一种可能，感情、精神和智慧的生命的恢复。〔1〕所以它采用了自然界、神话和宗教里的一些死而复生的故事来反映这一主题。可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成为有关《荒原》的问题的标准答案。我国学者也接受了这个精神上和伦理上的解释，认为它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的病态文明、西方世界中人们的反常的内心世界，以及畸形社会的面面观，也反映了渴望复兴和皈依天主以求解救的思想。〔2〕然而，随着《荒原》原稿的出版，随着人们对艾略特生活的了解的不断增加，我们已经无法仍然停留在现有的解释上。鲁亢正是在吸收与放弃的过程中，纠结在思与惑的交错中，使他的诗歌创作保持一种相对独立的个性化，始终如一。
        
我与鲁亢的交流中，问他如何定义自己的诗歌创作？他肯定地回答：反抗与启蒙。这不得又想起艾略特《四个四重奏》。这是一部诗与乐完美结合的现代主义经典作品，艾略特的创作理念中早已预设了"四重奏"这一音乐学概念，艾略特这部作品的主题意义是借助复调、对位、和声、变奏等音乐技法来建构的，只有首先从音乐性主题结构和相关音乐技法切入，才能完整地理解这部作品的审美价值.西方传统的二元论思想是《四个四重奏》的哲学背景，《四个四重奏》呈现了有限与无限、瞬间与永恒、过去与未来、生与死等一系列二元论思想。艾略特的意图是思索解决二元矛盾的途径，从而为拯救人类的时间找到方法。诗人发现耶稣基督"道成肉身的意义给人类经验和时间提供了最高原则，耶稣基督"道成肉身"，解决了有限和无限的统一、情感和理智的融合、人性和神性的交汇等问题；诗人希望人类能从经验世界中体悟超验世界，从而将经验世界和超验世界融为一体，这一思想在诗歌的文体上也有明显的表现，诗人通过宗教神学式的悖论言语表达、意象的隐喻化和象征化倾向、文体结构的音乐化处理等文体表现方式，强化了诗歌的主题思想。显而易见，鲁亢接受西方现代主义的主题思想，他所谓反抗与启蒙，正是他借鉴西方现代主义倡导的艺术规律，要从他诗歌作品找到艺术的踪迹，也就成了不确定性中的可能？！
      
鲁亢在<<约好>一诗中，他叙述的内容就是约好，在整个下午，人们都在约定的时间里，做各自的亊，每件事都有来龙去脉，人们在秩序中按部就班：
 
 
约好在下午做
没有什么准备，除了室温23度
前天电工说空调要除尘
更早，电线冒出焦臭味
几处的插座无预警地噼啪作响
 
这莫非是你给自己加菜
我们在下午加热一下。阵雨也在下午
下水也在下午淹没街巷
老鼠在下午撞歪阳台上的赘物
女人在下午的公车里睡过去……
 
这个下午，空调要清洗，电线插座坏了要换，给自己加菜，下了一场雨，还是老鼠撞歪阳台上的赘物，女人在公车里睡去……这些社会的众多现象，组合在一个词中：约好；似乎生活就是在互相约好之间，你来我往，他们在同一时间：下午，带着各自不同的地点、目的，做一件什么事，然而，鲁亢要在这里告诉读者的，正是他所思考的：瞬间与永恒？时间是相同，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对于他们每个来说，所做的事情均可能在这个下午，某个瞬间，对于一些人而言，是在打发时间，而对于另一些人而言，他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成就一种永恒？！鲁亢的这种现代思维意识，决定了他的诗歌作品，具备现代主义诗歌的艺术特征。更具讽刺意义的是，也是在这个下午，约好：
 
……这时候人世上的另一个地方
女人委屈地穿衣下床
男人抽一根烟的劲都没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
在大日头下怎么走的路
 
在鲁亢看来，在秩序的背后，还有违背道德的事情，在某个地方发生了，类似出现了艾略特在《四个四重奏》中呈现的有限与无限、瞬间与永恒、过去与未来、生与死等一系列二元论的思想。
 
二，鲁亢的诗歌影子：游离在超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之间
 
有人说，鲁亢的诗很洋化，就是因为鲁亢吸收了美国T.S.艾略特的诗歌精华，甚至浸淫其中，经过自己的提炼，写出个性鲜明的诗歌作品。也有人认为，鲁亢的诗歌是超现实主义风格，有些华丽诡异的画面，即使看不懂，但是也有一些视觉上的幻象，有点迷惑性，看多了，就忘不了，总想再看下去，时间长了，就像一个喜欢的人，即使多年不见，穿越了千山万水，还是一直在心里……读过鲁亢诗歌作品的人，有这些感受，是非常自然的。
      
