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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高处的精灵

鹰,高处的精灵

——浅析甲波布初诗作《岩鹰》

 

作者:史映红

 

  每每前往莽莽群山,你看到了什么?或许在抬头间,一定看到一只飞翔的鹰,它比任何一座山峰要高,翱翔着,盘旋着,俯瞰大地万物。

  每每前往辽阔草原,你看到了什么?当你昂首的瞬间,比层层叠叠白云更高、更显眼的是一只鹰,它游弋着,旋绕着,俯视滚滚红尘。

  每每看到迁徙的大雁,不管是“人”字形翱翔、遨游,还是“一”字形的振翅、飞行,看到这支纪律森严的队伍,你一定还会想到孤傲的鹰,它正穿云踏浪,搏击风云。

  每每看到屋檐下的麻雀,树枝间的喜鹊,你一定会想到鹰,在比远还远的去处,在比高还高的苍穹,狂风与乌云间隙,闪电与雷鸣之间,只有鹰在穿梭、穿越、穿过。

  是的,这就是鹰,它属于万仞绝壁,万丈悬崖,它属于天空和苍穹,雷击电火,黑云翻滚;它属于速度,风驰电掣,流星赶月;它只属于高处,是苍穹的王,是天空的精灵,是太阳忠实的邻居,来无影,去无踪。

  甲波布初在第一节,写到“传说鹰的眼睛藏在悬崖顶/它们只听尘世的风声/它们的欲念,没有任何征兆”;高峰耸云、悬崖峭壁是鹰的家园,它天生只属于险峻,远离安逸;在接近星月的地方,在这里,“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唐•杜甫《望月》);在这里,“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宋•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极目仰望的高处,是强者的乐园,是王者的领地。在这片领地,“尘世的风声”,低处的风吹草动,都在鹰的视域覆盖之下,它静观其变,成竹在胸,它静如处子,动如闪电。

  “一眸空冷的瞳光/那是一滴泪蓄满/人间的彷徨与无奈”;这一道“空冷的瞳光”,像一道火光,像一把利剑,根本不屑鸟笼中鹦鹉的学舌,画眉的乞食;也不屑麻雀的叼食捡漏,喜鹊的迷恋枝头。它的“瞳光”里,始终“蓄满”“一滴泪”,在“一滴泪”的背后,除了“人间的彷徨与无奈”,还有一个广博、宏大的胸襟,它的名字叫鸿鹄之志,叫壮志凌云。

  “每一次大地悲悯的颤栗”,高处的鹰,这俯视苍生的精灵,它“藏在悬崖顶”的“眼睛”,正俯瞰和感受“大地悲悯的颤栗”,欣悦或者凄哀,聚散或者离合,花开或者花谢。突然想起法国诗人勒韦迪的一句话:“诗歌不仅仅是才智的表演。诗人写诗不是为了消遣,也不是给某些读者解闷。诗人的心灵充满着忧虑,他挂虑着那些不顾一切阻碍,把他的心灵与外部的可感世界联系起来的依赖关系”。甲波布初写这首诗的时候,相信他的“心灵充满着忧虑”,是为一个遥遥的期许?还是为一个切切的等待?

  “像天空一样的胸襟,庇佑万物生灵/祛除微尘里多余的思想/无法掩饰/世间留下的无常”;从这些文字里,能清晰感知到甲波布初对鹰的尊崇,鹰的锐利的“瞳光”,鹰的高远的“胸襟”,鹰的黑色闪电般的身影,鹰的桀骜不驯和特立独行。它像人们心目中的图腾,既能搏击长空,苍穹称雄,又能“庇佑万物生灵”,给予众生和“大地悲悯”。

  诗人甲波布初的这几句诗,不是情绪的单一宣泄,也不是哗众取宠和博人眼球,而是对一种高迈的个性、奇崛的气质、悲悯情怀的称颂与讴歌,表达了诗人向真向善向上向美的情趣和敬天悯人、利乐众生的情怀。

  激荡的情感,豪放的气质,富有撞击力的语言,信马由缰的境界,敬天悯人的蕴涵,我认为是这首诗最基本的特点。以前曾给甲波布初写过诗评,再次书写的时候,感觉他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希望他继续努力,给万千读者呈现出更好更美更多的诗行。

 

  岩鹰

 

  作者:甲波布初

 

  传说鹰的眼睛藏在悬崖顶

  它们只听尘世的风声

  它们的欲念,没有任何征兆

  一眸空冷的瞳光

  那是一滴泪蓄满

  人间的彷徨与无奈

 

  每一次大地悲悯的颤栗

  高处不寒风

  它只为远方期许着什么?

 

  像天空一样的胸襟,庇佑万物生灵

  祛除微尘里多余的思想

  无法掩饰

  世间留下的无常

 

  高旋飞扑,用无声对白

  生命

 

  作者简介:

  史映红:男,70后,甘肃省庄浪县人,笔名桑雪,藏族名岗日罗布;在西藏部队服役21年;曾在《文艺报》《诗刊》《解放军报》《青年文学》等发表各类作品1000余篇;出版诗集《西藏,西藏》等4部,传记文学《吉鸿昌:恨不抗日死》等,评论集正在出版中;曾就读鲁迅文学院第19届高研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西藏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甲波布初:男,藏族,又名蒋林,四川巴塘人, 诗作主要发表于《贡嘎山》《西藏文学》《西藏商报》《甘孜日报》《拉萨日报》《香格里拉》《草地》及网络文学平台等。

 

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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