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在素的生命底色上书写绚烂
(自序)
王丽霞/文
2006年大学毕业,我开始在东胜晚报、鄂尔多斯日报、地方杂志期刊上发表一些散文,到2016年,距离我创作第一部小说《青花》过去了整整十年,与此同时,诗歌也进入我的视野,成为我快速记录生活和表达情感的出口。
那十年,是我人生里最具变数的十年,也是于无数个选择里,独辟蹊径做出选择,成就今天十年。大学毕业到企业,练过地摊,卖过皮卡车,做过秘书,卖过房子,教过书......从企业到体制内,象牙塔里没教会我的生活一一给予应答。继而为人妻人母,生命嘈杂而庸常,幸运的是从不驯服于平淡,而我,水瓶座的女子,一生不羁向往自由,有文学相伴,有芳香的道路两旁盛开的花蕾,人生诸多遗憾也可以锦上添花,诗歌是我旁观生活的方式,足以令一个平凡的人充满生机和活力。爱好广泛的我对书法、国画、金石篆刻都充满好奇,也结识了很多才华横溢的朋友,五湖四海罗的朋友通过网络走在一起,增加智识,增广见闻,以文会友,帮助我看到更多个我,更多种可能的我。
我的性格冷僻,不熟的人大概觉出高傲的气息,用当下年轻人对人格的分类我属于社恐的I人,只在熟悉的圈子里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热情的碰杯,激昂的陈词,再来一杯还有三杯是有的,雌雄同体,而因无数次尖锐的批评弄丢了友谊也是有的。这大概是一种诗人的性格,害羞、内敛、安静或热烈,矛盾,善于思考,单纯、坚毅、爱憎分明。这注定了我是孤独的,而我享受这份孤独,并视之为我的骄傲。
在远离北上广深,甚至距离首府城市三百公里的地方,是小县城的标配,方圆几十里,草木苦寒,是我全部的生活,除了网路上似曾相识三观一致的陌生人,生活中,我们已经不再寻找中年以后相似的自己,碰到是惊喜,碰不到很正常。我对着风,对着寻常的日暮和朝霞,在我的孩子身上,感受新的生命,和时代的波涛汹涌。这似乎有些悲观,而生命就是经历过这些困厄艰难,才有力量和勇气继续,不是吗?我们这代八零后,写诗的不少,也不多,可能和我一样,有过一腔孤勇,至今仍是不屈的少年,只是言语已经平和,在烟火人生里看懂了自己,和自己的热爱。可以平静的生活,记忆里《海阔天空》不羁放纵爱自由的豪气从未失了颜色,可以负重前行,经历过最繁荣高光的奋斗,为爱和信念默默坚持,哪怕,路上行人万千,你我只是其中一个。
在无数个雷同的夜晚,就像现在,我敲打着面目可亲的文字,写着诗一样的自己。窗外是2024年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下了一天,西伯利亚的寒流迅猛南下,明天的严寒窘迫,留给明天,而今天,我要写给自己的第一本诗集一些话。素以为绚,是我和梁先生下午驱车进入市区时,我随口念出的一个题目,那是去年写的一组诗的题目,我一边碎念这个题目的寓意,梁先生不等我说完就说“好!就是它了。”那就是它了,正愁什么书名合适,得来全不费工夫,就这样,这本诗集的名字就取好了。如同我当时的解释,在每个人的平凡里,都有各自的精彩,只是这一个时空的我拿起了笔,写下了那些对我重要的时刻,控诉一些痛,一些美,一些珍惜和感触。
素以为绚,与时代歌,与时代欢欣或悲伤,作为生理上的人类会遗忘,作为精神性的同类,选择记录。这个小我,一些含蓄和隐秘的爱,在这个时空的是非、山川、草木纠葛里幻化成滋养我成长的细雨,好的坏的,都已接纳,像风一样穿越我,成为记忆的一部分。2016年至今,我写下的句子,能称为诗的那部分,是令我害羞的部分,被称为诗人空心木的时刻。今天我整理出它们,就像向生命的火炉投掷自己的过往,既新奇,又充满无数可能性。2024年,给自己一份礼物,向未来的某个时刻的自己致敬,你看,曾经的你,也曾绚烂。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