当代中国，无论现代主义，还是后现代主义，都是漂来品。这些概念来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在法国兴起，在文艺及其他文化领域里对资本主义传统文化思想的反叛运动，其影响波及欧美其他国家。它的内容不仅限于文学，也涉及绘画、音乐等艺术领域。它提出了创作源泉、创作方法、创作目的等问题，以及关于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和人们的生存条件等社会问题。也称超现实主义者，他们自称进行的是一场“精神革命”。
      
其实，对于鲁亢而言，他的诗歌艺术是属于超现代主义，还是后现代，已经不重要。任何一门艺术流派，要想让他们的创作得到社会公众的认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像鲁亢热哀于反克诗群，似乎要凭借貌似先锋、现代的诗歌形式，鹤立鸡群，在我看来，无论超现实主义、后现代，还是反克，都不能完整地诠释鲁亢的诗歌。因为，概念的形式大于艺术的形式，概念显得浮夸、虚拟，而艺术本身才显示意义。所以，我从鲁亢诗歌文本上，仅仅看见了一些游离在超现代主义与后现代诗歌的影子。
     
也就是说，鲁亢的诗歌创作，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西方的诗歌风格，特别是受到T.S.艾略特的《荒原》《四个四重奏》、德国的格伦拜因、扬·瓦格纳，东欧的罗马尼亚女诗人等影响较大，他对一贯以理性为核心的传统的理想、文化、道德产生怀疑，对陈旧的信念失去了兴趣，他想用一种新的理想来代替，他借鉴了后现代艺术，在诗歌创作上，尝试着探索一条自己的道路。鲁亢在诗歌创作谈时说：“灵感忽然间停滞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摆着各种姿势，无法选择，语言在其间穿梭，似有一种被微微惊吓的新奇,它也找不到精确表达的方式,毫无定性。……”
      
正如鲁亢所述，他的灵感招之即来，呈现各种姿势，他无法选择语言，有一种微微惊吓的新奇。他在进入创作时，这种状态始终让他找不到精确的表达方式，所以，我们在阅读他的作品时，同样会产生这样的无法确定的隐秘感。鲁亢在<<下过雨了>>一诗，表现出的貌似雨后的感觉：
 
下过雨了大家的心情也放轻松
冷漠照旧刻脸庞，可以忽略
爱看不看。海面来的风会慢些
树叶尖颤动的风来自内陆
 
从儿童鞋店走到隔壁的儿童鞋店
小女孩在拐弯时做了一下扩胸动作
天一片一片地暗下，很好取景
却让心如死灰的人
更有理由想到好景都归他者
歹运就如背上的粽子叶
 
每天有可能无事临暮
却于此刻气温陡然升高，城市破相
晚上碰面的人聊聊事不关己的大事件
快来的台风途经东北角成形
从来没有过，但真的
 
我觉得那位姿色平平的女士
她快撑不住了，已经坐等一天
她曾经是我的卑贱的家母
还是我们最小的失联的三姐
正在微信里问道： “你还在外面吗"。
 
鲁亢在这首诗中，写了一场雨后，对于人们不同的心情表现。好像人们在办公室，面对迎面而来的海风，从窗外的树叶，到隔壁的儿童鞋店……这些场景自然地流入到诗人眼中的雨后，使得潜意识中的灵感、情绪也在雨后缓缓地释放，到最后一句：“你还在外面吗"，这才又回到诗歌题目上，刚才是在下雨的，雨已经结束，就有了三姐的一句关心：“你还在外面吗"？
      
也许一般的读者，读了鲁亢的诗歌，理解不了他在诗中表达了什么？在传统的阅读习惯中，中国式的诗歌文本，喜欢内容结合于形式的套路写作，能够很容易让阅读者理解诗人在作品中的喜怒哀乐。鲁亢在他诗歌中，很难找到准确表达含义的词句，甚至短片式的场景，好像若无其事，诗人把他想要表达的内容，埋藏在语言的背后，他只是把已经存在的东西，运用语言的工具，以诗歌的形式呈现一种非逻辑的叙述，不去刻意诗写词语该在这些存在的事物中，显示什么意义？这正是后现代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
 
