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聚缘去
——我与旗报二十载
作者:常耀宗
现在想来,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也许命中早已注定。不过,这个注定也是有内因的,正所谓凡事皆有因果,世事皆有定数。
就说我与《察右前旗报》结缘,实质上那也是有迹可寻的。
我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先是写诗歌、格言,后写散文、评论,再后来写新闻、报告文学,到如今几者皆而有之。
人都渴望被人看见被人认可。写着写着,我就有了向外投稿一试的想法。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会儿,我们的视线范围,大多就是从地方到中央的几级报纸。我最初投稿选择的是《察右前旗报》,几次浅滩暗礁,几番乘风破浪,终于迎来了文稿被采用的神圣时刻,我惊喜、我欣慰,仿佛在遥远的天边看到了一丝曙光。从此,我走,不回首!
记得有一次,我给旗报社投去一篇近四千字的小说,半个月后报社通知我,说社长李玉飞找我有话要谈。见了李玉飞,他称我的那篇小说见报了,而且是全版刊登。故此他称赞、鼓励我,并送我一本《海浪花》书,还给我发了一个优秀撰稿人的荣誉证书。临走,他希望我以后将文学与新闻兼顾,做一个双向发展的好青年。只可惜,当时我并未完全领会他的深意,我只是照做,权当练笔。岂料我的努力无形中为以后从事新闻工作夯实了基础。
还有一次,是八月十五前夕,我在一家打月饼店巧遇李玉飞。言谈中他下意识地说:“哎,要是能把你调到旗报社就好了!”听罢此话,我笑笑,心想,那怎么可能呢?爱好还能当饭吃?!
然而,世事无常,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几年后我还真的进了旗报社,成了名副其实的记者兼编辑,想来也是造化弄人呵。
话还得从我依旧做着文学梦说起。
因为有了旗报这个平台做基础,几年后,我又开始向《乌兰察布日报》投稿。一年、两年,稿件一去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我坚持,再坚持,直到第三年,我的文稿终于在《乌兰察布日报》刊发起来。
很快,又过了两年,听说旗报社解散了,《察右前旗报》也停刊了,人员进行了分流。原因是当时的政策要求:撤销各旗县小报,集中力量办好乌兰察布大报。为此,各旗县均成立了记者站,设站长一人。那时,由于我的诗文在《乌兰察布日报》一发不可收,所以,旗报停刊对我而言无伤大雅。就在我沉迷于《乌兰察布日报》时,一天,旗记者站站长找到我,她说从《乌兰察布日报》知晓了我,想让我去记者站帮忙。她声言凭我的文学功底,做新闻肯定是把好手,除此之外,她没给任何承诺,我也没提别的要求,就这样我在记者站落了脚。
实际上,其时的各旗县记者站不过是负责为《乌兰察布日报》“旗县新闻”版组稿、校对而已,其它的俱没有“合”的迹象可言。如此运行了几年,这个版不知何故悄然消失了,淡出了读者的视线。
鉴于此,根据各自工作需要,就在各旗县报纸纷纷恢复的情况下,2001年初,当地宣工委撤消记者站,决定恢复旗报社,随之《察右前旗报》复刊。我因此而被第一个抽调到报社,成了记者兼编辑。那时的报社社长是由宣工委指派专人担任的,并非组织正式任命。由于人手紧缺,几月后又调来一人,就这样我们三人组成了旗报社。起先,社长与调来的那位同志负责到外地校对、出报。我主要从事采编、排版工作。之后,轮岗。就两个工作人员的报社,你不成全面手都难。此后经年,社长调走了。报社由我和调来的同志共同维持了一年,后来他也调走了。报社的重担因此落在了我身上。特别是2006一2008年,我一人全盘负责出报工作。为了弥补工作中的不足,我一边从旗广播局调用新闻稿,一边特约了一批记者与通讯员,应尽可能确保稿源充足。从2009年起,宣工委逐渐抽调人员加大报社办报力量。
2010年7月,我被旗委组织部任命为旗报社社长。随后,报社吸纳实习记者3人,借调来1人。2011年10月,一名大学生考入报社。其时报社共有8人,创报社恢复后人员总数之新高。十一月,我带领报社几名骨干赴丰镇报社学习。取经归来,报社从管理制度到报纸版面都进行了革新。除原来的要闻、经济社会老版面外,科技教育、健康生活、综合浏览、视觉、专题调研、深度报道等版面应运而生,“黄旗海”副刊每期皆有刊出。借助副刊平台,一批文学新秀、骨干迅速成长起来,地方文学创作空前繁荣,业绩向好。
