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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日记


鲁院日记
      
作者:史映红
  
随着岁月流逝,人越来越怀旧了,整理一组上鲁院时的日记,以回味那段难忘时光
 
之一
 
(2013年2月28日,星期四  天气  晴 多风)
 
上鲁院之前,一直没有来过北京,这些年,大江南北地跑,成都、南京、上海、苏州、青岛、昆明、贵阳。对于北京,觉得迟早要去,要么进修、要不旅游,没想到要上鲁迅文学院,这座中国文坛的“黄埔军校”,总觉得离我非常遥远,突然要成为鲁院的学员,我有点措手不及,有点恍然如梦。
 
下了高铁,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近十条信息,都是战友小王打来的,大意是不能亲自到车站接我,请我原谅,但他叫爱人朱小云和单位的同事小贾接我,还算顺利,在说好的南二出口处,我看到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踮起脚尖高举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史映红”三个字,赶紧与他们打招呼,握手寒暄,像久别的亲人。他们分别拿走我的包,小贾提大包,小云拎手提包,我只背着电脑。值得一提的是出差、学习、开会无数次,自己名字被打印着接站还是第一次。原本在北京现代上班已十年的战友小王,计划开车来接我,结果公司有要事来不了,而接我的小贾和他爱人,又不会开车,故只好坐地铁了,他们在通州区,去鲁院也只知道个大概,地铁换了好几站,又打了两次的士,终于到了文学馆路,刚下车,就能看到院子里面耸立的现代文学馆的建筑。
 
到了,北京,到了,鲁院,到了我魂牵梦绕的文学神殿。
 
进了门,按照保安指引,去鲁迅文学院的大楼,进了旋转门,左手边放着几张桌子,有几个工作人员接待,很是热情,出示过证件后,我正在登记,一位工作人员问道“周文琴你认识吧?”我抬头说:“认识,她是我西南鲁二班的同学”。(鲁迅文学院第二届西南六省区市青年作家培训班)。后来知道问我话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孙吉民老师,一个特别耿直能干的人,一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领上书包、门卡等上楼,我的房间是611。
 
刷卡进门,桌椅、电视、电脑、空调、茶几、卫生间,应有尽有,窗明几净,墙上还悬挂着一幅水墨画,整个房间舒适温馨,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我坐在房间里,心里除了激动还有一种隐隐的压力和担忧,甚至恐慌:你长年操枪弄棒,写写公文,版头报尾发表上一些小文章,有何能何才?竟然来到这个久负盛名的学院,来到这个文坛青年才俊荟萃之地,你将如何度过这段时光……?
 
之二
 
(3月1日上午  星期五  天气 晴)
 
来鲁院之前,我认识的师长有鲁院白描常务副院长、成曾樾副院长、杨小蕾主任(培训部)、王冰副主任(培训部)、谭杰老师 (西南鲁二班时都见过)。
 
下午(2月28)在房间翻阅同学花名册,看到甘肃的李满强,住614房间,离的很近,忍不住过去敲门,门开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属于甘肃人特有的憨厚的脸,个不高、长发、一看就知道性格外向,两眼角有很多被笑容拉扯的深深的一束线,我说你是甘肃人,哪的?他先把我让进烟草和酒味浓郁的房间说:“我静宁的,你呢”?“我庄浪的”,天啊,世界有时候就这样小,他是甘肃作协推荐的,我是西藏作协推荐的,我们两县同属平凉市,县县相邻,连田间地头都挨着。他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两瓶酒说:“喝剩下的两瓶酒,咱抽时间给消灭了”,我摇着头说:“唉,酒,我啤酒都喝不了多少,白酒基本上不喝”,话语间,我能从神色上看出来他对我这位老乡在酒量上非常失望。
 