三，诗歌的想象力为什么会让鲁亢陷入疲惫状态？
 
想象是诗歌形式的一种体现。诗人的想象力决定了诗歌的体能。也许，一般的诗歌作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发挥想象力，才能把一首诗写好。或者说诗写者也知道想象的重要性，也渴望在创作中，让幻觉丰富起来，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普通的作者要么轻描淡写，要么摸不着门边，写出来的所谓诗歌，只能是自娱自乐的分行文字罢了？！
      
缺乏想象的诗歌是遭遇怀疑的。从文学批评的角度说，想象是诗人反映现实生活的经验或联想，它是直接从生活的体验场进入到艺术宫殿的敲门砖。如果一个贫乏的写作者，你叫他拿出什么幻觉的内容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这种经验的积累，或者第一线体验，才能让一个具有想象的诗人，写出脱俗的诗歌？
      
鲁亢在这个问题上，有他较深层次的探究，他认为庸常的想象力毕竟由此而来。我们都失去方向？假设它有，与纠缠不清的非理性行为保持距离。但在诗写的场域里，没有绝对正确的态度，而个人的态度应得到最大的尊重。即便如此也不会怎么样。而凡是存在的都是有生命力的，是否出色，在强调说服力的时候，先看它有没有具备有意味的“形式”，有没有內在的辨析的必要。  ……语言有地域性的限制，受制于经验和修养，只能依赖天赋才能做到有存在感的使命基夲上完成。他在反复问自己：诗歌有使命吗？他认为应该有，比较对旧事物的命名重一些。诗歌像是诗人的大脑中，满地下找硬币，为了打给诗的那通电话不断线，还是坚持站在墙外，放弃幻想，时断时续地发声―，那么这又是在干什么呢？让诗写介入一切，也许这是最平凡的结论。忧伤的结论。隐晦地介入：“重如那些石头/你把词语垒进历史/让河道转弯”，这是不可能的。于是鲁亢认识到这些诗歌的使命，他开始收拾桌面，将所思推后，“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芬芳的手帕，把它抖了一下，于是从手帕里突然掉出一朵很大的白蔷薇花。整个屋子顿时银光熠熠，并且充满了一种神奇而缓慢的响声。原来这是蔷薇的花瓣落在地下室砖地上发出的声音。”
      
不难发现，鲁亢对诗歌想象力的理解，有他自己独到之处。正因为他在写诗时，运用幻想来弥补了天性中人们麻木不仁的缺陷，我们才会在他的诗歌作品中，欣赏到一种想象力透彻纸背的艺术魅力。我们一起来欣赏他的一首<<光>>的诗：
 
是这些光
是这些晚期患病的烂人以墙为梯
是这些苍蝇斑斓的脚印
和星辰内爆的啸叫相呼应
是这些由雨吊起来的棕榈树在颤抖
 
我走到房间的一侧
看着地面的积水波纹如幻
我不可以站在南边，楼下会滴漏
我不可以站在歪掉的窗外，如果没有准备飞
就把门窗修好，稳住摇晃的楼房/ 脑袋摆正
向着隐忍的钢板一样的白昼……
 
缘于光的幻觉，它是“晚期患病的烂人以墙为梯”、“苍蝇斑斓的脚印”、“星辰内爆的啸叫相呼应”“ 棕榈树在颤抖”……这些意象产生的想象，把我们带到以光为媒介的事物中，它们表面看，都是一些难以理解的词句，正是这些词句的铺陈，诗歌中的光，才显得有灵性。它们使诗人的幻觉有了前提条件，随着光的脉络，诗人接着写：
 
女人在雨中哭得像烫伤的猫
她要从这里走向悠长的噩梦
当我伸手阻拦
她纵身一跃 从此穿越每一户人家的门洞
带着哀伤捕食时间的动物
使它不能返回作祟 只有楼梯上的脚步朝圣般催命……
 
这个女人为什么在雨中哭得像烫伤的猫？她会走向悠长的噩梦？在光的照射下，出现一个哭泣的女人？只有楼梯上的脚步朝圣般催命？这个女人是带着噩梦，用哭泣面对光。随后，另一个他也出现在光环下，并且打开两扇对流空气的门：
 
