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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辉诗想(二)


卢辉诗想(二)
 
一首诗要建立起一种独特心情的实体并非易事,尤其是这个“实体”的构成既要让人充满好奇心与期待感,又要让人觉得它符合人们的情感温度、伦理尺码、人生测定和理想秩序,这个实体符合普世情怀。
 
诗歌写作的反向思考,若作为“题意”的存在,往往有会触及到“伦理”这一界限,若作为形而上的思考,常常有颠覆“题意”之后的快感,或出奇制胜的效果。
 
面对繁复与简单、驳杂与单纯、幻觉与现实、盛大与细小、荒诞与庄重、澎湃与肃静、历史与现实交织而成的“深图景”,“负累”的意义担当本不适宜诗歌写作,然而,把极简的物态放到“意义担当”中去掂量,这种“重新回收”极简物态并把它置身于繁复之中的“逆袭”之举,这便是诗歌写作中“幻觉存在感”的特殊功用。
 
 “宏大叙事”的“宏大性”不再是政治、政权、政党、政见“四合一”的“政事”造势,而是“宏大叙事”的“宽大性”在撕裂、挣脱、忍痛中寻找人道的出口,这就是李不嫁《一个人的长征》留给我们无尽的思考。
 
一首完全靠视觉感观被人记住的诗歌,代薇的《深夜,听见一列火车经过……》算是一首。当“一节黑夜的抽屉被拉出来”的时候,仿佛这首诗一下子就确定了这列火车的视觉的角度、比喻的鲜度、感觉的温度和思想的密度。一首完全由视觉所牵引出的“由远而至”的诗歌奇观,它已经不需要依赖于火车行始时间的连续过程,而是瞬间记忆唤醒了可持续存在的精神世界。
 
如果说,死亡是一堂必修课,那么,生存则是一堂选修课:生之偶然,死之必然,如此“交织”而成的泱泱世界或芸芸众生的“景观”怎能是“生死”二字了得?!
 
在当下物欲蓬勃、精力过剩、舆情碎片、精神泡沫的年代,诗歌越发朝着颠覆现实、重置秩序以及自我设计而获得写作的“方向感”。
 
擅长置身于“生存性范畴”来说情爱、欲望与生死的诗人,完全是按照“我”与未来,与过去,与当下的情欲“剧变”来呈现时间之觞。但凡要呈现出这一“觞”情,必需仰仗诗人对时光与情欲相互纠集的一种很特别的诗意嗅觉。
 
很多诗人写节令性的诗作,大都停留在节令的自然属性,而真正好的节令诗要把节令当成是自然属性、社会属性、人本属性“最美一刻”或“变换瞬间”的聚焦点与延伸点,并在这三种属性相互融渗,相互干预,相互对应的“节点”上,对其有颠覆性的、逆袭式的全新命名与合理主张。
 
空间遥远的东西、时间久远的东西、人性隐秘的东西、现代新锐的东西要在诗歌写作中如期分蘖、合理变异、适时发酵。
 
一首诗的节奏,要保持好“外在”节奏的匀速与“内在”萌动的冲力相匹配的“时速”上,让读者在那种匀称、松弛和新奇的氛围里接受到一种紧张的、突如其来的、“被洗涤”的惊觉感,这正是一首好诗外松内紧的“精神节奏”。
 
一首“戏剧化”的诗,离不开在驳杂俗务与戏剧情理、情欲元气与神秘宿命、心智幻在与精神现象的互联中来确立自己的审美架构。
 
作为一首隐喻性极强的诗歌,那一系列“被想象”出的经验应该理解为一种命运和世相,因为它完全不是依照规律性就可实现的式样,而是由现实秩序和命运驱动以及时代养成和意志调配来实现的。
 
作者:卢辉
来源:卢辉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a976280102xv8r.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