第二天早上,正在吃早饭,突然觉得有人轻轻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是个认识的人,他是“西南鲁二”的老师,我只知道姓徐,忙着打招呼,他说自己住603,闲了来房间聊天,他出了饭堂的门,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来。他是我在贵州西南鲁二班的负责人之一,在贵州学习的半个月,总看到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话语不多,忙着接送讲课的老师、打印相关资料,通知一些事宜,偶尔在电梯或者路上碰到,简单闲聊几句。真没有想到,时隔大约一年,我们又在北京相见,在鲁院的课堂上相聚,只是这回他不再是我的老师,变成我的同学了。饭后回到宿舍,赶紧翻看花名册,嗯,贵州作协选送的,叫徐必常。后来通过周文琴,认识了杨虎、又认识了王国伟,他们是我的邻居,后来又认识了胡松夏、拖雷、杨仕芳、付久江……
 
之三
 
(3月1日下午  星期五  天气  晴)
 
今天是我们报道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集合,说是开学教育,我觉得叫做认识鲁院,或者再识鲁院更合适,到会的有成曾樾常务副院长、李一鸣副院长、温华主任、杨小蕾主任、王旋主任等。
 
通过听讲,知道鲁院由五个架构组成,(正处级),即院办公室、教学研究部、培训中心、图书馆、后勤处。
 
我们这个班是十八大召开之后鲁院举办的第一个高研班,是在刘云山书记、中宣部和中国作协指导下举办的,名称叫“作家的责任与使命”。
 
鲁院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方式是三个三分之一,即三分之一的授课、三分之一的研讨及活动、三分之一的社会实践。老师们还说,把50个同学从全国各地集结在一起,相互之间的缘分比率是亿分之四,不知道是谁算出来的,但是比率实在是太低了。
 
一些老师和各构架的负责人依次上台,对本单位的职能和权限、规定和服务事宜进行了说明,有些名词和职能暂时听不明白,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鲁院和各级领导对我们是重视的,也是像亲人一样欢迎我们的。至此,一个特殊的大家庭组成了,并且很明显感觉得到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甚至与工作人员之间的关系都是那么的和谐。
 
还看了一部《文学殿堂,铸造辉煌》的纪录片,知道了鲁院的前身是中央文学研究所,1950年12月经中央人民政府批准成立;1954年改名为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1984年定名为鲁迅文学院,被外界誉为“作家的摇篮,文学的殿堂”。校训为“传承、创造、担当、超越”。在60多年的鲁迅文学院的讲台上,闪耀过灿若星河的名字:郭沫若、胡乔木、矛盾、周扬、郑振铎、叶圣陶、老舍、曹禺……。同样,在鲁迅文学院的课堂上,坐过玛拉沁夫、艾克拜尔•吉米提、蒋子龙、张抗抗、莫言、毕淑敏、王安忆、周大新、迟子建、麦家等……。
 
以前,一直在网上关注着鲁院,一直在文学圈的朋友们中间打听着鲁院,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梦见过鲁院,但一旦走进鲁院的课堂,坐在大师们坐过的位置上,还是心中忐忑,心里惶然,内心愧疚……
 
之四
 
(3月7日  星期四  天气  晴)
 
拜师,记得上初中时看到过很多很多武侠小说,很多影视剧上,拜师是多么神圣庄严的事情,下跪、磕头这是必须的,磕头要响;有时还要举办仪式,烧香、对天发誓,要有众多的见证人,要喝拜师酒,酒内最好滴血。但是在鲁院,拜师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导师都是货真价实的,在各个方面基本上算是权威,最起码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里,那是震得地皮颤抖的人物。导师们一字排开,他们分别是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现代文学馆教授吴义勤、《十月》常务副主编陈东捷、《小说选刊》常务副主编王干、《诗刊》常务副主编商震、《文艺报》主编阎晶鸣、《中国作家》主编艾克拜尔•吉米提、《民族文学》主编叶梅、《人民文学》副主编宁小龄、《青年文学》主编李师东、《北京文学》主编杨晓升。
 