但他最终被风穿体，
影子也碎掉
被毒光舌
在伤口的地方施以木偶的催眠术
从头盖骨到天堂……
  
光所照亮的生活，是以悲剧为结局的。光喻示了什么？诗人何以用光来衬托一个悲哀的故事？诗人只是以一种想象力的语言，将他所要表达的诗歌内容，牵引到以光为中心的场景中，以女人的哭泣、他被风穿体、从头盖骨到天堂的过程，把幻觉引入到最隐秘的黑暗角落，与光形成鲜明对比？！幻觉不一定是善意的，它可能是人性中最丑陋的，在某些遮掩的词句中，渐渐显露出本性的一面。鲁亢在这首<<光>>>一诗中，当他的想象力耗尽的时候，他的这首诗也就终结了：
 
我停下，等着一群毛糙的鸭子出来
是这些光 驱赶它们在大雨的檐下
 
似乎刚刚结束的一场大雨，被光驱赶着走出屋檐，而光所喻示的两个人，似乎也已经随雨散失，没有出现在光线下？诗人如释重负，轻松地喘了一口气。诗人凭借想象力，形成艺术的阶梯，他穿梭于幻觉中的某些事物，早已是诗歌形式的一种扩张与延伸，势必耗费诗人的许多心血，乃至让一个诗人垂落在疲惫的想象中。鲁亢在诗歌创作中，追求以艺术为导向的诗写形式，他充分调动幻觉的功能，使他创作的诗歌作品，具备后现代诗歌的典型范本。
 
四，后现代诗歌缺乏社会认同感，势必使鲁亢所追求的诗歌艺术难以见光；
 
有人理解后现代诗歌有些媚俗，超现代主义才是前卫的，具有魔幻色彩。其实，我认为，说后现代是媚俗，这要看他所定义的后现代是怎么界定的？如果只是华众取宠的庸俗之作，往上面戴后现代的帽子，此类垃圾作品本身就不可以拿来与真正意义上的后现代诗歌，相题并论。
     
后现代诗歌探讨艺术的理论根据是受到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影响，致力于发现人类的潜意识心理。因此主张放弃逻辑、有序的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而呈现人的深层心理中的形象世界，尝试将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与梦的经验相融合。而当下社会，仍然是以导向为前提的艺术范畴，传统的艺术模型，以理性为核心的理想、文化、道德观，牢牢地占领着艺术领域，整个艺术形态，缺乏对艺术形式的考究，根本上不支持后现代诗歌大张旗鼓地弘扬其艺术效果，使得鲁亢这样的诗人，以讲究纯粹意义上的艺术诗写者，只能是夹缝里生存，困在一间小屋子里，难见天日。尽管大环境不给力，但并没有因此阻碍鲁亢在诗歌艺术上，追求卓绝的梦想。而且，他的诗歌本身就可以代表一门艺术存在于人们的视觉中，虽然不被大多数人认可，但谁也不能抹杀他作为后现代诗歌，存在于当代诗坛。也许，假以时日，他的艺术价值被社会认同，他之前所做的努力，不会白流汗水。
      
鲁亢是孤独的，这不仅表现在他的生命面貌，还体现在他对于后现代诗歌的苦旅。因此，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认为，诗人也可以是单性人,甚至必须是单性人。单性人作为一种精神指向，与人群作必要的区隔，就不必忌讳被指认为围着烛焰的“丧家犬”，同样反对就这些概念与阶段性的符号，给予各种各样的说明。只要呈现，极端的，以及忘乎所以的。单性人的谱系包含很窄，于是我们得以存在，否则便没有焦虑和絮叨的我们。有的是目的明确的诉求，那是虚伪的，脆弱的，耿耿于怀在溃败的精神彊界；因为一无所获是意志的命令。任何一个场域都难以避开阶段性任务的宿命，甚至一开始即结束，如同一打开蜂箱，便空无所有，但巨大的蜂鸣在我们接触不到的墙的另一边，可以将之形容为世俗的花圃，或他人盛宴中的坟地。“他对自己的诗歌的理解，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单性的精神指向，注定与传统范围的精神指向，存在本质上的区别。或许是鲁亢吸收的西方艺术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方向，他只有沿着既定的路线，坚持走自己的道路，完全不再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评价他？
      
鲁亢在一首<<渡>>诗中，他所观赏到的已经凋谢的樱花，与他从前欣赏到的樱花，进行对比的时候，他感觉到同样的樱花，存在了很大的差异。这是无法抵达的想象中的从前的樱花：
 
