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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辉诗想之十


卢辉诗想之十
 
诗歌写作单靠激情的推动远不足以孕育诗的内核。就诗歌写作来讲,情之所往,要的是情之所“格”,这个“格”就是一种情的“维度”,即,诗情不止于漫溢,而是要积淀成“情墒”。
 
当下,很多人对“口语诗”的是是非非展开论战,赞成者有之,反对者有之。那么,“口语诗”究竟要以怎样的面孔出现?我的判断尺度是:诗歌传递的语词可以“口语化”,诗歌最终的诗性不可“口语化”,也就是说,真正好的“口语诗”是把阅读的门槛降低,而把审美的门槛加高,即“口语诗”不是写到口语为止,而是写到口语以外。
 
大困惑必有大宗教,大宗教定是大寓言。一首深藏寓言的诗:有一种穿透大困惑、走出大悲欢的豁达。
 
符号、色彩、声音、内审是诗歌的“血液”。如此说来,按符号和色彩的功能,一定是可视的、立体的、多维的、层次的“诗歌空间”;按声音和内审的功能,一定是流动的、跌宕的、回旋的、丰盈的“诗歌时间”。
 
按诗人的念想,“我”活在“文字”中,要把人带入一个不用眼睛看而用心在翱翔的境界,来满足心灵的诉求:可临的空间、可摸的时间、可触的视角、可探的奥秘,共同组成一个“诗歌图景”和“内心法则”。
 
的确,思维的“可逆性”,决定了诗歌写作的“能动性”,更决定了一首诗展开的思想层次、情绪密度、多维审美和错落时空。
 
一方面,世间所有高贵卑贱的东西无一例外地被诗人“平视”着、和睦着、相安着......另一方面,诗意的铺排要有一个推进的过程。因为,诗最忌讳的是在诗意铺排之后内容还是停留在“横陈”的并列上,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眼到”而“心不到”。
 
与世界对视,与万物交谈;与自己交心,与时空同居,这是我对诗歌“气场”新的认识。的确,当很多诗人热于言辞对诗歌的贡献力和话语权的时候,我更相信人的天性、经验、认知的“积淀”所形成的“气场”对诗歌言辞的渗透和稀释。在我看来,诗歌的“气场”,是人的天性、经验、认知对诗歌言辞“过滤”之后所呈现的“神性世界”。
 
诗,一种以“我”为终极,以我为时空,以我为形上,以我为信用的“意在”弥漫天地。是呀,我之大,看似无所不能,无所不包,恰恰是诗人以“允许”的口吻,使得我之大,成为思之明,静之远;世之杂,根之深。
 
历史被放入一个“嘎地一颤”的瞬间,附在“物证”的影子中,这真需要有一种“直通状态”,否则就只是一段历史的简单翻版。
 
以“我”独霸,以“我”写你,以“我”写她(他),像这样黑色的或冷俏的、自恋的或自虐的、颠覆的或独白的“精神演绎”,其中的“神经”密集度就是一个“磁场”。
 
我一向认为:诗是广阔人生阅历和宏富的学养融渗而成的,尤其是在谙熟人性复杂的心理信息脉冲中所浸透的“心迹”给了诗歌极其广阔的表达空间。
 
其实,若单从“恶俗”的快感或审美而言,波特莱尔的《恶之花》作为“审丑”的西学“国际标准”早已深入人心。从这个角度来谈,伊沙的《车过黄河》肯定是一首“反崇高”的佳作。
 
诗歌真的不是那种曲高和寡的东西,真的不是那种“写”出来的东西,而是你的品格的“外延”、言谈的“投影”、秉赋的“惯性”等融渗出来的“符号”。
 
诗歌很需要某个情绪的“截面”、物象的“截面”、偶遇的“截面”等等来“放大”可思的空间。
 
谈到洛夫的诗,其世界之广阔、思想之深致、表现手法之多样一直以来为诗坛所津津乐道!就拿《剔牙》来说,这短短的却颇让人震惊的诗行,蓄积了诗人建立在良知、经验、阅历、技法、发现、察识之上的“绵里藏针”式的写作,呈现出:命运的真相、灵魂的底座和良知的坐标。
 
什么是“诗歌新闻”,它不是一般意义那些直面现状、直击现场、针贬时弊的诗歌,而是以满足人们“精神消费”为主要目的并具有新闻的综述性、分析性、典型性、时效性、诗意性为主要特征的一种艺术载体。它给人的是“诗性资讯”和“世相视觉”。
 
诗歌肯定需要透明的“含混”状态,这种“含混”不是浑浊,更不是意涩,这是诗人的感觉在“浮晃”之时的瞬息“搅动”,也是生命与理性在“纠缠”过程中的“交错”形态。基于这种含混的感觉状态,诗歌置身于万象交汇的“浸润”之中,这便是诗歌的魅力所在。
 
若执拗于遣词造句,过于在语意“合成”上锤打,可能会导致熟稔于“精”而疏于“漫”。
 
诗人面对“可能”、“偶然”、“瞬时”状态所运用的语言刻度总是“水涨船高”。这个“水”就是可能的“物”、可遇的“景”、瞬时的“情”之交织,也就是诗歌“有意味的形式”。
 
诗歌是一种被“罩”着的艺术。我所说的“罩”,不是遮蔽的“罩”,密不透风的“罩”,而是镂空的“罩”,制造气氛的“罩”,装饰性的“罩”。“罩”就是要制造出小气候,小环境,进而“渗透”出一个大光明、大境地、大视野、大天地。
 
作者:卢辉
来源:卢辉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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