拜师会被成院长主持的很诙谐,地道的北京话,他的主持不打官腔,不盛气凌人,不居高临下,让导师和同学们没有压力,恰到好处的幽默,不时引来大家发自内心地欢笑。为了体现公平公正,采取的是抽签制:即把写有学员名字的纸条依次放在各位导师面前,导师随机抽取,当面拆开,宣读学员名字,被抽到的学员站起来,向导师鞠躬、打招呼,简单自我介绍,接着又是下一个。我们诗歌组不加入抽签,因为所有学员都由商震老师带,我们就显得非常轻松,商老师自己也是左看看右看看,还不时调侃道:“诗歌组历来人就不少,我们无论是吃饭、喝酒,或者打架,从来就没有缺过人手”。
 
其实没到鲁院之前,就对鲁院的拜师会有所耳闻,也算是鲁院的一道特殊风景。身临其境,就感觉到鲁院的拜师会,很像当下一些很叫座的电视节目,又像是一场拍卖会,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刚开始中间隔着一层纸,随着进程地延伸,相互对上号,认了亲,结了对,纸也就捅破了。
 
抽签完毕,各小组分头与导师见面座谈,诗歌组因为人数多,被分在“老干部活动中心”,这里宽阔,装修典雅、考究,在一个石头制成的大水槽里,摆放着一座小假山,清澈的流水循环着,流淌着,发出悦耳的流水声。商震老师坐在正中间,我们以众星捧月的方式,围他而坐,谈诗歌、谈文坛、谈文字之外的很多事,商老师健谈,也很有风度,特别是那飘逸的长发,很吸引眼球。诗歌组的人员有安琪、李见心、乐冰、周文琴、朵拉图、毕亮、黑眼睛、陈桥、胡松夏、李满强和本人,联络组组长是李满强。
 
之五
 
(3月23日  星期六  天气  晴)
 
早上七点半出发,到平山县县城近十二点了,在一个叫“喜结缘”的酒店吃饭,共六桌,饭菜有些已经不太热了,看得出准备很久了,也感觉得到他们的重视,但是碗盘憨厚,菜量实诚,剩下了不少。下午去淴淴河景区,驱车约一百公里后到达,景区门上写着“打倒恶霸,保卫家园”的横幅,在景区入口处拦着一根巨大的木梯,像《西游记》里妖怪捆绑猪八戒一样,层层叠叠、结结实实,别说人,就怕连蝴蝶都飞不进去。还贴着数条封条,可以肯定,又是开发商与当地群众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把关系搞僵了。孙吉民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我们因为人多,同学们之间话题也多,好像对心情也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在门外拍了一些照片,上车,只是苦了司机,又驱车一百余公里返回。
 
晚上入住温塘镇的“交通高速酒店”,说是四星,条件自然不错,晚饭吃得挺好,饭菜精细,热乎;喜欢喝酒的满强和国伟,规定不许喝酒,他们挺绝,把白酒倒在矿泉水瓶里,看是喝水,实为喝酒,佩服至极。
 
真正的好戏是晚上的篝火晚会,在酒店不远处,有一块水泥铺成的小广场,我们去时,已放置了一大堆干柴,旁边是两家烧烤摊,摆放着七八张桌子,几十把椅子,桌子上放着花生、瓜子、啤酒等,还有源源不断的烤好的羊肉串、鸡翅等,在烧烤摊的不远处放着一台大屏幕电视、音响、话筒,音乐已经流淌,听得出音响效果不错;一场狂欢正在酝酿,一场篝火盛会在一些同学点歌与谈笑间马上开始了。
 