被阳光照瞎时正逢我疲倦至极
我上山，樱花已经凋谢
我说起从前的樱，邻座的女人体香淡了
听她声带销烟氤氲，在隐臭的茶室
 
我说起从前的樱
被僧人制成迷魂的街谈巷议
弥漫于茶桌；我忍不住低眉偷窥
那边一位剃度的女人怒放的欲念朵朵惨白……
 
鲁亢似乎让诗歌深入到一个樱花的香味中，并引深到另一个道德层面的欲念，这个“渡”并不难以理解，从樱花身上的幻觉，与现实中的某一件事物产生了矛盾，诗人似乎要将这种经验的东西，从事物的根本上过渡到人性的内剑中。然而，鲁亢的这种后现代诗歌表现手法，未必会让一味保持习惯思维的读者看懂非理性、无逻辑的艺术形式。人们或许难以接受这种潜意识流露的诗歌叙述，持抵制的态度。因此，要想让后现代诗歌变革式的精神艺术，得到人们的认可，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综上所述，鲁亢是一位传承超现代主义抑或后现代诗歌的纯粹诗人，他的想象力穿透现实中非理性的本质，秉承艺术的一份天性，他创作的诗歌作品，称得上是当代后现代诗歌的典范，其艺术价值不可抹杀。他在诗歌创作过程中，始终在反抗与自蒙中，探索诗歌的艺术之路。他在诗歌的世界里，人生如梦，醉生梦死，愚不能酒，与梦为敌，走投无路……他梦想着在诗歌的天空下，冥想而无后顾之忧，他摆在诗歌案台上促使其写诗的理由：思与惑，正是他的思考与思想，困惑与顿悟，组成他诗歌的架构。只可惜当下的艺术氛围，没有充分认可他，但不等于将来也不被人们所认可。许多经典的艺术，需要时间的陶冶与环境的演绎，他执拗于后现代诗歌的创作，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他，不难发现，鲁亢的一番苦心，有一种神性的信仰，在支撑他的艺术之旅，我期待他热哀的诗歌艺术，早日拔开云雾，让艺术之花绽放异彩。
 
张弓，男，福建连城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科毕业。诗人、评论家。自由撰稿人。其诗歌、散文、文学评论作品在《诗刊》、《中国诗人》、《福建文学》、《福建日报》、《闽西日报》等全国报刊发表，现居福州。网刊《海峡诗刊》主编。
 
重寫於夏天的12首詩
 
文/鲁亢
 
【下过雨了】
 
下过雨了大家的心情也放轻松
冷漠照旧刻脸庞，可以忽略
爱看不看。海面来的风会慢些
树叶尖颤动的风来自内陆
 
从儿童鞋店走到隔壁的儿童鞋店
小女孩在拐弯时做了一下扩胸动作
天一片一片地暗下，很好取景
却让心如死灰的人
更有理由想到好景都归他者
歹运就如背上的粽子叶
 
每天有可能无事临暮
却于此刻气温陡然升高，城市破相
晚上碰面的人聊聊事不关己的大事件
快来的台风途经东北角成形
从来没有过，但真的
 
我觉得那位姿色平平的女士
她快撑不住了，已经坐等一天
她曾经是我的卑贱的家母
还是我们最小的失联的三姐
正在微信里问道：
“你还在外面吗"
 
【羞耻】
 
马上要过街的人
还记得鼠便滑过桌面的积灰
绢花色衰，向阴向阳
落发抱成团，低语，惶恐
住客午前方醒
送满怀的光进坟
或放掉它们夺命于防蚊纱窗上
 
雨敲着雨仿佛钮扣起跳正反
社区乱云飞渡；汽车里的饭局人
盯着自己逐渐消失的衣服
他还记得污汁在腿部和上衣口袋
贴肉的那件是蓝色的
性器周遭黑中夹白
 
两家人在街边扭打
妻子们负责遮雨，并呼叫110
要抽烟的老公，或任半边脸淌血
围观者多多少少，手脚婆娑
对面的面包房金碧辉煌
门边一堆丑伞从河里来
像嫖过鱼群的外星人
 
【光】
 
是这些光
是这些晚期患病的烂人以墙为梯
是这些苍蝇斑斓的脚印
和星辰内爆的啸叫相呼应
是这些由雨吊起来的棕榈树在颤抖
 
我走到房间的一侧
看着地面的积水波纹如幻
我不可以站在南边，楼下会滴漏
我不可以站在歪掉的窗外，如果没有准备飞
就把门窗修好，稳住摇晃的楼房
脑袋摆正
向着隐忍的钢板一样的白昼
 
