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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友走了,我忍不住哭了三回

    26号下午,突然接到文友电话,问“听说孙方友过世了,你知道是真的吗?”我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因为我前天上午还与他通过电话。他还问起黔台杯第二次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大奖赛什么时候颁奖,说又可以见面了。我话这么说,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立马拿起孙方友家的电话,我一听电话里传来哀乐,知道坏了。我请方友的女儿孙青瑜接电话,因为与她比较熟,她一听是我,就哭着说:“爸爸走了,爸爸走了……”哭得泣不成声,我顿时眼泪哗哗地下来了,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连说了几个“节哀顺变!”方友的女儿已哭得说不出话了,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再次止不住的眼泪,这种情况已多年没有了。我拿了毛巾去厕所里洗了洗脸,擦了擦泪,平定了一下哀痛的心绪,在15:44时向熟悉方友的文友发出他大去的噩耗,建议大家赶快写悼念文章,以寄托哀思。
    我与孙方友是1990年5月份在汤泉池笔会认识的,一晃24个年头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保持着友谊,他不会电脑,我的邮件都是通过他女儿转的,但他过个十天半月就会来一次电话,经常说的一句话“没啥事,想兄弟了,说说话。”就聊一会文坛的情况,互通一下信息。我这儿有什么信息了,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确实,他是我小小说文坛最好的兄弟之一。
    最近一个月来,我俩通过好几次电话,月初的时候,因为要出版《凌鼎年与小小说》一书,我对方友说:你简单写几句吧。第二天,他就让孙青瑜发来了“鼎年和颜悦目,乐于助人,善于交友,为人诚恳,一传凌家善根,广播于小小说界,早已成为国际佳话。而其为文却狡猾多端:写小说跌宕起伏,令人拍案叫绝;写散文曲径通幽,即抒古朴情怀,又解人性深结。吾与凌兄相交二十余年,亲如兄弟,是他为人的人证;其三千篇华章洋洋八百余万言的大作,是他为文的物证。人证、物证俱在,是以能说明他在文坛中的级别。”落款是2013年7月5日——不知这是不是他的绝笔?
    刚才我与文友通话时说起方友为我写的这段话,我打开电脑读给文友听,只读了几句就眼泪涌出,再在也读不下去了,可以说是伤心欲绝。这几年,我给许行、曹德权、王奎山先后写过悼文,但这一次是最伤心的。
    前天与方友通话时,他说起与刘庆邦等河南籍的作家一起参加了一个活动。我说刘庆邦是我老师,我当年在煤矿时,他在《中国煤炭报》发过我多篇作品,我问他要了刘庆邦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是在通话中,我又问方友手机号对吗?方友又主动把刘庆邦的电子信箱发给了我,真是个细心而善解人意的朋友。应该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俩通过好几次电话,谁知成了最后的通话。
    方友是中国小小说作家中最有成绩最优秀的作家之一,是走出小小说圈子,在整个文坛也有影响有知名度的作家。他的不少小小说名篇,都已成了小小说的经典作品,他的不少中长篇小说也颇有影响。他的离去,不仅是小小说文坛的重大损失,也是我国文坛的一个损失。按他的年龄,按他的水平,他还可以创作不少好作品呢。可惜啊可惜!
    我知道方友早年在新疆盲流,可能那种艰苦的担惊受怕的生活,损伤了他的身体,落下了病根。记得前年去江西万年参加《微型小说选刊》组织的笔会,他家属也去了,他告诉我:心脏有问题,家属不放心,陪着他,照顾他。有一天早上,我从住的地方到对面马路的大院去吃早饭,见方友一个人站在一个花圃前,我过去与他聊了几句,就对他说:“走,吃早饭去!”他却说:“心脏有点不舒服,再歇一会儿,”我这才发现他脸色有点不对,就陪着他又聊了好一会,才慢慢去食堂。我那时才意识到他的心脏病已相当严重了。
    因为知道他心脏病有问题,所以这两年通电话时,我常常会说到:“悠着点,身体要紧!”他也会说:“对呀,我们都要养好身体。”话是这么说,一旦写作,又把保养身体忘了,这不,我们总是在那些大刊大报上读到方友的大作,他停不下来啊。他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小小说,贡献给了文坛。
    方友走了,他的作品会流传下去,我坚信。这是方友可以含笑九泉的。
 
                         2013年7月26日18:10急就于太仓先飞斋  凌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