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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窑片》的三次阅读体验

有关《窑片》的三次阅读体验

 

作者:徐必常

 

第一次:当生活日常变为艺术

 

  毛南族作家孟学祥新著《窑片》书写的是有关牙舟陶的记忆。牙舟陶是因为陶产于平塘县牙舟,于是就在陶的前面冠上了牙舟这地名。资料上说牙舟陶有600多年的历史,如果真是这样,牙舟产陶的历史与贵州建省的历史一样久远。

  我在独山时初识牙舟陶。不过那时不叫牙舟陶,叫平塘窑罐。窑罐嘛,顾名思义就是从窑里烧制出来的罐子。有油罐,盐辣罐,碗,烟杆嘴,还有酒壶、酸菜坛子什么的;都是些寻常百姓生活用品。把牙舟陶叫成平塘窑罐的,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些文绉绉的人,始终都叫它牙舟陶。

  我最喜欢的是碗和盐辣罐了。碗很坦,如果用来装水或装酒,其实装不了多少,却能装出一片汪洋气势。盐辣罐是由两个挨着的小罐子组成,两个罐子挨着的地方顶上有一段很短的梁,梁的上方有个耳,耳中间有个能够穿过中指或拇指的孔。罐子两边一边用来装盐,一边用来装辣椒面。用的时候拇指或中指勾着耳,很是方便。这样的盐辣罐我家之前有一个,由于搬家的次数多,不知在什么环节弄丢了。丢了就丢了,当孟学祥因窑罐弄出一本厚厚的散文集《窑片》出来时,才觉得弄丢了盐辣罐怪可惜的。

  孟学祥的纪实散文集《窑片》沿着牙舟陶的发展脉络进行纪录和文学创作的,他在这事上着实费了不少心,历时数年,一是作田野调查采访,一是跑博物馆,一是查阅资料和阅读相关文献,一是搜肠刮肚地回忆与牙舟陶的交接,再后来进行创作。收入《窑片》的一共有31篇正文,一篇跋,一篇后记。

  《窑片》把正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叫“寻找牙舟陶”,第二部分叫“地理牙舟陶”,第三部分叫“传承牙舟陶”。自然,他的创作是从寻找开始的。

  但我发觉他的开篇不是寻找,而是儿时的记忆。他写父亲把烟斗磕在头上和脊背上的感受,写儿时那段艰难的岁月,也写他在父亲不在时如何模仿父亲抽烟因而醉烟的事,还写在乡间有关牙舟陶交易的趣事。如果说这开篇也是“寻找”的话,我认为他是在寻找儿时的自己,找准自己从哪里来,经历了什么,终归要铭记什么。

  在我看来,孟学祥的文章是从第二篇才进入寻找的正题。因为在第二篇时开始除却自我,一步一步向着牙舟陶走近,才真正地对这些窑罐端详起来。在这之中他慢慢去走近历史,发现牙舟陶的脉络,从牙舟陶的文理上去寻找创作的灵感。然而似乎并没有发现多少灵感,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忠实的记录者。他用他那对乡土乡情一往情深的憨厚,用饱醮激情的笔,中规中矩纪录牙舟陶的变迁,祭窑的肃穆与庄重,装窑起窑的细心,和窑货客为这门生意年复一年的奔走。也写搬迁的阵痛和对往昔辉煌的追忆。然而这样的寻找作者似乎不并不甘心,在这一部分的最后一章还“画蛇添足”地写了牙舟陶商会。我说他“画蛇添足”是有理由的,因为商会用不着寻找,时代发展到一定程度了,自然会冒出来的。

