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研讨会专家与作者合影
深圳作家王艺洁长篇小说《捕风人》研讨会在辽宁文学院举行
近日,由辽宁省传记文学学会主办、辽宁文学院协办的深圳作家王艺洁长篇小说《捕风人》作品研讨会在辽宁文学院举行。多位辽沈地区的专家学者围绕王艺洁的作品进行了深入研讨。研讨会由沈阳市作家协会主席李轻松主持。
作为深圳新锐作家,王艺洁在创作中聚焦深圳在经济领域的发展与变革,展现了一个青年作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其作品不仅是关于深圳、财富、人性的故事,也是关于现代人如何在时代风云中沉浮、前行、彷徨、觉悟的心灵小史。长篇小说《捕风人》不仅写出了时尚的都市丛林里仍然暗藏的古老道义,更写出了冰冷的商业规则后依旧蕴含的深情辉光。
沈阳市作家协会主席 李轻松在主持:
深圳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不仅在经济领域起到引领作用,在文化方面也独具特色,而这样一次由南至北,跨越山海的文学邀约,正是推动辽沈与深圳文学交流、共创文学事业的繁荣发展、讲好两地故事的具体实践,更是辽沈作家与深圳作家的一次跨区域碰撞与交流,是一次难得的文学对话,是文学的民族性、地域性、时代性、审美性和精神性的广泛探讨。王艺洁作为扎根深圳的辽宁籍青年作家,以她视角新颖的创作立场和独树一帜的创作题材为我们带来了具有陌生化和时代感的文本体验,其成熟凝练而富有诗性的语言风格也极具辨识度,展露出一位阅历丰富、具有国际化视野的写作者的思想深度和美学追求。相信在日后的勤奋深耕与不断探索之中,王艺洁会在商业类型小说的创作上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本次跨越地域交流的意义,不仅在于对王艺洁的这部《捕风人》进行评价、对未来创作面临的挑战及应对提出建议与构想、对大湾区与辽沈两地地域的差异性及如何超越地域进行融合等议题进行研讨,更是对这位青年作家的祝福,希望她能怀着历史的责任感与使命感,立足于改革开放的热土,扎根火热的生活,笔耕不辍,继续创作优秀的作品,谱写新时代的篇章。
辽宁传记文学学会会长、骏马奖获得者 刘国强:
长篇小说《捕风人》是一部具有鲜明辨识度的成功作品。我简要总结如下特点。特点一:在叙述语言上,作者做了有效的尝试和探索。小说是叙述的艺术,闯过叙述关便成功一大半。《捕风人》在叙述风格上有金石之声,有阳刚之气,有无数拍节从容延展的长调功力。我惊讶女作家写出这样有男性风骨的句子。特点二:作品的“开场戏”很成功。开篇用“他”和“我”穿插叙述,形成二元交叉融合又泾渭分明的风格,让人物和故事缠扭在一起,同时又各自避让、各有走向。用一号人物章鹤云突然病倒昏迷不醒设置巨大悬念,引人入胜。特点三:作者有“下沉式”生活的雄厚积累,对作品展现的专业和技能甚至金融方面的流程和细节,有抵达内质肌理的深度介入。换言之,如果没有亲身参与金融专业的投资管理,肯定创作不出这样具有金融专业水准和现场感的长篇小说。特点四:较为立体地塑造了章鹤云的艺术形象,为小说画廊增添了新人物。通过精心刻画章鹤云有别于他人的多元性格,多侧面、多角度、多维度描绘这一形象,呈现了复杂人物的多面性和多重人格,展现了人性的多变和复杂。
期待王艺洁继续提升文本语言质地,继续坚持很少有作家介入的金融题材小说创作,再接再厉,再捧力作。
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鲁迅文学奖获得者 林雪:
