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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是落日留给人世间的暖

月光是落日留给人世间的暖

——浅评岳丽春诗集《云梯上的月光》

 

孟祥生

 

如水的月光,照古人,也照今人;照山川,照河流,也照人间烟火;照桐油娄,照陈家寨,照尺素年华,也照虚拟的云梯投射在大地上每一个努力攀爬者的影子。

 

当“月光”与“落日”在诗评标题中邂逅,微光的文字里一场跨越时间与空间的温暖对话便悄然在纸上铺开。岳丽春的《云梯上的月光》以五辑二十余组诗作,构建了一个由历史余温、乡土记忆、教育现场、日常情愫与存在之思构建而成的精神原乡。这里的“云梯”是虚拟的,但是与“月光”在同一个冷暖的天体空间存在的。我认为,是落日熔铸后留给人世间最温暖的、流动的琥珀结晶;是文明传承的火种,是乡土血脉的搏动,是教育现场的微光,是情感絮语里的温度,更是生命在追问中抵达的星稀月明。该诗集以细腻的笔触接地、精妙的意象构筑与深沉的哲思呈现,将个体经验升华为人类共通的精神原乡。也印证了最优美、最动人、最意味深长的诗意,往往采撷于对平凡生活的深情凝视与对永恒价值的执着探寻。

 

 

借历史余温打捞文明精神延续的火种 。当下文学创作中在古籍名著、历史故事、历史人物、历史遗迹中汲取灵感并融入创作的现象确实较为普遍,尤其在诗歌创作领域挖掘诗题、开阔诗意、抒发情怀的尤为常见。比如,杨牧深受《诗经》《楚辞》等古典文学影响创作诗集《水之湄》、洛夫的《车上读杜甫》、牧之《盘江魂》历史篇章的诗意呈现、王定芳精读《道德经》出版的散文诗集《临水而歌》等。都是通过叙事、抒情与哲理相结合的意象取材手法,对“宏观”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展现其“微观”思想的深邃与魅力。《云梯上的月光》第一辑《“加油”火种》,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以张之洞及其家族人物为核心,诗意展开了一场跨越百年的历史对话、神交。诗人没有选择宏大的历史叙事,而是聚焦于人物的细节切片,在“香涛”“招堤四月的莺啼”“半山亭的墨香”中,还原一个少年如何从“四书五经”的浸润中成长为“撑天的栋梁”。

 

“你自墨池莲影中走来/书卷气氤氲着荷风,如你的别号——香涛/研墨时,骨骼散发清冽的香”。诗中的张之洞不再是历史书扉上的一个纯粹的姓名,而是一个“九岁稚龄,四书五经/已在你血脉里悄然盘绕”的鲜活生命。诗人以“墨池莲影”“半山亭的墨痕”“竹节砚”等意象,勾绘出文化基因如何在他身上生根抽枝发芽。更感人的是对张之洞之父张锳“夜航火种”的书写:“一豆油灯弓着背,光焰瘦弱/舔舐着灯盏边缘,眼看就要/被更深的夜,轻轻含住/你的父亲大人,差人挑着桐油篓穿巷/那竹篾的缝隙,漏下星点暖意”。这里,“添灯油”的深夜动作是当时每个有“月”或无“月”夜晚的激励与文化传承。其实,油灯不仅照亮了张之洞的寒夜苦读,更“裹住/每个伏案的身影--如同/裹住一粒,未来的火种”。

 

诗集对历史人物的书写,始终贯穿着“火种”的意象。从张之洞“将脊梁/抻成一张弓/骨节嶙峋的手/在舆图上划出闪电”的大器晚成,到其妾室素衣佩玉“用琴弦浣洗亡娘姓氏”的坚韧,再到“洞”字背后的命运缺口被月光缝补的温暖。这些人物不是从冰冷的历史走来的,而是历史文化长河中的“火种携带者”,他们的故事在诗行中复活,成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精神脐带。正如诗人在“大器晚成”中所言:“父亲那盏油灯,豆焰不熄/以文火,慢煨着‘大器’的胚”。组诗中“衔来、垂落、捻碎、初绽、盘绕、拨回、沉入、含住、漏下、漾开、裹住、拨亮、颤动、缝进、淘洗、慢煨”等等,这些用以修辞的拟人或拟物、夸张或比喻的词汇是诗句的支点,自带含蓄和内敛的情感,形成具有视觉延伸的诗歌意象,增强了给读者留白的想象和意境,也让读者有了从诗行间阅读和停留思考的回味间隙。这种将历史故事、事件、遗迹中的“物”转化为诗歌中的“象”的创作方式,凸显了作品的叙事张力。让读者感知历史不是冰冷的、是有余温的,历史并不遥远,是可触和临近的。就像月光透过云梯,俯瞰大地,并在大地上给万物刻下投影,这光影就是在人世间慢慢移动的“火种”。正是在长短诗行通过切入这些具体细节的呈现,才让我们看到岳丽春从女性独特视角出发将历史故事拉回现实的那些温暖场景。

