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余载诗情怀

张玉太:笔名:张帆,河北元氏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委员,北京大学中日诗书画比较研究会顾问,作家出版社资深诗歌编辑。他主张并实践着让各种流派、各种风格的诗去接受社会和读者的检验。著有诗集《张玉太短诗选》《诗人与春天》《背影》,散文集《不要把那层窗户纸轻易捅破》《却疑春色在邻家——张玉太诗文存稿》《我为诗人做嫁衣》等,责编了《贺敬之文集》《他还活着——臧克家评论集》《鲁藜诗文集》《吕剑诗抄》《柏杨传》《诗人蔡其矫》《翟泰丰文集》、李瑛的《倾诉》等百余部作品集,主编了《朱子奇诗创作评论选》等名家著作,并为200多位诗人作品作序、评、出版诗集。他一贯认为为名人献诗、写序是荣幸、是满足、是喜悦。他一贯主张崇尚主旋律、弘扬正能量是诗人的天职。
在诗歌的王国里,我不是优雅的白领,我力争去做一个蓝领的工匠。我愿意为诗歌大厦添砖多瓦,写诗,编诗,评诗,辛勤忙碌。——张玉太

1998年3月张玉太与老诗人朱子奇及其夫人陆璀在家中合影
缪斯女神为何如此地光顾一个人?让他痴迷,让他倾情,至今已60余载,还在继续着?
为了诗,他不离不弃;因为诗,他无怨无悔。60余载的情怀,60余载的偏爱,60余载山水更迭,60余载雪霜满腮,可于他,60余载是一种宗教,60余载是一腔不忘初心的情怀,无论他对诗还是诗对他,都是初恋般的新鲜和轻快。
60余载的岁月蹉跎,60余载经年累月的砥砺冲刷,他从一块曾经有棱有角、粗糙丑陋(无形)的礁石变成了一块圆润光洁的卵石,成为了一位著名的诗人,诗歌编辑出版家和序跋评论家。他就是与诗歌相守60余载,把诗歌当作一种信仰,默默地为诗歌耕耘,孜孜不倦地为诗人们做嫁衣的张玉太。
他出生于河北省元氏县,14岁开始写诗,1955年开始在《北京日报》发表处子诗作,1985年调入作家出版社开始编诗、译诗一直至退休,至今,他还在写诗、编诗、评诗,为诗友们的诗集出版操劳!

2001年在北京诗会上张玉太与著名诗人牛汉、高平留影
如今,他早该是一名显耀诗坛的泰斗级名家、大家了,可他却仍然那样不声不响、默默地奉献着,从不去为自己的名利奔波叫嚣,他就是那样地率真,那样地执着,那样地低调,所以至今即便是诗坛也还有很多人只知他是编辑,不知他是60多年前就出山了的诗坛老将,不知道他是早就很能“叫响”了的编辑出版家和诗歌评论家。
委屈啊!或许在别人看来,他真的委屈,可他却从不感到委屈,他相信自己,相信是金子总要发光,真的发出了光来的时候,你想挡也挡不住它的光亮。所以在曾经诗坛乱象横生的时刻,他也不迷茫。他相信,石在,火种是不会灭的。
一天他蓦地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看到了60多年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他带着红领巾,在一阵欢快的玩耍后,仰望着操场上空飘扬的国旗,隐隐地感到了什么,写下了如此的诗句:
我带的红领巾
是从国旗上飘下来的
正好飘在我的肩头
我兴奋,我挺起了胸膛
于是,我扛起了我的祖国

2001年张玉太看望老诗人臧克家及夫人郑曼
这就是他,是60余年不忘初心,坚持信仰,坚持默默耕耘奉献,“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从诗歌的角度扛起了祖国的他。
由于朋友们大多只知道他给他人做嫁衣,编诗、写诗序诗评、出版诗集,不知道他是否也写诗,就问他:“张老师,您也写诗吗?”问多了,他就很想把自己的处子作(亦曰“处女作”)拿出来,告诉大家;我写诗,我是建国初期就开始写诗了。
可是,那处子作从哪里拿呢?时光已流逝了几十年,岁月已蹉跎出了巨变,尤其经历过那个连一张纸片都不能随意保留的十年!那处子作又是发表在那十年开始前的前十年间!从何处去寻找?家中自然没有,家里那个传了几代人的旧木箱子都早就没有了!
有人给他出主意,到国家图书馆去查找看看。于是他抱着去试试看的心理走进了我国规模最大、馆藏最全的图书馆——国家图书馆。

