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翔印象
作者:耿勇
落笔先说题,此“刘翔”非彼“刘翔”,同名同姓而已。与全国人民都知道的那个刘翔相比,我所认识的刘翔,个子要矮的许多,名气也小得许多。不过,在业内或圈里还是颇有名气的,尤其在咱杨浦区。
他最近出了一本书《时光 一个人的杨树浦叙事》为书作序,他没有附庸风雅,找个名人造点声势,而是自己执笔。书序登在新民晚报上,被列为序跋精粹,题为一座城一个人。不得不承认,序写得有气魄,有情感,有文采。文章抬头那句“时光之舟桨橹轻揺”,无不让阅者的那份怀旧略带伤感的情绪,像江中的一叶小舟,被摇到了“外婆桥”。
我与刘翔神交己久,只是多年只见其名,却素未谋面。我退休后,闲暇时多,便又重操旧业,拾笔学着行文。行文先读范文,在《杨浦时报》副刊上常见刘翔的文章。或许他从小在杨浦区长大,头脑中有太多的往昔记忆和故事,写起石库门百姓的生活点滴,如数家珍,熨帖而自然,每每让我读起来津津有味。有一回,朋友相邀,到开放大学乒室打球,见室报架上有《杨树浦文艺》杂志,间隙翻阅,又见刘翔大作。后来我读杨浦区的报刊时,无意中形成一种心理暗示,先看自己投的稿有没有“中奖”,再看有没有刘翔的文章。
如此这般神交数年后,终于有缘相见。我们共同的兴趣爱好,让我们聚在上观《海上记忆》作者群里,群主是解放日报编辑沈轶伦。在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时代,报社等新闻媒体,通联工作是不可缺少的。现在沈编辑一直保持这个传统,坚持做这项工作很是不易。从线上到线下,虹口区龙钢老师盛情邀请,大家到多伦路文化街参观聚会交流。
我和刘翔都报名参加。以前读过他的一篇文章,写的是多伦路小洋楼的算盘“不了情”。知道他踏入社会的第一职业是“拨算盘”干财务的,工作地点就是多伦路48号,“鸿德堂”对面的小洋楼里。现在此处己是著名的文化景点,楼前有鲁迅和青年人畅谈的雕塑。刘翔是个恋旧的人,他常来多伦路寻找曾经的青春岁月,每次来都在小洋楼前留个影,让匆匆而过的岁月,沉浸在重温旧梦之中。
这些年,刘翔常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外,还出版了不少书。除新作《时光 一个杨树浦人的叙事》,还有《散文集》《上海大案揭秘》《刘翔来了》和报告文学集《为警亦风流》等书籍。还经常应邀外出讲课,接受人民网媒体的专访等宣传杨浦。与他见面之前,我确实在心里反复想过这句话,“久闻大名,终于与你见面了。”可见面一握手,各自报出姓名后,他抢先来一句,“常在杨浦时报上看到你的文章,来前我就想这次能与你见面了”。闻此言,我语塞,再按既定方针说上那句,便显得俗套,甚至有点虚伪,只好有些别扭的尴尬一笑,算是对付过去。
那天,刘翔上身穿着黑色风衣,下身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洒脱干练。不过,除了脸上那副金丝边的近视眼镜,与我想象当中少了一点作家的派头,也不像整天埋头文字堆里文质彬彬的书生。他见人如故,豪气十足,是个性情中人。别人问他如何出书和给朝花版投稿,他毫不犹豫,尽其所知相告,古道热肠,没有一点“文人相轻”的味道。与人交谈,不拐弯抹角,直抒己见。他善言,且语速快,好像生怕吃亏,自己比别人少说一句似的。这恐怕与他“肚子里存货多”,又思维敏捷有关。他能说不隐晦,有人说事“火力”不够集中,话题的边边角角描述过于繁琐。刘翔等不及,常插言道“这个不重要”,然后一副急盼神态,等他直奔主题。我在一旁留心观察,刘翔是属心直口快,让人与之交往省心放心的一类人。
或许是我俩都是杨浦区的,又神交己久的缘故,整个活动,我俩身影不离,相谈甚欢。他告诉我,他自己的成长道路,在杨浦区出生长大,下放到崇明,后考入上海市商业学校财会专业,毕业后先分配在虹口区,后调回杨浦区审计局,先后干了十多年的会计和审计。白天上班算帐、核数据和填表格,晚上“爬格子”。孜孜不倦的追求,终于让他兴趣与工作“并轨”,调到市公安局,专门从事文字工作。他觉得自己当年不安分,挺能“折腾”,那口吻让我听的出,好像有点责备自己在事业上患得患失。其实,刘翔是执着的,他不满现状,是因为他始终怀揣着文学梦,他要笔去描述这个伟大的时代。只是他与绝大多数的文学青年一样,没成为最知名作家,写出轰动于世的作品,也没有获文学作品大奖的鸿篇巨著。可他那始终如一的热爱文学,热爱生他养育他的杨浦这块沃土,不计功名得失,执着的追求精神,辛勤耕耘,写出了那么多“接地气”的作品,与获大奖一样令人敬重佩服。
人老了,聊天总少不了家庭和孩子。说起儿女,我儿子和他女儿,不仅年龄相仿,小学都是就读控江二小,初中读的都是兰生复旦。不知孩子们小时候是不是同学,反正20多年前,我们都还年轻那会,接送孩子上下学,早已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不知多少次的重逢过。
有缘的人,重逢相识是早晚的事。
过些日子,得找个时间,听刘翔说说沪上那些“大案”。不过,一定要选择阳光正烈的午后,最好是像多伦路上咖啡馆门前,有樟树遮阳,望着弹街路以及走在上面的悠闲人群。否则,惊悚的案件,再上加他夸张的描述,被吓出一身冷汗是小事,吓出一场病来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