  我认为真正的寻找应该是本书的第二部分,因为作者从地理的角度踏着被历史尘封了的脚印一路追寻。他所追寻的这些地方差不多都成了“遗迹”,都随时光远去了的。这些地方曾经的确是牙舟陶真正意义上的地理,可现在不是。比如冗盖,新寨,冗平,长寨,再比如高小寨和营上坡。地理上的东西除了地名之外,仅剩散落的窑片。不过作者着意写的是“窑片”,他把这些“窑片”般的地名重新翻出来,小心翼翼。这样的写作我着实为他担心,因为“窑片”易碎,又很锋利,还老爱伤人。然而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他把这些尘封的脚印再次刨出来的时候,还能清楚地看到前人在脚印用足的力气。

  在本书中,孟学祥在关于牙舟陶传承这事用了大量的笔墨,他似乎看到了牙舟陶未来美好的前景。在有关牙舟陶传承的9篇文章里,篇篇都饱含情感。这事自然也在理。不过在理归在理,事物有它自己的发展规律,物竞天择。可能有些我们实在琢磨不透的地方,如果顺应了社会的发展,时间可能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事谁也说不清楚。

  在这本著作中,作者除了积极的记录书写之外,字里行间对这门终究会逐渐退出寻常百姓生活的行当的衰落,或多或少有惋惜的成分。这自然是人之常情,毕竟作者倾其才华书写的是他家乡的事物。然而似乎也应该提个醒,比如说盐辣罐,再比如说烟杆脑壳,这些东西注定会退出我们的生活。如果说它们仍旧会存在下去,只能是作为艺术的存在,顶多只能作为家里的摆件,因为现在社会给我们太多的方便与快捷。就拿盐辣罐来说,平塘窑罐既重,又易碎,如果碎了,不小心还伤着手。在寻常生活中就应该摈弃。再比如烟杆脑壳,现在抽旱烟的人越来越少,用它来敲孩子脑壳和脊梁的人差不多已经作古。如果它们还有存在的理由,那就只能有一条:艺术。

  如果把这事广泛的联想开来,我们的写作又何尝不是呢?古老的写作大多是对一门手艺或学术的记录,还有就是记录家族的事,只有少部分人才写文章抒情。如今这事已经颠倒过来,写抒情文章的人远比作科学记录的人多。这是题外话,不说也罢。衷心祝贺作家孟学祥又一新著问世。

 

第二次:写下,即是永恒

 

  “我一直想到史料中再找一找杨正真这个人,因为他把陶瓷的生产工艺带到平塘,然后才有了牙舟陶。但遗憾的是我查阅了许多资料,除了上边那简单的记载,我再没查到更多关于杨正真这个人的资料。”——选自孟学祥长篇纪实散文《窑片》

 

  自2008年毛南族作家孟学祥因散文集《山中的那一个家园》获得第九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他的创作一直呈持续井喷的态势。光从量上来说,在这十三年中,他出版了小说集3部,散文集4部,发表了相当数量的小说和散文,还创作了2部长篇小说。

  在《窑片》问世之前,他的创作一直延续着用饱醮着对故乡和民族炽热感情的笔墨,生动而诗意地描摹他所熟悉的大山深处毛南山寨人民生活中的日出日落、房顶上升起的炊烟、房前屋后的鸡鸣犬吠、以及闲暇时光中人们的精神追求。他的小说和散文现实感都很强,他以往作品关注的点多半是毛南山乡人民生活中的细微琐事,读他以往一贯的作品,几乎能清晰完整了解贵州平塘毛南山乡人民生活的脉动。就因为他对毛南人民生活长时间深情的关注,成就他作为一位毛南族人民生活最忠实的书写者,从而作为一名毛南族优秀作家引起文学界广泛的关注。

  如果他继往沿着既往的写作之路走下去,自然有着人们所期望的收获。然而他在长篇纪实散文《窑片》中,却果断地和以往的风格保持距离。他试图走上另一条道,他终归走上了另一条道。他走上了一条寻找地方文化来龙去脉的那条道。