从2013年至2016年,报社人员有的被调走,有的提干了,有的考走了,报社从鼎盛期逐渐衰落了下去。从2017年起,为了适应新形势的需要,宣传部抽调一名年轻人充实到报社,在办报的同时开通了报社公众号、客户端,开启了运用新媒体搞宣传的新格局。同年11月,根据自治区相关要求,旗报停刊。2020年,《察右前旗报》改名《察右前旗讯》出了几期再次停刊。2021年,旗报社合并到旗融媒体中心。
屈指算来,我在旗报社工作整整二十个年头。二十年里,我尽心尽职,大小事务我都一一经历过、负责过,即便只有我一人支撑之时,也从未因出过一次失误而受到读者的指责与领导的批评。真正意义上,报社是个锻造人的好地方。前十年我由记者、编辑成长为主笔、主编。后十年我由社长、总编历练成行家里手。出报的二十年,日子过得虽然繁忙而紧张,但有苦也有乐,除积攒了一点所谓的经验,更多的是自身修养得到提高。我不敢说报社人有多大名声,可每每被人说起某某是从报社出来的,多少亦有点骄傲的成份在里边。最重要的是,在我负责报社工作期间,我总是尽自己所能,极力扶持、培养社内人员,从采编、策划到校对,我都把自己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目的就是希望他们能担起重担,胜任一方工作。没想到他们真的没辜负我的期望,工作上不仅做得无可挑剔,如今也都在更棒的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能把人和事都做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在旗报社的二十年,岁月在笔尖流淌,故事在版面生长。回望来时路,最想说的还是那句话——我认真活过,真好。那些曾与我一同在油墨香里并肩的伙伴们,无论此刻身在何方,当记忆掠过编辑部的灯光、校对时的红笔、付印前的焦灼与喜悦,是否也会和我一样,在心底泛起同一种滋味?
有些日子,走过了,便是一生的注脚。这注脚里的踏实与丰盈,或许就是对“值得”最好的回答。缘起时珍惜,缘聚时相拥,缘去时释然——这般走过,幸甚,亦无悔。
(注:本文在察右前旗文联公众号发布过。)
作者简介:
常耀宗,笔名岱青山,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集宁师范学院内蒙古当代文学协同研究中心成员、乌兰察布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察右前旗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文学创作始于1996年。作品散见于《中国文化报》《中国书画报》《内蒙古日报》《北方新报》《呼和浩特日报》《包头日报》《草原·文艺评论》《金钥匙》《同心》《五月风》、中国文艺评论网、中国作家网、作家网、新浪网、学习强国等媒体。
作品获首届“新诗文杯”全国精短文学作品大赛优秀奖;首届、第三届“星光杯”感动中华全国大型征文活动优秀文学作品金奖;第二届全国人文地理散文大赛三等奖,第二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特等奖;第三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二等奖;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5年——全国特邀诗文书画征集活动最美美文奖;文学评论《长篇报告文学《毛乌素绿色传奇》的文化意义》被内蒙古文联、文艺评论家协会评为第二届内蒙古文艺评论推优活动优秀作品。已出版散文、随笔集《心域无疆》、《窗外有树窗内绿》两部。
本人被内蒙古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评为2022-2023年度科研先进个人三等奖,被中国文联网信处、文艺评论网评为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2019年、2023度达人。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