2006年,在山东泰安国际诗人笔会上,张玉太巧遇青年时代同厂诗友高占祥部长。
经过大海捞针般的执着和苦苦寻觅,把那些山海般的报纸一堆堆的翻过去,一年年的翻过去,就在自己感到难以坚持,快要放弃了的时候,他眼前一亮:哇,找见了!终于找见了!真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激动,他欣慰,忙把这一喜信(讯)告诉自己的好友们。
被掩埋了半个多世纪的一首诗,穿越时光隧道,重新被作者找到。对于作者,那种欣喜和激动不亚于勘探者勘测到了稀矿,不亚于考古家发掘出了古董文物,不亚于走失了数十年的儿女重新找回……捧着那张发黄发脆的报纸,他两眼湿润了,模糊了,他不敢大动,生怕那首重新找回的诗作像小鸟般被惊飞、像小兔样被吓跑……那是他的少年,是他的人生第一个阶梯上留下的印记啊!
朋友们纷纷微信、电子邮件,甚至写亲笔信道贺!著名诗人、佛山市作协主席张况写亲笔信来说:“欣闻兄自国家图书馆寻回六十二年前诗歌处女作,诚堪祝贺!六十年风雨,六十载诗情,愿兄采撷更多惊喜,创造更多奇迹……”
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山西文学》原主编韩石山亲题椽书说:“微信上读到您一九五五年发表在《北京日报》上的新诗《明天我就进车间啦》,很是惊讶。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何以参加工作如此之早,何以又如此的早慧?有此天赋,又有此经历,难怪您在文学界,如此的自信又如此的淡定。”
朋友们不仅仅是道贺张玉太先生发表在62年前的诗作得到发掘出来,他们还惊讶,还改变对玉太先生作为诗人的重新介定!

2015年秋日张玉太与王蒙于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相遇
著名文艺理论家,中宣部原副部长翟泰丰致亲笔信说:“你真的成了大家。评论、诗歌、诗论、诗集、序跋……而且是老诗人,1955年发表处女作至今长达62年,诗坛老帅也。”
一封封的贺信,是祝福,也是肯定,还是勉励和鼓励,挑起了张玉太对诗歌的情愫:他自幼喜欢诗歌,大约十一二岁就开始写诗并给报社投稿了。
上初中时,他的日记本上往往记录些很富诗意的作家名句或文学作品中的名句,如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海涅的“星星迈着金脚漫步”、马雅柯夫斯基的“让革命骑上快马,前进”、保尔·柯察金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当你回首往事……”,以及闻捷的《吐鲁番情歌》等。
但因时代局限,生活所迫,初中毕业时张玉太没能上高中考大学,读上自己喜欢的文学类专业,而是进入免食宿费,且有统一制服的河北省银行学校读书,毕业后被分配进入北京印钞厂工作。于是他带着自己的青春和诗情实现了人生的第一个跨越,从一名学生变成一名工人,走进了北京印钞厂。
经过简单的培训后,在进入车间的前夜,他更是兴奋了起来,想着自己就要成为一名工人,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了,他思绪欣喜万千,没有了睡意,诗兴也翻涌了上来,于是爬到床上,就将纸笔舞弄出了一行行的诗句:
明天我就进车间啦!
我怎能安然地入睡,
星,为什么还不落?
夜,为什么这样长?
我轻轻地推开窗门
看着我们工厂的夜景——
……

2017年张玉太与著名诗人石英周口店采风相遇
这是一首足足30行的现代诗,这是诗人心灵的流淌!他很快就被发表在《北京日报》上,而且给配了一幅很有意境的工厂夜景图。时间是1955年12月25日,这便是他发表的处子作。随后,他又陆续在《北京日报》发表了两首诗。他成为北京印钞厂的名人了,有人叫他少年诗人,有同事直接就开始敬呼他“张老师”。厂里也越来越重视他了!厂里大凡有需要编排文艺节目、写板报、编小歌剧等等,都让他当主角。
他一发不可收了!于是他更加勤奋学习,更加爱看报纸,尤其是报纸上的副刊,一有闲暇和机会,就抢着看。
当时的“文青”都很单纯,很执着,关心政治和国内外大事,看到身边的事物都是光明的、阳光的、美好的。他们经常有感而发,写成诗文,然后投出去发表。他们的发表欲望可强了,哪怕是发表在墙报上,黑板报上,他们都会很欣喜,很高兴,也很有自豪感。差不多每个单位都有文学小组,也都有墙板和黑板报作为耕耘的园地,张玉太工作的北京印钞厂,尽管是保密单位,也不例外,文学氛围很浓厚。
高占祥和李学鳌当时也是工厂工人,但在文坛上却声名鹊起,已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张玉太受他们影响很大,经常读他们的诗,抄他们的诗,甚至读报纸也抢先读诗。每当有灵感袭来,不管是在做什么,还是在路上,还是在睡觉,他都会拿出纸笔来,匆匆记下稍纵即逝的灵光。
由于张玉太诗才出众和工作需要,他被推荐到北京工人文化宫文学创作组学习深造了。这给以了他更大的鼓舞和力量。他发现他爱上的不仅仅是诗,还有生活,他的心绪都是热情的,奔放的。他每次往返于白纸坊处的工厂和长安街上市文化宫青年文学创作组的自行车上,都在构思着写诗,有时一个来回就要写三四首呢。如今想来,那叫做状态,那叫做热爱生活……

