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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里的年味

 寻找乡愁里的年味,鸡年的序幕慢慢拉开,故乡到处洋溢着红红火火的过年味道。乡愁里年味的烙印深深打在记忆深处,每每回忆总感到很温暖。坐在腊月的河边,老家那带有醇厚的年味随着凛冽的寒风向我袭来。深深地感觉到故乡那一抹乡情最美,老家那一缕年味特浓。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来不及写下对新一年的美好希冀,来不及整理过去一年一路留下的欢歌笑语,从荡漾在每个人笑脸上的温馨,便知道年真的来了。

       寻找乡愁里的年味,寻找故乡那一缕牵动我的心浓浓年味。其实,年是一种民俗,一种文化,一种数百年民族文化传统的积淀。而年味,又是中华大家庭一道永恒的风景,传承着一个民族太多的民俗文化。年味,对我来说实实在在是一种诱惑,它包含着亲朋好友一句句诚挚的问候,一句句温馨的祝福。年味同样也是人生最值得欣喜的丰收驿站,是一幅幅喜庆的春联,是一曲曲悠扬的春节序曲,是一缕带着醇香的回忆。祖祖辈辈踏着自己曾经的沧桑,寄托着那份美好心愿,期盼着鸿福好运,我们从春联中读懂了古老的传统和民族的文化密码。
 
     乡愁里的年味在回忆定格,年味在记忆绽放,我从封存的记忆里寻找过去令人温馨的年味。据《太和县志》记载:俗称“年”,过春节叫“过年”。1986年以后,太和县春节内容基本上沿袭传统,早晨给祖先摆祭品、上香、磕头、放鞭炮、喝汤(吃饺子)、拜年、吃糖果瓜子、发压岁钱等。不同的是,普通老百姓过年如过关的感觉一去不返,衣服和饭菜的档次逐渐提高,反季节瓜果、蔬菜进入普通老百姓的春节餐桌,春节串亲戚拜年所带的礼品与之前也大不相同。

       一进入腊月(十二月),民间就开始清洁大扫除。境内民间流传着“腊月二十五,扫房掸尘土”、“腊月二十七,里外洗一洗”、“腊月二十八,家什擦一擦”、“腊月二十九,脏土都搬走”等谚语。同时,人们还喜欢用红纸和金纸制成多种喜庆饰品,张贴、悬挂在大门厅堂、家室家具、用器上面,喜气盎然。除夕之夜,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幼,必换上新衣。年俗中最具诗情画意的除旧迎新当属贴对联。1990年前,春联大多是村民亲手书写,之后印刷体的春联多了起来。

       腊月初八早晨一般吃米粥,农村人说:“腊八吃米饭,大人小孩都喜欢。”俗话说:“吃罢腊八饭,就把年来办。”实际上,进人腊月人们就开始准备年货。集镇上各色店铺早在门前支起了临时的货摊,摆满了过年的各种商品,吃的、用的、穿的,还有年画、对联,烟花爆竹等应有尽有。腊月二十以后,集市上就会形成一个消费高潮。赶集办年货的人摩肩接踵,孩子们兴奋地在摊位间转来转去,精心挑选并购买自己喜欢的商品。大人们多半购买烟酒鱼肉等食品,姑娘、孩子们则挑选五颜六色的服装和好玩的东西。办年货高潮一直持续到年三十的上午。如果腊月是小月,则是二十九的上午。这个上午的集市被称为“狗撵集”。这是专门为那些没有备齐年货的人而设的“集”,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赶这种集的人都急急忙忙,买了东西就走,其匆忙程度似有狗在撵,故曰“狗撵集”。因为这是年前最后一个集,所以买卖双方大都不在讨价还价上下工夫,最易成交。

       在腊月二十三至除夕的“扫尘日”里,家家户户把室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人人洗澡理发。许愿猪(羊)的宰杀要赶在立春前,当地有歇后语说:“打罢春杀年猪—活过了月。”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过祭灶。过去家家将“老灶爷”像贴在灶旁的墙上,傍晚在像前摆放供品,烧香磕头放鞭炮,求其“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而现在只是在晚上放放鞭炮而已。

       除夕上午贴春联,有的还贴财神、年画、窗花;一些生活用具和生产工具上也要贴相关的吉庆字条儿;门旁、路口、井沿、垛头等处贴插彩色纸道儿;幼童“拾炮”的灯笼悬挂在大门两旁。剪刀封藏起来,不过正月初五不使用,年初一还忌动刀、杖等饮具。除夕夜,全家老小一起熬夜守岁,共享天伦之乐,或欢聚畅饮,或观看联欢晚会电视节目,有的地方还在堂屋门前路上横根木棍“拦财”。三更之后,刚放罢关门炮,不久又放开门炮,凡做生意的人家起得特别早,是为了“抢财”。男主人先起床生火烧灶,而后女主人才起来入厨做饭。男主人点香,当院放大斗香,堂屋里和灶门口放小斗香。早晨的洗脸水不过晌午不倒掉,否则,认为财会随水流走。锅开下饺子时,要放很长的“下汤炮”。饺子盛碗先供“老天爷”“老灶爷”和“财神爷”,接下来烧纸祭拜诸神,然后全家人才围着餐桌吃年夜饭。不仅吃饺子还要吃些馒头。谁要是能吃到包有硬币的饺子,大家会认为他(她)新的一年有好运气。吃罢年夜饭,给长辈们拜年,先给父母爷爷奶奶、近亲本门,再给远房。儿童们会得到一定压岁钱。拜年,男先女后,男的拜过,女的才能进去。