篝火是大家硬拉着成院长、李院长点着的,用一根蘸了油的旧拖把,瞬间火就升起来了。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上,火始终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适应自然、战胜猛兽、驱邪取暖,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夜里,巨大的火苗,滚滚而来的热浪,噼噼啪啪地作响,我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这一刻,一些喜欢和敬畏文字的人,一些专家说比率仅亿分之四的人走到一起,就这样,在一个夜晚相聚了,唱的、跳的、朗诵的,围着火堆跳舞,拉着手、连着心,忘记了滚滚红尘,忘记了苦辣酸甜、忘记了功名利禄。我们尊敬的成院长、李院长、孙老师与我们一起跳、一起唱。成院长的致辞诙谐风趣,李院长的朗诵高亢动情,男同学粗狂的歌喉,女同学衣袂飘飘,把晚会一次次推向高潮,诗人李满强当场赋诗:“这短暂的梦境/多么真实,具体/让我不得不担心/灰烬就在下一刻到来/想想吧!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还有多少告别/可以重来……”
 
我们的欢乐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有些小孩子干脆过来在桌子间隙穿梭,同我们一起享受这个篝火之夜、品尝各种小吃。
 
我唱的歌是《军中绿花》,音响效果不错,自我感觉基本良好,唱歌时,我在想上一届是鲁十八,下一届就是鲁二十,鲁十九是唯一的,而这些人在2013年3月23日夜里的篝火晚会,注定也是不可复制的。
 
值得一提的是主持人王国伟,拿起话筒,主持毫不含糊,谁唱啥歌,谁有什么节目,总是客串得恰到好处,大家一波高过一波的笑声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还有毕亮同学,这位鲁十九年龄最小的兄弟,从晚会开始,他一直从别处找柴,不断往火堆上放,大约两个来小时,基本上一直这样做,可贵的是没有人告诉他必须这样做。一个经常想着别人,想着团体的人我认为是个重义之人,是个值得交往之人、敬重之人。
 
之六
 
(3月24日  星期日 天气  晴)
 
作为一个普通公民、一个身穿军服20年的老兵、一个鲁院“作家的责任与使命”高研班的学员,对西柏坡仰慕已经很久了,影视剧和书籍上多次看到的景象,当它呈现在眼前,多么令人欣喜。
 
西柏坡位于河北平山县,1947年5月,中共中央工委选定这个地方,1948年5月中旬,中共中央和毛泽东率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来到这里,使这个普通的山村成为“解放全中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在这里,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指挥了震惊世界的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召开了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和全国土地会议,解放了全中国;故有“新中国从这里走来”、“中国命运定于此村”之美誉;它以独特的历史贡献,彪炳于中国革命史册。
 
我们先去西柏坡村,这里原址因为修水库已被淹没,我们参观的地方是后来仿修的,每个院落都干净整洁,围墙结实,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从口音上听出来大都来自外地,并且有很多年轻人和中小学学生,这是一个好现象。当下,很多年轻人不知道“918”、“卢沟桥事变”、“虎门销烟”、“皖南事变”、“遵义会议”等重大事件;不知道平型关、台儿庄、井冈山、瑞金、西柏坡等地点,在感叹我们教育失败的同时,更多的是悲怆,“一个忘记自己历史的民族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民族”,我们应该多组织这种活动,让更多的人走进博物馆、纪念馆和爱国教育基地,亟待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很多课程可以缺,但是这个课程不能缺,长期的、大面积爱国主义教育缺失,很多人道德沦丧、信仰滑坡、三观扭曲、极端个人主义盛行不是一句空话。
 
我们一行先后参观了董必武、刘少奇、周恩来、毛泽东等革命先辈故居,小小的院落、简陋古朴的家具、单薄的被褥、油灯、电话、挂包、枪套、地图、笔墨纸张、甚至农具,亲切而陌生,它们好像诉说着伟人的伟大,伟人的雄才大略,又提醒人们伟人也是人,是一些不平凡的人,是一些舍生取义的人。后来穿过一条长长的地道,来到相邻的院子,就是朱德故居,警卫排、作战室、秘书室、七届二中全会会址等。边走边拍一些照片,尽可能获取比较多的资料,但是哪里能装得下?小小的村庄、小小的院落、小小的房子,它容下了当时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容下了4万万劳苦大众,容下了错综复杂的国内外重大形势和局势,我等小如尘埃之人又能做什么?
 