2017中国作协迎春茶话会,张玉太幸遇铁凝主席、钱小芊书记
又一次,他在火车站看到很多集装箱,猜想那大约是支援友好国家的物资吧,集装箱上还印有撑开的大红伞和高脚的玻璃杯,他便想:这大概是为世界和平而干杯的标号,于是他写道:
我们团结在大红伞下
歌唱友谊
我们共同为世界和平
高高举起了酒杯
后来当他知道那大红伞是提醒要注意防雨防湿,高脚玻璃杯是提示要小心轻放和防震时,他对自己对诗的痴迷和“走火入魔”暗笑了起来。至如今,一副傻傻的,萌萌的样还时常荡漾在心头,甜甜的,乐滋滋的。
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国六七十年代是一个火热的时代,文学的发展至此几乎却步,甚至倒退,然而,张玉太仍还坚持着写作,只是他这段时间写的诗大多受到时代大背景的影响而带有明显的时代标记,甚至有的就是很直白、很单一、很政治的抒情诗,如:全国正号召“超英赶美”时,他写的一首《致一位车工姑娘》:
姑娘有些腼腆 姑娘有些脸红
车床就是她的枣红马啊
你看她正鞭着轻骑赶路
超英赶美 日夜兼程

在徐志摩故乡浙江海宁采风时张玉太与著名诗人吉狄马加
尽管如此,也只是凤毛麟角,如今已很难找到了。
七十年代末开始,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文学创作特别是诗歌创作犹如开闸泄出的洪水,空前活跃,一些清新、优美、有哲思而富有号召力的诗作被人们广泛传诵,涌现出了舒婷、顾城、海子等一批诗人。面对日新月异的诗坛,已被调到医院工作的张玉太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吸收了一些新的营养,才又开始了诗意较浓诗歌的创作。如曾发表在《北京日报》的《体温计》:
纯洁、透明、晶莹,
一条红线贯穿着生命,
对谁都一样直抒真情。
热,就是热,冷,就是冷。
《无影灯》:
蓄满了太阳的光辉,
无私地奉献光明,
尽管面前会有迷乱,
休想出现一条阴影。
真不愧是太阳的儿子,
辛勤地创造,
庄严地劳动!
张玉太借用“体温计”和“无影灯”这两种医院必备的物象,倾情地讴歌了真诚、正直和无私奉献的精神。
1985年张玉太被调入作家出版社当编辑,编诗、译诗、也写诗。说白了就是为诗人们做嫁衣,一直到退休,到现在。
至目前为止,他先后责编出版了各种诗文集子累达300余部,其中很有影响的《中国诗人丛书》10多套,《拿来文丛》10套,以及《鲁藜诗文集》《吕剑诗抄》《柏杨传》《诗人蔡其矫》、李瑛的《倾诉》等,主编了《朱子奇诗创作评论选》等。他还责编了中宣部两位副部长的《文集》:《贺敬之文集》(6卷)和《翟泰丰文集》(6卷)等。
此外,他还帮助故乡元氏县5位作者出版了诗集,为故乡生气勃勃、郁郁葱葱的文学园地增添了春色,为故乡元氏县文学的春天揭开了面纱。
编辑过程中,他总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品读、比较、筛选,甚至适当地修改、润色,作序写跋或撰述评论文章。因此他编辑出版的很多书都受到了好评和点赞,有的甚至引起了反响。
10年前,他编辑出版的一本《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选收了艾青、臧克家、贺敬之、朱子奇等当代300余位诗人的诗作,其中老辈诗人的诗作超过一半。这些诗字里行间透出诗人们积极向上、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引起了诗歌界强烈的反响。至今,虽时过境迁,多年光阴已流淌过去,却仍鼓舞人心。
于是,他在心里有了一定的认识。他认为,诗要让人能看懂,要有时代性、人民性。真正好的诗歌应该是人人心中所有、人人笔下所无的东西,只有这样,才容易让人读后产生共鸣,才能唤起人的钦佩、忧伤和愤怒。诗应该像一些老诗人讲的那样,读起来要非常感人。他不赞同那种“小我”之诗,他认为那种对着一丝柳絮、一片树叶就大发感慨,提起笔来就只有“自我”而无其他的诗没有多大意思。