女人在雨中哭得像烫伤的猫
她要从这里走向悠长的噩梦
当我伸手阻拦
她纵身一跃
从此穿越每一户人家的门洞
带着哀伤捕食时间的动物
使它不能返回作祟
只有楼梯上的脚步朝圣般催命
 
已经没有人知道烂人的住所
或者是不知道如何走到，找到
他沉思死亡的姿势
有没有加入托腮的动作
但还是让脑袋垂到地面
那里停泊的船经风暴眼而下沉
 
他一度打开两扇门
对流的风拽着光来回游动
但他最终被风穿体，影子也碎掉
被毒光舌
在伤口的地方施以木偶的催眠术
从头盖骨到天堂
 
所有的哲学都在解释生命里的异常天气
路盲何以能走完悬崖的一生
在雨中的哭声突然加长
突然逼近，像炙烤的小虫落满桌子
 
我载欣载奔于内室与外室
犹如提着两笼的火球
在镜子里我看见无尽的隧道
我停下，等着一群毛糙的鸭子出来
是这些光
驱赶它们在大雨的檐下
 
【一封信】
 
每封信都藏着暧昧
用词，笔划的认真，时间点
收信人没有动心，几乎是
收信人不接受那张脸
 
好多年过去，今天金星穿过太阳
本地正等待下雨，消暑，空气清爽些
酒驾成为新闻，动物园搬迁
老张的公司也搬迁
不同路线，老虎和桌椅都没脾气
 
妻子一进门就要洗澡
她晚上有饭局，劝过她
少吃海鲜，油炸物和泡菜
但她没想做什么美魔女
她的姐妹们还没有变老
 
也就一封信
夹在书中，纸头还没有发黄
写信的人样样较真
这种人都长寿
貌似活得充实。热衷占星术，和神鬼传奇――
 
议会里打架才吸睛——
男议员掴了女议员一巴掌
看得人眼镜差点滑到下巴
一封信中挤满了生灵
外面的人显得落落寡欢
 
【约好】
 
约好在下午做
没有什么准备，除了室温23度
前天电工说空调要除尘
更早，电线冒出焦臭味
几处的插座无预警地噼啪作响
 
这莫非是你给自己加菜
我们在下午加热一下。阵雨也在下午
下水也在下午淹没街巷
老鼠在下午撞歪阳台上的赘物
女人在下午的公车里睡过去
 
电视换到娱乐节目时
杯子已倒满冷饮料
这时候人世上的一个地方
是往饮料里放杯子
为防止尿多的人一事无成
 
这时候人世上的另一个地方
女人委屈地穿衣下床
男人抽一根烟的劲都没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
在大日头下怎么走的路
 