       年初一早晨,同宗族的男人们聚在一起“上祖坟”,烧纸、放鞭炮,近年也有用鲜花祭祀的;之后分散去自家坟上祭祀。

       年初二开始“走亲戚”,先去姥姥家,再去姨妈、姑妈等亲戚家,带酒、点心等礼物,有的还要带上纸炮,拜祭已故的亲人,吃罢饭要到坟上去烧纸。县境北部,出嫁女儿要给父母蒸“大摸”,为一般蒸摸的两三倍大,作两次蒸,顶部饰以面花,花上插枣,父母回以枣山,谚有:“爹娘吃大摸,越吃越能活;外甥搬枣山,越搬家越暄。”

       初五叫“小年”,三顿饭前都放鞭炮,早晨吃饺子。

       年后“开集”“开工”“出门”(指外出打工、做生意)要放鞭炮,有的要烧香,祈盼“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滚滚达三江”,民间有逢“三、六、九往外走”之说。

       浓浓年味充满千家万户,洋溢大街小巷,有的地方还舞狮子、耍猴戏、逛庙会、放烟火、摆灯阵。直到正月十五晚上烟花满天飞之后,年节才算真正结束。

       乡愁里的年是吃出来的,没有好吃的年我们不知道将如何度过,吃也是过年永恒的主题曲。其实,过年就是一个肆意“浪费”的日子,“浪费”感情,“浪费”酒菜,“浪费”时间。品味年味,对我这个中年人来说,是一种理不清的失落,怎能让刻意的年味塞满我们的小肚,怎能让喧嚣的气氛左右我们的脚步。盼着过春节,哪管年味浓淡,原来都是一个期盼。

       寻找乡愁里的年味,怀揣对春节的美好愿望,一直沉浸在年味的回忆之中,故乡年味的温馨和幸福总是在心中荡漾。年味,常常写在老人的皱纹里;年味,常常写在孩子的脸蛋上;年味,从爆竹声中渗透出来;年味,从大红春联中走出来。这些年,在喧闹小城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世态炎凉,对年味也看得很淡,但年味的思绪在脑海中经久不息。记得小时候,爱陪伴奶奶蒸年馍。奶奶比较信迷信,在蒸年馍时,她不让我说话,只让我看着炉堂里火就行。那时,过年要蒸很多馍,从年前要吃到二月二。一般蒸馍,要用双篦。奶奶一边往锅里装馍,我一边往炉堂里添柴。大约半小时,起馍时奶奶发现下层篦里没有馍,她还高兴地说:“这灶王爷真能吃,把下面一笼馍都吃完了”。我笑着说:“奶奶,我看你下面一篦子根本就装馍。”奶奶用小棍往我头上敲了一下:“傻小子,你咋不早说。”我辩解道:“您不是不让我说话吗?”奶奶笑笑摇摇头。其实,过年遇到的搞笑故事比较多。我小时候,有一年也是奶奶蒸年馍,在那缺衣少吃的年代,我们家有三人吃商品粮,每到春节,都能买到上百斤白面,奶奶能蒸好多白面馍。有天晚上10点多,奶奶把蒸好的馍放到堂屋里大桌上凉着。那时我才几岁,我上堂屋里玩,发现大桌子下面有只手在晃动。我跑到厨房告诉奶奶有只手在大桌子下面拾馍,奶奶不让我说话,说是财神爷在吃馍。我没有作声,片刻,我发现有个黑影背个布袋跑了。那晚,我家大桌上凉的馍少了一半。若干年后,在奶奶的葬礼上,同村老六哭得特伤心:“四奶奶呀,那一年,要不是我偷了你家半袋蒸馍,一家老小恐怕连年都过不去呀。”我看见老六那只扶在我奶奶棺材上的大手太熟悉了,就是这只手,被奶奶称为“财神爷的手。”奶奶走了30多年,我与奶奶一起过了24个春节。我忘不了奶奶炸的小酥肉的香味,我忘不了奶奶烀的蹄冻的筋道,我忘不了奶奶炸的馓子的脆酥。每年春节,我都会回老家,因为那里埋着逝去的奶奶。给奶奶上上坟,与天堂里奶奶聊聊我这一年的患得患失。但我有一种感觉,我认为奶奶在倾听着我的祝福。

       乡愁里浓浓的年味弥散在故乡的田野中,陶醉着家家户户,总感觉到老家这一年喜气洋洋、多姿多彩,期盼春节的弧线划过烟花漫天的夜空,我顺着历年的习惯,寻找年味,寄托一份有特色的年味。这一缕家乡醇厚的年味,承载着悠悠的中华文化传统。每当我在除夕傍晚从门上撕下褪色的对联,贴上火红的新春联的时候,心中会有几分欣喜的感觉。有时候感觉现在过年都不像是在过年,究竟是时代变了,还是我们自己变了。既然过年,要过出年味来那才叫好。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上一碗可口的饺子,喝上一杯团圆酒,话一话生活中的烦恼,体会一下家的温馨和亲情的温暖。此时此刻,所有的喜庆都浓缩了,所有喜气都凝固了,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想想也是,目前传统过年习俗已成为遥望的回忆。那些带有年味的色彩仿佛只剩下看一看春晚,贴一贴春联,放一放烟花了。

       寻找乡愁里的年味,过年既是一种文化,乡愁里的年味也就需要载体。故乡一年又一年的除夕,被一碗一碗饺子温馨着,被一杯一杯美酒陶醉着,被一朵一朵烟花笼罩着。火火日子,随着年味到来变得成熟。此时此景,剪一刀祝福,把人间亲情渲染得春意盎然;贴一帧问候,让心灵大地绽放出春暖花开。亲手掬起一缕乡愁里的年味,点缀遥远的思绪,送给陶醉在阳光中的故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