右起:张玉太、晓雪、叶延滨、李少君摄于宜宾长江之头
有了这些认识,在编诗的过程中,心里就有了一个基本的标准,久之就形成了一些评判依据,于是尽管如山似海的诗作呈在眼前,只要一经他的慧眼,优劣就出来了,他的感想也出来了。于是他开始了作序、写跋和撰评的差事。他作序写跋和撰评不像我们通常看到的那样要么全是瓢泼冷水,一棍子打死,让作者没有了再创作的勇气和信心;要么热情洋溢,全是溢美之词,虚夸胡侃,夸得人肉麻麻的,拿起所夸的那作品来却又空洞无物或味同嚼蜡,读不下去,总觉得那夸奖是针对另一部作品的。而他是像那温度计一样,“热,就是热;冷,就是冷”。
因此,他写的评论性文字,无论是序、跋,或是一篇正经八百的评论文章,发表后都容易产生反响,也时常受到转载。
他责编《贺敬之文集》后写的《如涓涓溪流 滋润我心田》回忆在责编《贺敬之文集》时光里的点点往事,我读后很感动,很欣赏,发表后多处选载、转载。他主编《朱子奇诗创作评论选》并为老诗人朱子奇写的百行长诗《献给诗人的花环》在文艺报上发表后,中宣部原副部长、中国作协党组书记翟泰丰写专文《绚丽芬芳的编辑浪花》,再次配发在《文艺报》上,引起了广泛而良好的影响。他责编完300多位诗人为纪念臧克家写的评论集《他还活着——臧克家纪念集》后,写的长诗《这是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情感真实、炽热,抒写客观,诗中充满着对一位老诗人的由衷敬意。首发后被《文艺报》等转发。
他责编《翟泰丰文集》后写的感想文字《谁持彩练当空舞》,运用诗的语言和形象的比喻,内容真切、中肯而全面,被曾任中宣部副部长的翟泰丰同志推举为六卷本《翟泰丰文集》的总序,发表后受到《光明日报》《作家文摘》等转载。他为著名诗人黄亚洲文集《梅花碑》写的序《无心插柳柳成荫》,被《文艺报》转发。他为著名诗人柯岩主编的诗歌选集《与史同在》撰写的评介文章《读诗多读这样的诗》,被多家报道转载。
他为山西作家张不代的长篇小说《草莽》写的编辑手记《科学发展观的形象诠释》,刊发于党中央的理论刊物《求是》后,先后被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马克思主义文摘》和《文艺报》转载,受到广泛关注和好评。
他为著名诗人纪宇20000多行的长诗《二十世纪诗典》写的编辑手记《赏诗读史两相宜》,被《文艺报》和《中国诗人报》先后发表。他为著名诗人李发模诗集《这个世界与我》写的序《诗品和酒品的双重魅力》赞美了李发模诗的哲理性和人性美,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他在吉狄马加长诗《我,雪豹……》研讨会上的发言《一部宏大的追问人类灵魂的交响曲》,受到诗作者、与会者和读者的肯定。
由于他写的序、跋、手记和评论文章不胜枚举,无法一一罗列赘述。但我们曾经时常在《文艺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作家文摘》《北京晚报》《北京日报》《诗刊》《星星》等报刊读到他为诗人们的作品点赞、品评的华章。他认为这样做很荣幸,心里很满足,也很喜悦。也能为诗人们加油、鼓劲。
这就是诗人的本真,诗人的诗情怀。
热爱祖国大好河山,是我国古今文人特别是诗人的优良传统,张玉太作为一名为他人做嫁衣的诗歌编辑、诗歌工作者,同时也是一位诗人,他对祖国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都充满着炽烈的爱。他认为,诗人要有宽广的视野,要像古人说的那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历览名山大川,解读古迹名胜,才能描绘好美丽的河山,抒发出真实的情感,才能使诗中的世界更为开阔、深邃。因此,他的足迹遍及全国,走到哪里都有诗兴喷发,走在哪里都有诗雨飘洒。
1992年底,张玉太去龙庆峡,游览间将目睹的光景与当时的时潮结合到了心里。那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时代啊,人人都在异想天开地想着自己走上一条生财之道,人人都想当上时代的弄潮儿。张玉太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是欣喜还是悲哀。他只把这些景象碎片拾掇起来加以揉和,拿捏出了两首可口的诗作:
江中仰望
悬崖百丈入云端,
书记泼墨挂山巅。
争猜三字怎雕刻,
自古人民写江山。
金刚寺前石僧
水边禅坐几百年,
红男绿女撞眼帘。
借问为何不下海,
不求官位不贪钱。
两首诗以《龙庆峡拾趣》为题发表于1993年1月15日《北京晚报》,既表达了历史是人民所写,江山是人民打造的主题思想,又表现了作者作为诗人忧国忧民的一面。
在美丽的青岛海滨,张玉太看到一枚饶有意趣的琵琶海螺。他觉得那枚海螺很有灵性,似乎在悄悄地和他说话,于是他也似乎“听到”了海螺的声音,诗便随着这“声音”流淌了出来:“我是一只琵琶海螺/脊背上有三条琴弦/你只要轻轻抚摸/就能听到大海的呼唤/还有我那忧伤的歌”。原汁原味,又是那么的美!这就是诗的自然美之妙处所在。