  首先在题材的选取上,他就着力去开掘一条新路。他一改传统创作上只着眼于脚下这片土地,变成了追寻这片土地上有关陶文化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他在这事上着实费了不少心,他历时数年,一是作田野调查采访,一是跑博物馆图书馆,一是查阅资料和阅读相关文献,一是搜肠刮肚地回忆与牙舟陶的交接。他先是寻找到最初那位名叫杨正真的人,再从他身上进行梳理,追寻陶艺的落脚处,再从落脚处的每一个被历史尘封的脚印上,发掘最有文化内涵和诗意的点,然后再进行创作。

  《窑片》的开篇不是寻找杨正真,而是儿时的记忆。如果说这开篇也是“寻找”的话,我认为他一边是在寻找儿时的自己,一边是不用寻找、只是信手拈来,铭刻进血液里的有关牙舟陶的记忆,就横站成行竖站成列。这记忆找准自己从哪里来,经历了什么,要去哪里,去的路上终归要铭记什么。他以抛包袱似的手法为第二篇文章的亮相埋下了伏笔,以至于当我们读到第二篇的时候,猛然发现他开始除却自我,带着读者一步一步向着牙舟陶走近。走着走着,读者突然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端详起了牙舟陶。读者随着他的笔墨,慢慢去走近牙舟陶的历史,发现牙舟陶的脉络,从牙舟陶的纹理上去寻找历史的印记和创作的灵感。

  然而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多少灵感,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忠实的记录者。他用他那对乡土乡情一往情深的憨厚,用饱醮激情的笔,中规中矩纪录牙舟陶的演变、变迁,祭窑的肃穆与庄重,装窑起窑的细心,和窑货客为这门生意年复一年的奔走。

  在第一部分中,孟学祥也写由于牙舟陶生产场地不断迁陡所产生的阵痛和对往昔辉煌的追忆,然而这样的寻找作者似乎不并不甘心,他在往昔和今朝中发现了牙舟陶生生不息的命运,他发现了牙舟陶商会,发现商会里的一群时代的弄潮儿,就是这群弄潮儿,把正逐渐退出人们生活的牙舟陶,升华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艺术。

  我认为最耗作者心血的书写,应该是本书的第二部分。这部分写作身心都得用上。因为作者用双脚从地理的角度,踏着被历史尘封了的脚印一路追寻,一直追寻到六百年前掘下的第一揪陶土,第一眼窑的地方。像极了寻根和认祖归宗。他所追寻的这些地方差不多都成了“遗迹”,都随时光远去了的,不见得寻找得了踪影的。这些地方曾经的确是牙舟陶真正意义上的地理,可现在不是了,它只能是一代一代人口口相传的记忆中的存在。比如冗盖,新寨,冗平,长寨,再比如高小寨和营上坡。好在地理上的东西除了地名之外,还有散落的窑片来印证这片土地上曾经的辉煌。窑片无言,一躺就在这些地理上躺上数百年。好在作者着意写的就是“窑片”,他把这些“窑片”般的地名重新翻出来,小心翼翼拭去蒙尘。这样的写作我着实为他担心,因为“窑片”易碎,又很锋利,还老爱伤人。然而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他把这些尘封的脚印小心翼翼地再次刨出来的时候,我们在他的字里行间,还能清楚地看到前人们,在脚印上用足的力气,甚至歇下脚来时,那粗重的喘息声。

  在第三部分,孟学祥在关于牙舟陶传承这事上用了大量的笔墨,他似乎和所有的传承人一样,眼里看到的全是牙舟陶未来美好前景。在他记录有关牙舟陶传承的9篇文章里,有洋徒弟不远万里来学手艺,有更多的当地年轻人积极参与到传承中来,还有当地学校富有特色的非物质文化传承的教育,更有当地政府对这一民族文化传承的高度重视。在这一部分中,作者乐得像一个孩子,动不动就用上美妙的词汇,因为美妙,不时还会妙语连珠,也至于篇篇都饱含真情实感。