“有人爱得太少或太多,有人卖爱或买爱。有人毁所爱时泪水涟涟,有人却不曾叹息一声。人人皆杀所爱,因此得以苟活……“看到引自王尔德《雷丁监狱之歌》的这几句,不禁怦然心动——看到艺洁长篇《捕风人》文档时眼睛一亮: 她依托工商金融管理经验亲历性,赋予文本可信度,弥补当代作家普遍对资本运作系统的疏离,超越职场商战小说常流于情感纠葛或权谋套路比如商战+爱情策略,更不是“霸道总裁”类的“爽文”——而是取材于最近10年间资本融资狂欢、金融风云际会、商战变幻莫测、监管政策迭出等宏大背景下,主人公章鹤云其理想、野心、挣扎、无奈与失败,揭示中国一代资本新秀应运而生、又应声而落的悲剧宿命。
我还摘记了另一段话:“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被称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要仰望多少次,才能看见蓝天?答案在风里飘”。
对于一位逐渐成熟的作家而言,尽管民族资产阶级的立体化史诗书写唯有将资本叙事重新锚定在中国现代化进程的裂缝中,才有可能诞生新时代的《子夜》,尽管人性深度的再探索充满艰辛:尽管当代资本家的“全球化生存”(如海外并购、AI创业)带来新异化形态,需超越茅盾时代的阶级框架,捕捉技术伦理、精神虚无等新矛盾……但王艺洁难得避开了当代作家、甚至被誉为经典作品中道德理想教条化重复或二元对立,试图深层次解析个人理想如何在历史洪流中跌落的原因。这一追求在从作家茅盾时代的知识分子启蒙使命已被娱乐化消费稀释、削弱了严肃文学的社会批判力度的今天,尤为可贵。
沈阳市文联副主席 王静:
王艺洁的长篇小说《捕风人》,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南中国海气息,给了我完全不同的阅读体验。这虽然是一位年轻的女作家的手笔,但在她的字里行间却洋溢着一股阳刚之气。这不仅是小说里的角色在商战中的纵横捭阖,也是作家本人在世间的大开大合,她写出了一种气势。我更愿意相信,她塑造的人物形象,无论男女,都隐含着那个擅于把握自我、勇于面对大风大浪并奋力搏击的现代人特质,我认为那就是她那颗不屈的心灵。所以我把这部小说看作是王艺洁的人生自传。
这部小说的内容涉及金融领域,可以说我完全不熟悉。但这正好呈现出一种陌生化的效果。当然,我说的陌生化不止于题材,还有作家那结构小说的方式、鲜活的人物与风格化的语言,正是这些鲜明的个性表达,既残酷又诗意、既冷峻又热烈,那就是与众不同的她,视野开阔,活泼凌厉,也证明了一个好的小说家的基本特质。我也认为无论何种选材,其本质是一致的,那就是透过生活表面,对人性深处复杂性的洞察,王艺洁开掘的部分印象深刻。
年轻的王艺洁可谓一出手便不凡,有着超越常规的想象力和不拘一格的创造力,她的柔美与刚烈、机智与多元、现代与时尚,都给我们带来一种视觉与心灵的冲击。期待假以时日,王艺洁将会捧出更加灿烂的果实,让我们拭目以待。
著名作家、评论家 高晖:
从类型文学视角看,《捕风人》属于严格意义上的资本叙事,而且业已达到某种叙事预期。当然,经济欠发达不仅会制约其区域历史文化与人文发展,甚至还会制约叙事者对于资本场景的想象力,同时影响着创作主体对叙事本身的挖掘。多年以来,王艺洁深处改革开放前沿,立足发挥长处,并已经获得对资本叙事本身的嗅觉。
当然,随着我们对资本叙事这一类型化文学理解的加深,就会发现新时期以来这一类型化叙事主要做了两件事:第一,就是调整了杂乱的叙事话语体系;第二,是建立了新的人性冲突模式。
王艺洁是晚近资本叙事的参与者之一,毫无疑问,其叙事方向性是可取的,并可看出她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担当作家的具体意愿。