张玉太与翟泰丰、何建明在翟泰丰作品赏析会上留影
在三峡的一个夜晚,明月高悬、水天相映的景致诗情画意般出现在眼前,张玉太的诗兴也被映了出来,于是描写与抒怀同溢于笔端:“明月朗照三峡间/月光如水水如天/古人谁曾邀月来/手捧江水餐祖先”。
采风,是历来文人墨客寻找创新源泉,撞激创作灵感的一种方式。张玉太不像一些“闭门造车”的诗人那样足不出户,而靠燃烧香烟或长年累月地日日复日日的闲庭信步,“熏”出诗作或遐思苦逼出诗作,而是积极参与采风活动,甚至参与策划大型诗歌创作活动“中国诗歌万里行”,以便更多更广泛地参与采风,遍览祖国江山,饱赏世间美景,纵观古今风物,让诗意的胚芽得到一茬茬地培育,让诗句源源不断地自然流淌……
去云南楚雄采风,那里新鲜干净的空气激发了他的灵感,他在《楚雄 诗歌王国里的太阳》一诗中写道:“只要吸一口楚雄空气/就能呼出你新鲜的诗行/楚雄的山,/让你/走三步,与诗神缪斯撞个满怀/走五步,灵感火花就迸出心房”。既描绘了楚雄的环境(空气新鲜),又诗意了楚雄的浑厚、深邃和美丽。
当夜幕降临的瞬间,他又捕捉到了一丝稍闪即逝的灵感,“楚雄的夜晚/我倾听心灵深处的声音/那飞向月光的鸟/是我灵魂的新嫁娘”。给人一种充满遐思的美幻。
诗让景升华了,诗让楚雄更有魅力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中国诗歌万里行活动的参与者和组织者之一,有很多外出采风的机会垂青于他,他也尽可能多地抓住这些机会,积极地参与中国诗歌万里行采风活动,踏遍千山万水去寻觅诗语。一次去四川苍溪采风,时逢春节前夕,他见到这样一幅标语:欢迎在外打拼归来的苍溪人!
他深受感动,心灵中管控诗歌的那颗按钮犹如电源的闸被合上,诗意流淌了出来:
忽见横空出世的标语
——“欢迎在外打拼的苍溪人”
标语纷至沓来 目不暇给
一幅幅闪过 步步如登天梯
多么温暖朴素的情怀
令人泪噙双眼 激动不已
是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
今天 归心似箭的儿女
就要见到了母亲
我的耳畔瞬间浮起《故乡的云》
歌星费翔那深情而忧郁的旋律
我 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
要哭了
这就是博大的母爱的力量啊
想着,构思着,一行行的诗句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饱蘸着湿漉漉的泪水,鲜活活的,脆生生的。车还没有抵达要入住的酒店呢,他一首饱含着母爱体温的诗作《那一幅横空出世的标语》便歪歪斜斜地跃然在了兜里掏出的一张有些发皱了的纸上。
去新疆采风,他在库尔勒街头行走的刹那,被一位默默无闻的女清洁工触动了诗情,他便写道:“把自己遮掩起来 她们/面纱下的美 更需要比喻/是库尔勒街头的路灯/是静寂无人的扫帚 抹布 一桶清水/是风吹过干净的花圃”。
这位清洁女工是戴着面纱的,但在诗人张玉太的眼里,她分明就是“库尔勒街头的路灯”,有了这盏“路灯”,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上的小城就有了更加鲜亮迷人的灿烂光辉,生活在以及走在这座小城上的人就不会感到迷茫。美在于感觉,在于探索和发现。这次新疆采风,张玉太还写了神秘的骆驼客,写了喀什可爱的孩子,写了库车那传奇般的生物胡杨,以及西域风情的深厚苍茫,很快便以《南疆诗草(组诗)》为题,发表在《诗刊》上。
2013年3月,雾霾肆虐北京,张玉太去广东三角镇采风,写诗和植树,与诗友们谈起诗歌,有人说近期写不出来诗,有人说近期写的诗总是扭捏作态,无关痛痒,无意间触发了他的诗情,于是他写下了这样的诗句:“诗人们啊,/假如我们写的诗,/总是扭捏作态,无关痛痒,/那真不如在大地上,/多种几棵年轻的白杨。/那是立体的诗行,/那是指向雾霾的匕首和投枪。”以激励诗友们认认真真地多植几棵树,好好体验生活,有了感悟,自然能写出“立体的诗行”。
徐志摩是中国现代诗的巨匠之一,张玉太很钦佩他,很钟情于他的诗作。所以去徐志摩故乡浙江海宁采风,张玉太写下了这样的诗:“再别康桥/却无法告别徐志摩/徐志摩用文字叠着梦想,/飞过苍茫,/一首风情万种的小诗,/多少恋人为之倾倒,/一座圣洁的纪念碑,/在多少人的心里,/矗立了近一个世纪。”这些不无深情的字词组成的诗行,被冠以《康桥赋》的诗题刊发在《山西文学》上。
他去上海采风,写了组诗《诗人顾村行》,为小村风物人情画像;去贵州采风,写了组诗《徜徉在茅台镇的愉快时光》,为酒都茅台镇传神写照;他去四川宜宾,写了《宜宾——曲水流殇》,为另一酒都吟唱;他去东北清源县采风,写了《清源小唱》,描画山村美景,记录下了激浪中漂流的快乐与舒畅。令他记忆犹新的是,2015年去黑龙江肇东采风,他灵感突发,产生了奇妙的联想,写下了一首《肇东,好一颗诱人的美人痣》,诗的结尾,迸发出来的诗句是这样的:“如果把黑龙江誉为美丽的贵妇人/那么肇东 你就是贵妇脸上的美人痣/动人妩媚 妖娆/撩拨了我的楚楚情肠”这首诗后来被刊发在肇东市政府的官网上,被很多诗歌朗诵活动朗诵传扬。
张玉太曾四次去佛山采风,每一次去他都有新的体会和感悟,每一次去都写出了深情的诗章。至如今,我们还时常在一些诗歌报刊或者网站或者选本里读到他创作的《速写佛山》《禅城短笛》《约会春天的玫瑰》和《去佛山赶集》等与佛山的灵气汇融一体的成组的深情诗章。

