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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登终南山之小五台

深秋登终南山之小五台

 

作者:孔令玉

 

  乘高铁、转地铁、换出租,千里迢迢来到西安,在我走下出租车抬头望去的一刹那,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远处烟雾缭绕的青山座座,问路人,曰:“此乃大名鼎鼎的终南山,一般只有住在西安南郊的长安区才可以看到。”人居闹市,平时还有这般眼福,实为幸事,于是,呆在长安区的这两个月中一定要登终南山的种子便在此刻种下了。

  去学校报到后,先期忙碌了一阵子,一切安顿好,终于在一个深秋的上午向着终南山进发了。本来打算去的是终南山的南五台景区,不料半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南五台景区公众号显示游览因雨临时关闭,于是司机把我送到了同在终南山山脉的另一个景区——小五台。据司机介绍,这座山位于长安区的子午镇,就在南五台的西边,而且是免费进入,基本未开发,原生态保存的较好,我欣然同意。

  上小五台可以从子午峪进山,也可以从台沟村进山,我选择的是台沟村路线。拾级而上,四面皆是蓊蓊郁郁的苍柏绿树竹林,由于下着濛濛细雨,水汽非常大,虽已至山脚下,但朝上望去,却只见团团雾气,不知峰在何处,脚下的石板沾满了稀泥,如打蜡般湿滑,给人走一步滑三步之感。望着茫茫空山,空寂无比,顿生一种孤独恐慌的感觉,刚走了几百米,已萌生退却之意。

  恰巧此时一对看样子五十岁左右的夫妻已从山上下来,他们大概看出了我的犹豫,双双对我报以鼓励的微笑,这大大鼓励了我继续攀登的勇气。

  继续往上爬十分钟左右,朦胧雨雾中忽见一参天大树,大树旁有一棵倒下去的小树,小树上挂着两个牌子,一个上面写道:千年娑罗树;另一个上面写道:佛教圣树秦岭北麓仅此一棵。相传释迦摩尼就是在娑罗树下出生的,这种树产自印度及马来半岛,据立在树旁的碑文记载,这棵树应是一千年前天竺僧人来长安时,携带并种植于此地的,仰望树顶,枝叶并不繁茂,甚至有稀疏之状,那皲裂的树皮,犹如一个垂暮的老人,庄严而厚重,向行人昭示着它岁月的痕迹。

  沿着曲折湿滑的山路又前行了两三里,见一红砖青瓦的小房,房门正中上挂一黑色匾额,上书“度母宫”三个金色大字,两边的对联为:悟空五蕴证菩提,普度众生登宝殿。再往上走不远,是三元堂,见一年轻的男子(也可能是女子,性别难辨)独居于此,人很热情、温和,坐在树墩上边休息边和他(她)聊天,我们聊到了佛缘、人生、工作、甚至“内卷”和“躺平”,这时雨已停歇,四望空灵的山谷,鸟鸣啾啾,虫声叽叽,有恍如隔世之感。

  从三元堂再往上走,路变得愈发陡峭,后来连小石板也没了,全是靠人脚踩出来的碎石烂土混合路,落满了片片碎叶,走在上面要非常小心,我的呼吸应和着攀爬的节奏,以减少体力的损耗。路上会偶遇一两个登山人,在幽深的山谷中,倍感亲切,大家都会相互打招呼,并示以笑意,就这样,靠着坚强的毅力和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渴望,一路过“民国摩崖”“猴儿脸”“玉皇楼”,都是一派宁静空明,氤氤氲氲的景象,两旁的红叶,层层点缀,甚是美丽。

  正吃力地爬着,忽听到头顶传来人语声,极目寻去,却不见半个人影,真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于是,我憋足了气,一阵猛追,眼前突然一片大亮,不觉间已到了小五台的峰顶。据史料记载,小五台由山顶上的地藏台、普贤台、文殊台、菩萨台、南峰禅台组成,但由于是阴天,只能隐约看到两三个台子。峰顶很阴冷,有一庙一尼和一黑狗一黄猫,狗猫都性情温顺,喜追人腿下留存厮磨。庙旁一群大学生正铺开一张大塑料纸,上面摆满了各种零食和饮料,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大声吵闹,与静怡肃穆的空山极不协调,亦不雅观。

  于是,进庙拜佛后,我便匆匆下山了。

 

  作者简介:孔令玉,男,1981年生,安徽省宿州市萧县人。中国民主同盟盟员,中国教育学会会员,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江苏诗词楹联协会会员,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盐城市散文协会理事,四川师范大学美学硕士,西北大学访问学者,盐城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文学作品散见于《作家选刊》《散文选刊》《中国乡村》《世界华文旅游文学》《盐风文学》《浣花》《鸭绿江》《青年文学家》《盐阜大众报》《彭城晚报》《河南科技报》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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