  孟学祥在语言上一改往常的风格,他似乎已经改了行,作起工科男的工作。他的语言在保持原有的朴素和文学性的同时,尽量力求精准,他似乎在努力争取做到,他写下的就是制陶人创制陶的本身。就像人们读产品说明书一样,一目了然就知道了牙舟陶的全貌。他这样的行文方式注定很费心,付出就有回报,他的这一付出,成就了他写作的另一种可能。

  作家李钢音在《窑片》序言中给牙舟陶和孟学祥的《窑片》这样的评价:“牙舟陶,是牙舟山川为世界捧出的一颗真纯烂漫的赤子心,它莹莹的光泽,就是它不变的价值和意义。而孟学祥的《窑片》,也让我们从字里行间读到了,在那些连绵起伏的山间,在那些默默流淌的河畔,有无数和我们一样的人们,生活着,劳作着,并以他们的生活和劳作,讲述了人的丰富和尊严。”

  孟学祥干了一件功在当代的事,他把流传于平塘牙舟一带有关牙舟陶的口头叙事,变成了书面叙事,把游离的东西变成了实物的存在,把虚幻的东西变成了真实,把散落一地的“窑片”变成了文学,把日常生活变成了艺术。

  费尔南多•佩索阿说:“写下,即是永恒。”对于孟学祥写下《窑片》,“窑片”从此就永恒地存在。如果有关“窑片”工作,孟学祥不去做,谁能去做呢,谁会去做呢,谁能做得有他做的这样好呢?牙舟陶给孟学祥以机会,孟学祥还牙舟陶以机会。只是前面的机会如滴水,后面的机会如涌泉。两种机会相得益彰。这投桃报李的机会,自然就结出了像《窑片》这样的果实了。

 

第三次:“窑片”穿越历史

 

  我多次去拜访牙舟陶传承人,就是想从历史的来路中,梳理出牙舟陶的历史渊源,给牙舟陶的前世今生画出一个记忆的符号。而每次深入牙舟,都会有不同的发现,生出不同的感受。在牙舟,我首先认识的是窑片,首先感受的也是窑片带来的沧桑感,牙舟陶的历史脉络遗留下的那些窑片,在牙舟的土地上堆出了厚厚的一层。——选自孟学祥长篇纪实散文《窑片》

 

  《窑片》是毛南族作家孟学祥第一部长篇纪实散文,作者在《窑片》中专注于关于牙舟陶长达600年的历史。牙舟陶产地平塘县牙舟镇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布依、苗、汉、水、毛南各族同胞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共同繁衍生息,创造出多民族共生的文化。牙舟陶就是一个例证。牙舟陶被称为中国十大名陶,它的制造工艺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作者通过对牙舟陶600年历史记忆的书写,既向读者呈现了有关牙舟陶600年的历史脉络,又向读者呈献了600年来生活在平塘这片土地上的多族人民的生活画卷。

  在“寻找”部分,作者从儿时记忆入手,继而转到历史脉络。他从脉络中进一步发现和梳理,纪录整个脉络的演绎与传承,变迁与发展。作者从一条散落着“窑片”的驿道上去寻踪,既而记录下如今还尚存的祭窑、装窑、起窑的过程,又在记忆中去寻找牙舟陶曾经的辉煌。在这一部分,作者还着眼当下,用相当的笔墨关注牙舟陶商会的发展。

  在“地理”部分,作者却从当下一步一步地追寻着历史的足印走回去,他逆流而上,一步一步朝历史的纵深走去。在一部分,作者走进了一台穿越时光的机器,当机器越往上走,脚下堆积的窑片成了他此行的巨大阻力。作者从这阻力中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从脚下泥土中刨出窑片,窑片被历史尘封,作者小心翼翼地拭去尘封的泥土,于是窑片渐渐亮出了光泽,同时也亮出了一直存在着的光泽上的圆滑和断口处的锋利。作者在这一部分纪录了冗盖的荒芜,新寨的簇新,高小寨的沉寂,制陶工艺在营上坡的生生不息。