下一站就是西柏坡革命博物馆了,枪支、枪炮、衣物、旗帜、刀、矛、军用文稿、电报、军号,各种战争用品、生活用品琳琅满目,通过这些武器和物品,能感到硝烟还在弥漫、枪炮还在巨响、很多人正在冲杀、很多人正在倒下……。博物馆很大,里面展室约有十来处,看了这个,忘了那个,顾此失彼,一会跟着这个导游,一会又不知她去了那里,重新换一个,不久又跟丢了。我一边观看,一边心想,回去以后,好好整理整理思绪,写一些反映战争年代的作品,反映一些先辈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别人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你不要太看重,对自己的良心有个交代,对你的灵魂有个安慰,缅怀那些原本可以活着的先辈,这就够了。你不要让你的作品无病呻吟,软弱无骨,矫揉造作,如果这样,不写也罢。
 
之七
 
(4月2日  星期二  天气  晴)
 
早上起得早,又与常在同学一起散步,喜欢散步,在部队时就喜欢,晚饭之后,约几个战友,最好年龄、军衔差不多,西藏的太阳经常晚上九点还在天上,在夕阳之下,漫步在长长的机场,胸怀也像敞亮了;相比与西藏的天高地阔,北京实在太拥挤了,身心压力显而易见。所以散步是一个很好的放松,大多与常在同学一起,有时杨虎,有时拖雷,围着文学馆和鲁院共用的大楼,一圈又一圈,话题天南海北,但聊得最多的还是文学,文学的过去、现在和困惑。
   
有时候也在小公园里漫步,小草青翠欲滴,花蕾如同少女萌动的心事,有些花就大方多了,把自己放在高处,吸引过往者的眼球。掩映在花草树木中间的,是一些大师的塑像,叶圣陶、朱自清、曹禺、老舍、矛盾、巴金、冰心、赵树理……,他们精神矍铄、目光炯炯,像一个个慈祥的祖父,有的谈笑风生、有的背手而行、有的蹙眉思考。很自然的就想起《狂人日记》《子夜》《幻灭》《骆驼祥子》《雷雨》《家》……走过他们身边,耳边还能听到一些遥远的声音:“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只有竹子那样的虚心,牛皮筋那样的坚韧,烈火那样的热情,才能产生真正不朽的艺术”、“青春活泼的心,绝不作悲哀的滞留”……向大师学习,传承大师精神,这是这些大师塑像耸立于此的初衷吧!
   
五十根拴马桩在院子的一角,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吸引眼球,像五十个整装待发的将士,精神抖擞,我们经常观望、拍照。听说是一位师兄从遥远的陕西运过来的,他对母校的感情让人动容,我在想,为什么正好是五十根,难道鲁院经常只招收五十名学员?还是他希望把五十名同学的心留在鲁院?或者把后来的学弟学妹的心拴住,安心学业呢?真诚向那位师兄致敬,向一切知道感恩的人们致敬。
  
还是前两天,午饭后散步,小湖里水色清澈,很多金鱼穿梭往来,女同学崔健和王萌萌掰开馒头喂鱼,扬手、撒食,动作一气呵成,鱼儿在水里高兴地吃,她们在岸上快乐地笑。能看到她们贪玩的天性,也能看得到她们的善良。我们经常在院子里走,却很少关注池水,更没有关注水里的鱼,真是太粗心了,也太麻木了,如果换了其他人,尚可理解,但是作为一个作家,粗心与麻木,这简直就是天敌。
 
作者简介:
 
史映红:笔名桑雪,藏名岗日罗布,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于甘肃庄浪县,九十年代入伍进藏,已转业;居山西太原市;在《诗刊》《解放军报》《文艺报》等发表诗文950余篇(首),著有诗集《西藏,西藏》等4部,文学评论集正在出版当中;曾就读鲁迅文学院第十九届高研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