【仿写】
 
他坐下来仿写一首女诗人的诗
全部的杰作都让她拿去
要么想想，要么临摹
但他只想手抄一遍
而且只是一个念头
 
还有人为换一颗灯泡
在他心里停留，踌躇
一部旧电影中的情节
在闷热的仲夏所有人不知所向
只有他暗中走进走出
 
明天要去请人帮忙
先试试他走路是否轻声
才能站上高处
怕被漏电击倒的恐惧留太久
直到人来了粗暴地敲着门
 
他已经横在地板上
他看完了电影的结尾
那里写着他躺在地上
一个月，最少也有两周
做梦的滋味才消失
 
【书店】
 
1
这是暗示
玻璃门上的招贴画
张扬在唇膏上的蝴蝶，血滴，天蓝色
 
晩间人人都像浮游物
被修辞的珊瑚丛缠住，拉扯，抽脱出来
白天伙计在柜台里打电动
阴郁到每一张纸都有阴谋
且乌烟瘴气。屋子四角坐着红鼻头的预言家
 
掐指一算主席去了欧洲，总理也不在家
球场上的巴神却在看自己的裤裆
为什么，只有你每天的蠢事
无一幸免地在微信里裸奔
2
高嗓门的青年是常客
他了解欧洲，不碰书，只喝黑啤
“他们说这是柏林口音，到了慕尼黑
又说巴伐利亚的才纯正！”
真想塞他一团马粪
这个误了船班的猪仔的后后代
和老板都是兵器迷
真想，给他一个回马枪，“什么枪？”
夫妻不要上书店
不要接电话
不要打情骂俏
不要当众做爱――做的事：
比如对书的热爱――“最幸福的事呢！”
狗屎
世界还没毁在你们手上
它已经崩坏了一半
“今天先生你，把以前的账结了？”
3
我赞成像浮士德一样出卖
一天之外的时间，三天，三个年头，三个世纪
为换得“潮打空城寂寞回”
一个枪手推门进来
一枪正中灵魂核心，二枪就偏到没边了
我赞成像福楼拜一样成为灯塔
像海德格尔一样“终于说话了”
像卡夫卡一样退了两次还是三次亲
又有一个疯子携风入内
抱着空调，火已点上
开往天狼星的欧洲之星进站了
误点四小时
正好把《打女仆的屁股》看完
4
今夜一如既往地晦暗
我只是
顺道拐进
精神之乡
露露身体
看一看
种在塑料纸上的字
熟透了没
“你放在这里的东西
还没拿走。”老板说着
掏出仅剩的一枚手雷
作势投掷
绝望满到
喉节
时间紧到
就一毫秒
 
2016版
 
寂靜
             
听山里人读着他写的情诗
老派的写法多半像他这样落笔：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等等
那美妙的，绝不会扣在茶渣上
想都别想，让情爱的记忆不带有苦涩
或者来点粗口——＂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妈的＂
于是我几次瞄他手上的本子
他一页页地翻，无奇句，可是长度可观
读完时我鼓掌给他的羞涩
——最近我朗诵活动参加的比较多
 
但这次是在山中
两个人面对面
我想着屋外茂密的树木
途经一段悬崖——下午，我谈到自杀
貌似家常，语气稍微重些
听者速回应＂其实，不易＂——
我想着刚才的五条狗
其中的高加索，喂，这要被它啃一口
我来此为湿一裤裆?
当车前灯在山路上咬着未来
黑暗劈头盖脸让人有舞台的快感
等待虚幻的石头
击中，击中，再次击中莎士比亚
爱的十四个加油站
 
他想着什么呢他那方寸间
一口深井
屎尿未汲
 
2014／11／2~21
 
渡
            
被阳光照瞎时正逢我疲倦至极
我上山，樱花已经凋谢
我说起从前的樱，邻座的女人体香淡了
听她声带销烟氤氲，在隐臭的茶室
 
我说起从前的樱
被僧人制成迷魂的街谈巷议
弥漫于茶桌；我忍不住低眉偷窥
那边一位剃度的女人怒放的欲念朵朵惨白
 
我忍不住多次倒回四目相对的一刻
这一刻外面如海，启航的方舟尚留多席
留给楚君、俞周、3和依依——孰不舍
或者留给老卓臆想的“暴君，不送”
 
这一刻外面夜深犬闹
小偷习惯了早寝
宿舍还开着电灯，一部腐朽的书翻到断气
要保证明天准时下山
我又起身跟开悍马的山鬼确认了时辰，
 
2014／10／5～2016/3
 
谁在暗喜日常生活的严酷
 
什么是日常生活的权威
你设计此生在哪个坎上发疯
不明之祸势同众蝶翩迁
点缀着白炽的摩登的黎明
 
停止你下一步动作
装聋作哑的坤士水手
一个堪比铁饼的巴掌抡飞你的眼
反而让你瞎摸着和透明的大地女人合宿
 
日常生活的严酷于你稀松平常
暗喜形似怀胎的后期，你不知已魔鬼附体
“缩短，再缩短和平主义的平均寿命
听我在灯塔上演奏国家意志进行曲”
 