张玉太与著名诗人黄亚洲于杭州
一次参加青海湖国际诗人节后,古老的塔尔寺、挂在天上的青海湖、汇成黄色海洋的油菜花等等都让张玉太难以抑制住激情的澎湃,让他久久难忘,令他无法控制住想象的翅膀,他一口气写下了《青海湖》《我就在那遥远的地方》《塔尔寺断想》《黄河魂的故乡》等系列诗作,被以《青海湖组曲》为总题发表在《青海日报》上,其中《我就在那遥远的地方》还被《诗刊》转载。
在岁月与锤炼中,诗人成熟起来了,张玉太的诗作形成了他独特的风格,老练起来了。从写诗、编诗、写诗评、作序跋、游历祖国河山,创作了大量的诗歌作品,他形成了自己的诗观。他相信中国诗歌的未来:石在,火种是不会灭的。他有一个愿望:让中国优秀的诗歌传统发扬光大。所以他认为诗歌应该有骨,有思想,充满正能量。他认为诗歌应该饱含情感,在诗中,与情相比,任何荣华富贵都黯然失色。他还认为,诗歌语言不但要美,还要有弦外之音,要讲节奏,还要注重韵脚等诗美的境界追求。
张玉太认为,诗应该有的而写,应当有诗眼。如他的《上帝说要为我减去十岁》一诗,前面似乎是写些碎屑般的感受,但结尾:“我坦然大笑,笑这世态炎凉/聊发少年狂:夕阳可追!”这“坦然大笑”的诗眼跃然脑际,这是淌越人生的河流,是经历了世事风浪过后的感悟,他表达了诗人脱泥而不染、看破炎凉之后的豁达和超越。
他认为,有感于种种发人深思的现状,忧虑之余,以诗歌的形式做一些思考与梳理,弘扬正能量,坚持主旋律,是诗人的天职。
如他歌颂公安战线的诗章《月色110》中,“一半是金戈铁马/一半是清幽朦胧/相反相成的意境/美在深邃,美在哲理”。明亮铿锵。
他们那一代人,早年接受的是革命理想教育,是革命情怀的熏染,心里装着的是明亮,是阳光,因此他写的诗,也大多是为时代、为人民、为祖国、为生活、为春天而放歌的抒情诗。半个多世纪以来,他的诗歌创作一直关注着国是民情,至今未改。
当2008年5.12汶川地震后,他写了一首语句直白,但却代表了当时许多人共同心声的《党在岗位上》:“我在电视机前,/泪水总是模糊我的眼睛,/好像看到人民、祖国和党,/重叠到了一起,/啊,党在岗位上/……”投到《诗刊》后,很快被发表了出来。
2012年,他得到母校河北金融学院要举办校庆活动的消息,想:离开母校这么多年了,送点什么给母校呢?于是他写了一首200多行的长诗《听我说,我亲爱的母校》,投给母校后,校领导非常重视,安排以整版的形式刊发到校庆专刊上,并在校庆晚会上集体朗诵,那些赞美母校的动人诗句,令台好多少人为之动容。
一次,他到二炮工程学院采风后写了一组诗,其中的《我凝视一枚校徽》发自内心地抒发了他的军营情思:
绿色托起火箭与谷穗,
令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战争——和平,
如此巧妙的,交汇于方寸土地。
神州的凯歌在这儿回响,
田野的欢笑在这儿凝聚,
祖国的神经被你牵动,
十三亿目光向你敬礼。
我似乎听到了火箭的呼啸,
我似乎闻到了谷穗的馨香。
我的心底,一瞬间,
涌起翠绿翠绿的诗意。
面对导弹,我想说,
你多像一支雪亮的长剑,
那么质朴,又那么忠诚;
那么威武,却又那么平凡……
一片真情从字里行间溢出,动人心弦,感人肺腑。很快被刊发在2006年8月26日《火箭兵报》上。
采风作品几乎都属于应景之作,所以通常都是歌颂的、奉承的。张玉太的诗作却未必这样,因为他的诗观久已形成,他已有了自己的诗歌主张,早已明了好与孬、爱与恨,就犹如那温度计:“热,就是热;冷,就是冷。”
如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编选的《春天的集合——澳门豆佬迎春诗会作品选》选有张玉太的两首诗,其中一首是这样写的:“君问何处能解馋,/‘澳门豆佬’捞一番。/香风熏得微微醉,/管它今夕是何年。/贪官左臂捞美色,/污吏右手捞金钱。/我辈赶来捞美食,/捞它一个肚儿圆。”
澳门豆佬是当时以涮海鲜为主的一家十分高雅的饭店,书中全体与会诗人对饭店捧出了很多溢美之词。在众多的作品里,张玉太的两首却很奇怪,且是明显的打油诗。他既没有像照相似的对大饭店的温馨情调大加赞赏,也没有按照“惯例”写什么捞出幸福、捞出美满、捞出希望、捞出诗行等等一类的俗语,而是另辟蹊径引申诗意,升华诗旨,尽力彰显一个诗人应有的品格,面对某种世风与时弊激浊扬清,愤世嫉俗,显出诗人本色。表面是自嘲,貌似谐谑,实则主旨非常严肃,有一种内在的沉重感和掷地有声之骨感。