我认为,《捕风人》具备清醒的叙事意图,同时,从其文本可以明确地感知到这是一位相对成熟的作家,不仅能够将故事叙述清楚,以叙事推动故事发展,并对叙事语言有着独特的理解和驾驭能力。
在资本叙事里,王艺洁按着叙事意图自主选择语言、细节和情景,从而达到一种前景可期的创作自觉,尤其是她已发现企业家群体在人格上的特殊性,并力图通过系列内在冲突的刻画而达到细致入微。
我们可以相信,当叙事者王艺洁对资本叙事这一类型的阅读和训练达到足够深厚之后,她有望在该领域取得突破性成就。
辽宁广播电视台高级编辑、作家,评论家 刘嘉陵:
金融小说,或者叫财经小说、商战小说,很不容易写,因此眼下,此一类型的小说难得一见。王艺洁却用新闻记者的敏锐,思想者的深刻,女性作家的细腻,把这样一部难写的长篇小说圆满地完成了,可喜可贺。
《捕风人》为我们讲述了一个金融大鳄由弱到强,又盛极而衰的沉浮故事,对中国几十年来的商海潮汐、从商者的命运与困境,都做了典型化的概括。小说的叙述者既是剧中人,又是观剧者,将大时代商海弄潮儿的复杂人性剖析得淋漓尽致。结局处第三人称取代了第一人称,由危在旦夕的主人公女儿的心理活动终结全篇,令人唏嘘,也含着暖意,诗意,善意。值得称道。
王艺洁还很年轻,在文学大河中还没游太久,未来尚有大把时间可以游得更远。金融文学属于行业文学,又是行业文学中最难把握的一种。愿王艺洁远学阿瑟·黑利,近学梁凤仪,在文学性与行业性的平衡木上走得更坚实,表演得更精彩。
辽宁文学院文艺创研中心主任、《鸭绿江》副主编 胡海迪:
对我而言,《捕风人》这部作品的题材非常新鲜。作品中具备一种“洋气”的气质,一种富裕生活的气质。正因为此,我认为这部作品的独特价值在于它提供了一种新的方式,让人们能够深入了解一个非常特殊的行业。如果一位读者对商业或者金融行业感兴趣,又缺乏很多相关的知识,这部作品几乎是一部教科书式的实战书。这部作品中谈论的是价值亿万美金的国际收购与并购谈判等情节,大大拓展了一般读者的视野。从这一点而言,王艺洁的作品本身就具有社会认识的价值,一种对现实生活的观察与体察的价值。一个曾经从事金融行业的社会精英愿意选择写作这样一件苦差事,本身就很难能可贵,而文学的价值之一就在于通过一个人的生活经历和态度传达一个群体的精神生活,而这个“代言者”就做出了一种贡献。所以,《捕风人》的价值在于让我们也拥有了一双透视另一种生活的眼睛,对原本存在隔膜的生活经验有了新的开拓,其中关注的当下社会的商业热点是具有时代意义的,这种很多作家无法达成的书写正是王艺洁这样一位新锐作家所做出的贡献。
辽宁文学院党政办主任、《艺术广角》主编 张立军:
在过往的文学认知范围里,我们阅读了大量乡土题材和都市题材的作品,包括很多意识流的作品,所以当我看到《捕风人》这样一部作品时,首先会觉得它的题材有很强的吸引力。同时,这也是一步完整且成熟的作品,其中所囊括的金融内容是具有新闻性、时代性,和推进性的。但是,在其中所书写的众多商业事件中,我感受到很多细节都值得深挖、有待开掘,在金融的发展情况与运作规律之外,应该有更多故事性的、血肉性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纠葛,比如像《繁花》,就是在小场景之中体现了很多故事性与人性。如果《捕风人》能够强化这些特性,那将成为一部能够填补空白的作品。以往我们所熟知的一些职场相关的文艺作品都在于展示一个主人公如何从底层逐渐成长,但没有《捕风人》这种触及金融行业发展的作品,这本身就是一种突破。另外,创作视角与语境设置之间有很强的关联,深圳有金融发展的大环境,当一个作者置身于这种环境所写出的作品势必会对一些金融环境欠佳地区的读者带来极大的视差冲击,这不仅是空间性问题,也并非简单的叙述差距或情节差异,而是本身的叙述语境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从这一点而言,这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富矿。