哎，风流倜傥的化妆师
平庸的民众也有了这么好的花季
妻子们被抛上半空，粉饼唰唰
全仗你的老板手里捏着强人考究的皮鞭
 
世界的涛声依旧是蚊虫，人约黄昏后，凤箫声动
当告别时向祖母鞠躬
舒展你的九节愁肠
问她要驱魔的香水
 
但无人见证你如你所云是健壮的书生
上苍打赏给你两次婚姻也是风传
有两次你那偏风的头
搁在花瓶，掉下，又跳了上去
 
2016/7改
 
在别的国家
 
在别的国家也无法遵循
凡事节制的准则，甚至更糟，由于
不能自主，多半随着阳光的移动也跟着
直到最后的一抹消失
如果这时候所处的位置是地铁，那不好讲
明天社会版会有让人起疑窦的黑色推测
一种缓刑的心态相互传染。如果位置在家里
厨房的窗户，算幸运，可以把窗门拉开
冲着过路人叫＂哈啰＂。妈的只会这句
接下去也没有新情况，哈啰，谁混得再好些
都做不到自己的故事自己收尾
我一度是别的国家的崇拜者
于是偷偷留下     
借口要写一封创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信
为表示崇拜文明社会愿意“以身伺虎”
这封信必须长到世界的尽头
我真的开始写。这件事毁了我
每写一个字，纸张就哀叫，跳上跳下
第二个字是否听命先得把第一个制服
每个新字的到位都经过暴力的強制执行
成篇的是虚幻而且戾气活跃
就像挤掉豆子的豆壳，干瘪却绿油油
在月光下
忧郁还是我少年时的样子
仍有老鼠窜过屋沿，记得买鼠药。蟑螂
受不了窝里的挤，爬着有时还抖开双翼飞几步
掉到床上，但沒有引起恐慌
但什么叫故乡、乡愁、思念远方
亲人、父母、回忆的盛宴使人泪盈眼眶
我只知道衣锦还乡最真实
这傢伙不在我的圈子里面
在别的国家他更加暧昧
他警告过支言片语没几个人爱听
在那里逐渐享受太多的自由，人快成白痴
我每次想起都有些许的悔意
 
2016/改
 
盐的晨歌
 
终于感受到盐。抵达终点前的某处
我请求坐在石橙上，他人啊，拖着步子穿梭于秒的国
惺忪之态倦懒地铺展，越过了渔火和山川
心的黑暗面也能看见
但我还不敢太早下结论；它不是利器的啸聚
这雪白的冷垫子一旦容许实体的表达
一枚灵巧的心，会因想不起情感，而情感来势汹汹
好似连续的车祸，制造旺盛的污秽话题
 
它们视腐朽如同生还，与花与草野行尽好事
这与现实毫不相干；盐以私有的意志
摁下舌头的暗钮，让我了解至深
让我再回一次头，与原来的形象结成
尴尬的对视
 
2016/3
 
作者简介：鲁亢，六零后，生长于福州，文字工作者，反克诗派成员。有诗歌，小说，散文刊登于《一行》《街道》《青年作家》《今天》《诗歌月刊》《中西诗歌》《福建文学》《四川文学》《厦门文学》《莆田文学》等期刊。诗作曾入选《中国现代主义诗群大观》（同济大学出版社），《中国新归来诗人（十年诗典)》（团结出版社），曾获《诗歌月刊》诗歌奖。著有随笔集《被骨头知道》(宁厦阳光出版社出版）等。
                                 
                                       
<<张弓诗歌评论>>约稿启事
     
尊敬的诗友：您好！《海峡诗刊》<<张弓评诗>>专栏推出后，得到诗歌业界的广泛好评，特别是民间诗人，纷纷投稿参与。为了提升诗歌评论的范畴与广度，使评论更具专业性、学术性，《海峡诗刊》特推出<<张弓诗歌评论>>，现向全球华语诗人约稿：
 
一，诗人自荐已经正式出版发行的诗集；
 
二，诗人推荐已经正式出版发行的诗集；
 
三，<<张弓诗歌评论>>专栏从已经出版的诗集选稿；
 
四，要求诗人提供的诗集具有艺术性、创造性、前沿性、先锋性等时代特征；
 
五，<<张弓诗歌评论>>对每位入选诗人写的诗歌评论文章，将推荐给国内权威诗刊、文学评论杂志刊发，并汇编成评论专著，公开出版发行；
 
六，本次活动暂定选择二十位诗人的诗集进行评论；
 
七，有意向的诗人可将诗集及诗观、创作谈、个人简历、联系电话、邮箱、照片等相关资料统一寄：福州市仓山区盖山镇天水村天水三十号：张弓收，手机：18850705393；QQ邮箱：2753498306@qq.com；并注明<<张弓诗歌评论>>专题字样。
 
八，本次活动为诗歌公益活动，不收取任何费用；接受有识之士或社会团体的支持、赞助；
 
九，本次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海峡诗刊》；
 
《海峡诗刊》编委会
2017年6月27日
 
来源：海峡诗刊新浪博客
作者：张弓
 
http://blog.sina.com.cn/s/blog_15e1294840102wwe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