张玉太与著名诗人李瑛在江西采风时留影
就在张玉太所经历的半个多世纪岁月中,中国的诗歌脉络明明暗暗,诗歌的发展方向何去何从?曾几何时,诗坛相当混乱,诸多现象令人困惑与担忧。但张玉太并不悲观,他坚信,只要石在,火种是不会灭的。他认为,尽管人们诗学观念如何的不同,也不会影响诗歌的发展,多元化正好可以造就多元的读者群。只有走出不同的路,才能出现繁荣的局面。并且他发现,他的观念并不孤单,朱先树、北岛、林莽、海男、吉狄马加等许多有良知的诗人和诗评家都在像自己一样努力维护着诗的神圣和尊严。
朱先树是著名的诗歌评论家,他说:“诗,其实就是一种心灵的创造。”北岛说,“诗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笔、纸、绳索和影子。完全是一副殉道者的姿态,哪里看得到一丝功利的气味?”林莽说:“一个好的诗人,生命中一定有着他所从属的,民族、历史与现实生活中的文化经验,在他作品的字里行间都会体现着来自生命的潜在的感知与体验。”海男说:“我是一个女人/用来写作的时间/比睡眠的时间更长,用来颤栗的时间/比奔跑的时间更长……”吉狄马加也说过:“对于我的部族和那长长的家谱来说,我将承担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等等。有那么多忠诚的卫士在守护着缪斯女神,有那么多的英勇将士在矢志不渝地坚守着诗歌阵地。更让他欣慰的是,一大批青年诗人也在义无反顾地在诗歌道路上匍匐前进。
但他也明白,当前诗坛的确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比方说,有大量的诗在图解政治,不按诗的规律去写,口号连天,毫无诗意,写作者其实是不惜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制造苍白、直露的分行文字,败坏读者胃口和诗的声誉。有的人则刻意去追求诗歌形式,甚至走上极端而导致作品晦涩空洞,奄奄一息,生命力几近于零,只可用于自我欣赏。等而下之的则是卑琐与粗俗,不是在抒发,而是在发泄,在嚎叫,在揭自己或他人的阴私。更甚者是将一两句极普通的口语分行排列,便曰诗作,一天十几首、几十首地强做倚马才,并美名之曰:口语诗,生活诗,生活化口语诗。实则毫无诗意。好在诸种劣作恶搞,似乎历来就有,不必与之较真,时间一长,尽管他如何自冠“经典”“佳作”,也必然无声淘汰。
张玉太认为,诗人须多情。人生在世最不能缺的就是情,诗人更不可缺少“情”。人的一生中最珍贵的莫过于亲情、友情、爱情。他说:友情和爱情似乎是一种更高更纯的东西。诗中如果缺少了情,诗就会苍白无力,面无血色,也不会感染人。因此,他的诗作如《无言的贺卡》《月台上》《空林吟》等大多是着力表现友情和爱情的。
他还认为,诗要讲究美,美是一种意境,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而诗人的使命就是用眼睛和心灵去发现美,并用更美的诗行去把这种美的意境表现或表达出来,传达、分享给读者。美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诗人要用自己的感官去发现它,捕捉到它,巧妙地塑造它,热情地讴歌它。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倾倒了无数少男少女,激发了无数仁人志士怀揣美好梦想要远涉重洋到剑桥求学的欲望。其实,在剑桥的大学城里,康桥就是若干座名不见经传的小桥中很普通的一座,但它因诗而与众不同,因诗而美,因诗而得以名天下。这一切都源于诗人徐志摩对它的发现,创造了比康桥本身更美的优美意境。
此外,张玉太还认为,诗作语言的美还要有弦外之音,要有节奏。如他的诗作《背影》,是他看到一位楚楚动人的姑娘的背影,也是我们经常见到的那种熟悉的背影,一个普通的背影。但他却将这个背影变成了一个令人无限遐想的背影。“婀娜窈窕/款款细步/只留给背影/任君猜度//看不见那双眼睛/读不懂她的心灵/想必是两汪盈盈秋水/顾盼时脉脉含情//倩影悄然远去/悬念已成永恒/既然美好永留心底/何须再有任何变更//人生风景线上/背影层出不穷/破译的不再新鲜/美在求索的过程”。这就是语言的力量。他用优美的语言创造了美好的意境,以诗歌的形式把美妙的感觉释放到了读者的脑际,在不知不觉间,把读者引站到窈窕淑女的背后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迈着款款细步前行。平白的诗句,却令人产生无限联想,读出“弦外之音”。
节奏和韵脚也是张玉太诗的一个特点。在他写给一位好友的《听涛》中,“旋动金色的衣衫挥别日落/扬起雪白的手臂迎接日出”,“即使大海远在千里万里/涛声依旧飞进我的梦中”,句式上很讲究节奏。又如《无言的贺卡》中,“那就赠你无言的贺卡吧/不着一字 尽得风流/他人看来是一张白纸/只有你读成一片天空”,节奏非常鲜明,整中有散,散中有整,既具错落之美,又让人感受到了音乐之妙。
而在他的一首已被谱曲传唱的诗或说歌词《不要说我们的爱没有结果》中,“蓝天和白云相拥相依/大地和春风卿卿我我/你是蓝天 我是云朵/我耕耘爱情 不问收获//人生是一次旅行漂泊/生命好像是日升日落/只要我们真诚地相爱/回忆的画廊挂满佳作”。韵脚受到了作者特别的青睐和优待。
韵脚和节奏不是发明创造,而是我国古代诗人们早已摸索到并惯用于绝大部分诗词中的表现方法。因此当我们读起古体诗来,总有一种朗朗上口的感觉和起伏连绵之感。张玉太认为,应该让中国诗歌的这类优良传统发扬光大。
几十年的爱诗、写诗,几十年的编诗、出版诗,几十年的评诗、论诗,几十年的采风、寻诗,几十年啊,历尽沧桑,对于一个人来说犹如一块礁石经历了几万年、十几万年、几十万年的雨袭浪打,被磨砺冲刷成了一块圆滑的卵石,张玉太磨砺成了一个著名诗人、编辑家、评论家,也被冲刷成了一名出色的诗歌活动家。六十余年的诗爱好啊、六十余年的诗情缘,结成了他六十余载的诗情怀!
因为诗,他结下了很多的朋友,并与很多朋友结成了兄弟般的情谊。他们不论高下尊卑、不论贫富差别,只管称兄道弟,以诗为中心,相互品评、相互勉励、相互学习,谁要创作出得意之作或有大作亮世,便相互问候贺喜。
他编辑《朱子奇诗创作评论选》,有感而写下《献给诗人的花环》诗,以示对这位著名诗人、外交家、诗评家祝贺,情感真挚、热情洋溢,时任中宣部副部长的翟泰丰读到后高度赞扬,并亲笔给他写信,建议将此诗作为《朱子奇创作评论选》序诗,3个月后,此信还被以《绚丽芬芳的编辑浪花》为题刊发到《文艺报》上。