  作者在“传承”部分给我们展示的,是当下牙舟陶的多姿多彩。作者历经艰辛,寻找到一批牙舟陶的传承人。包括名师宋仁和,快手张福忠,带洋徒弟的张福高师傅,国家级传承人张禄麒。作者给我们展示的是可以展望的愿景。在记录传承中,作者更富耐心地去寻找创新的成分,同时也寻找了市场中可能存在的广泛价值。

  在《窑片》中,作者通过对历史的追寻,对地理的寻找,对当下的关注,一方面全方位呈献了牙舟陶的发展脉络,一方面梳理出了这一方水土这一方人,在陶文化继承和发展上数百年来的坚守和创造。

  在《窑片》中,最难能可贵的是,作者一方面对非物质文化忠实的记录,一方面还向读者呈献了这一方土地上多姿多彩的民族生活风情,风趣的民间生活记忆。说作者在文章中引用了大量这片土地上的民谣,趣话。比如“窑货客,卖窑货,竹箩挑来几大坨。土碗盐罐烟杆斗,坛子肚大两头梭。猪马牛羊一大串,口吹屁股会唱歌。”再比如“冗平姑娘不害羞,早早起来捏斑鸠。”前面的民谣向人们描述的是牙舟陶的形貌,描述得惟妙惟肖,手法既古老而又新颖,形象而又生动。如果没有作者在文章中的引用,读者难得知晓牙舟人在口头文化上有如此精妙的创造。后者引用的趣话描述姑娘们制作牙舟陶坯子的场景,虽然话中有的打趣,却尽显了对劳动妇女勤劳和手巧的赞美。如果说牙舟陶是历史文化的一条脉络,作者在文章中引用的这些民谣和趣话,就成了历史的另一条脉络。不管作者在这条脉络的记录上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因作者记录下来了,这些美妙风趣的民间口头文化,就真实地存在下来了。

  《窑片》的创作和出版历时6年,其中有3年时间作者着力于田野调查,用了1年的时间来创作,再用了2年的时间来出版。作者在创作中力求文字像泥土一样朴素自然、自带芬芳,尽力打磨掉原初创作中光鲜和浮华的部分,努力做到精准。

  作为一位优秀毛南族作家,作者的散文集《山中的那一个家园》获得第九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

  作者知道,一位优秀作家选择来着手对非物质文化的纪录和书写,必须得承担起历史赋予的责任和自己的写作抱负。据《平塘县志》记载,牙舟陶生产始于明代洪武年间。江西人杨正真入黔,带来了制陶的技术。杨正真在牙舟高寨、小寨、新寨、冗平等地发现了能够用于制陶的泥土,于是杨正真的制陶技术就成了播撒在牙舟大地上的种子。作者在提笔之前,就知道了历史就给作者备下一份考题,优秀的作者得为历史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600年来,杨正真在牙舟播下的种子发芽了,开花了,结果了,发展成了由多民族共同创造的陶文化了。而如今作者一方面以文学的形式记录了牙舟陶发展的过程,一方面发掘了这一文化新的可能。

  正如作家李钢音《窑片》的序言中所说:“《窑片》一书的视角和叙述,摆脱了我们观察某一文化事项时的理性疏离,它以文学和人性的眼光来切入,自由地抒写牙舟陶蕴含的生活史、心态史和兴衰历程,将一处地域的文化,作了人生和人性广度上的深化和提升,因而也形成了关于非遗的一个独特文本。”

 

  徐必常:19674月生,贵州思南人,土家族,在矿山工作达19年。1989年开始发表作品,有诗歌、小说、评论、纪实文学等。出版诗集《朴素的吟唱》《毕兹卡长歌》《百年诗篇》、长篇纪实文学《爱心的河流》。曾获第一、二届贵州省专业文艺奖,第二届土家族文学奖,首届贵州尹珍奖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文学创作。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19届高研班;现供职于贵州省作家协会贵州文学院。

 

注:本文由史映红推荐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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