评论家、《中国诗人》执行主编 李犁:
英国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在《流动的现代性》中,把现代性分成固态和液态。“固态现代性”指九十年代前的稳定、持久的大工业时期的社会结构,液态现代性是社会进入后工业时代的流动性形态,在《捕风人》中呈现的就是速度、无根性与瞬时性霸权。主人公章鹤云的命运与深圳的城市叙事,共同构成液态现代性的典型样本,章鹤云是速度暴政下的“冲浪者”,他的商业策略如鲍曼所言“在薄冰上滑行,安全取决于速度”。他追逐互联网金融、区块链等风口,以“三天完成跨国并购”的速度扩张,却因瞬时性逻辑陷入泡沫——资本流动越快,系统风险越高,最终崩塌亦更迅猛。这也说明瞬时性是一个终极陷阱,章鹤云收购海外酒庄、艺术品的行为,本质是消费主义对永恒性的拙劣模仿:当资本链断裂,这些“永恒符号”瞬间沦为拍卖行的抵押品,印证鲍曼“流动性将永恒变为债务”的断言。
王艺洁并未让文本完全沉溺于液态虚无,而是以美学手段重构固态价值,一是以诗性抒情和人性美学的持久性对抗液态瞬时性。章鹤云眺望故乡时,飞鸟掠过残垣的意象,暗示被液态淹没的固态文明仍在记忆深处涌动。证明固态文化更适于人性,快餐式的液态,永远只是一种流动的形态,不能落地扎根。二是用女性叙事的“柔性根系”,即叙述者言允文以“慈悲心”观察资本游戏,她的职场理性与情感共情构成双重抵抗。她对章鹤云“西装下藏着粗布衬衫”的细节捕捉,揭穿了液态人格的伪装,试图在流动中打捞人性的固态内核。
总之《捕风人》是一部液态现代性的黑色寓言:章鹤云的陨落宣告“速度即安全”的谎言破灭。王艺洁以文学之眼捕捉到鲍曼理论的精髓——当固态秩序崩解,液态洪流裹挟众生奔向瞬时性的乌托邦,唯有那些未被资本蒸发的人性根性(慈悲、怀乡、对永恒的隐秘渴望),才能在流动的废墟中成为救赎的锚点。
诗人、和平区作家协会主席 万琦:
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研讨分享会,讲话不限时间,可短可长,大家都对文学新人提出了宝贵的建议,希望作者博览群书,有目的地系统阅读中外名篇,滋养文学写作。
《捕风人》这部小说,涉猎了金融企业,是作者谙熟的,也可以说书里面有作者的影子,主人公十年的奋斗史,崛起与兴衰的过程,也恰好反映了一个时代沧桑巨变的历史。
书名轻盈,叙述流畅,读者一气呵成,便读完了以女性视觉扫描的深圳金融行业发生的风起云涌的故事。
主人公章鹤云与隐形主人公作者王艺洁,历经时代的磨砺,身心生发出来的智慧,为后来的成长与壮大,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铺垫作用。
《捕风人》作者,辽宁籍青年作家 王艺洁:
作为一名扎根深圳的辽宁籍青年写作者,能在家乡得到各位前辈的指导与认可是莫大的鼓舞。我的创作初衷说来简单,父母当年于大连的文学社相识,冥冥中文学早已选择了我,所以此次返乡之行于我而言非同寻常。未来,我将继续以文学之眼聚焦经济领域的发展与变革,不仅写关于深圳、财富以及人性的故事,更要关注个体在大时代风云中沉浮、前行、彷徨、觉悟的心灵史,力求以更成熟、凝练,具有辨识度的作品回馈家乡,回馈文学,回馈所有的关爱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