张玉太在著名诗人贺敬之家中做客
在得知他要出版一本序跋评论集《为诗人做嫁衣》后,著名诗人、剧作家,原中宣部副部长兼文化部代部长贺敬之欣然为他题写书名予以勉励。
更值得提起也更为可喜可贺的是,他丢失了半个世纪的处子作(亦称处女作)于今年年初找到了,远远近近的诗友们、作家们都很惊讶,都与他一样的激动、欢欣,纷纷发短信、邮件和致亲笔信函来祝贺,那样子不亚于港澳回归时和奥运在京开幕时国人的心境。
翟泰丰致亲笔信说:“你真的成了大家。评论、诗歌、诗论、文集、序跋……而且是老诗人,1955年发表处女作至今长达62年,诗坛老帅也。”
著名作家、《山西文学》杂志原主编韩石山致亲笔信说:“微信上读到您一九五五年发表在《北京日报》上的新诗《明天我就进车间啦》,很是惊讶。您比我大不了几岁,何以参加工作如此之早,何以又如此的早慧?有此天赋,又有此经历,难怪您在文学界,如此的自信又如此的淡定。”
著名诗人、佛山市作家协会主席、诗坛四公字之一张况致亲笔信说:“欣闻兄自国家图书馆寻回六十二年前诗歌处女作,诚堪祝贺!六十年风雨,六十载诗情,愿兄采撷更多惊喜,创造更多奇迹。
“处女作乃兄原始心像反映,大作细腻有物,字里行间,足见兄初涉人世之喜。所幸岁序更迭,吾兄诗心不灭,永续激情,诚我辈之楷模也!
“久疏言问,殊深系念。何期把臂扬觞,一叙离愫,是为至盼也。
“遥想当年,聚首京城,且歌且舞,何其快哉?不觉流光永逝,转眼霜侵两鬓。偶一回顾,不胜唏嘘。盖人生奄忽如此,实难一笔状之。
“佛山福地,兄最忆之,及今想起,不禁莞尔。随时欢迎吾兄再莅故地。日来四公子酒已获国家工商总局注册认证。五十三度液态火焰,当可重燃曩昔诗情。暇请吾兄来禅,重拾旧梦,一醉方休。
“初夏节气,晴雨无序,望兄善自珍摄!
“手足情深,江海罔及。寸管鲁钝,难进万一。惟盼常通喜讯,示知状况。”
真是江海罔及,寸管难尽的手足深情啊!读之肺腑舒张,杯盏浮现!仿佛置身于欢声笑语间!此情从何来?当然是从诗而来。这是张玉太浇抚了六十余载的诗结出的情与爱。
诚如张玉太说:“诗是真善美的号声,诗是天人和谐的润滑剂,诗是人类历史前进的助推器。而诗人,正是这些神圣使命的代言人和践行者。”而我说,诗是多棱镜,可照出环宇间不同方位的另样精彩。诗人嘛,就是创造出这个多棱镜的智者。张玉太就是这样的一位智者,他的诗照出了世间不同方位的别样精彩。他说:“诗歌是美丽而不朽的;诗人是光荣而神圣的。让我们为诗人这一称号而自豪!”是的,诗作是长青的生命之树,诗人则是一笔笔地深刻于历史的符号。有他孜孜不倦六十余载的诗情怀,相信张玉太就是这样的一个符号。
诗是他人生中最为美好的珍藏品,在诗的长长的旅途上,他弹奏着心曲,他开辟着路径,他打磨着他的诗学观,他修饰着为他人所做的每一件嫁衣。他的心中时刻装载着生活和时代,装载着人民和祖国,装载着美丽和动人的歌。
这就是他——张玉太,坚持了60余载的诗情怀!还在这条路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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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刊于【中外名流杂志|第20期】 特稿·视野

作者:黄长江
来源:中外名流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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