 

 

借喀斯特地质特色提炼地域凸凹的诗意。当诗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多年,带着对喀斯特地貌独有的情感与这片土地在诗行中进行热烈的交流时,我认为重要的不是收获了诗句呈现的柔妙俊美意境,而是在行走和书写中益取了个人体验和感受。感受大于意境,意境在诗行收笔处会完成使命,而感受会长留内心。在第二辑《喀斯特叠信》与第四辑的《云梯上的月光》等亦有相关篇目,构成诗集关于喀斯特最鲜明的地域书写。诗人以黔西南的峰林、云屯、橘花、茅草、百合等等为画笔,将自然风物转化为诗性语言,在“喀斯特”的坚硬地貌中,开掘出最为柔软的诗意土壤。

 

《峰林花事》中,“万峰林捧出龙首曲柄铜釜/煮沸一山浩荡春光/我跌入八卦田的经脉/醉成芸薹丛中的软泥”。峰林不仅是地理名谓,而成为有生命的“捧”与“煮”的主体;《橘花簌簌时——致徐霞客》里,“我的小园苏醒/篱笆拦不住,菜花泼辣辣地黄/新柳扭着腰肢,莺声滚落枝丫”,自然万物以拟人化的姿态参与并搅动诗人的生活,构成一幅生机盎然的山居图景。《笃山云驿》中对蜡染蓝的巧妙书写:“蜡染的蓝从崖顶垂落成瀑声一片/山花与清溪低语/她静坐峰峦心游画境/日夜无人扰/唯有星子与她的梦境私语”——蜡染不仅是工艺,更是人与自然对话的媒介,蓝瀑、山花、星子共同描绘出山村乡土的精神图腾。

 

诗人对喀斯特地域生长的普通而渺小植物的书写,摆脱常规式的景观铺陈,而是聚刻于“物我共生”的细微体验。如《茅草》一诗:“茅草蹲在水沟边/一头长发伸进水里摇晃/饮黄昏的孤寂/饮相距千里的挂念/时间的纵深/让它眉睫蒙上了霜迹”,茅草的“饮”与“思念”,将自然物转化为情感载体;《百合》中“被剪去野性的香气/正沿着墙缝滴成白玉”,则以“滴成白玉”的通感,写尽移植植物的生命阵痛。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其实,写植物的生长环境就是写人类的生存现象。这些诗作共同构建了一个“有凸凹呼吸的喀斯特山村”,它不仅是特殊地理成因,更是承载人们生活记忆、情感与精神的文化原乡。

 

诗人在第二辑《喀斯特叠信》系列组诗的诗句中运用了较为关键隐喻的动词,使诗歌本身具有的文学功能得到增强与提升。比如,“捧、煮、拦、扭、蹲、伸、饮、剪、滴”等等,这些动词是诗句中的“灵魂”所在,就像生活在喀斯特地域的黔西南各族人民,一日三餐吃素菜必须蘸辣椒水一样,“辣椒水”就是素菜的“灵魂”。诗句的语言其实不是思辨的语言,而是思考感受后的语言,就像女子脑门上的流苏;诗句也不是事物动态抽象的理论,而是让场景灵动起来的形象陶冶。就像杜甫“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中的 “含”与“泊”字暗藏时空流动;李贺“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中的“逗”字。动词是诗歌写作中塑造生动形象的重要手段,使看似“无情物”变为“有情物”的灵巧信使,或者在此称谓“喀斯特叠信”,有着营造情感、意境、点睛、转化与移借的诗歌艺效。

 

 

借隐喻叙事苦涩而甘美的青春韶华。诗人第三辑《淬翼录》是读后最为震撼的一辑。每首诗的标题都不是宏大的命题,但都有着以通俗意象承载深沉哲思、情感共鸣的传递力量,通过具象化的场景搭建起情感与思想的桥梁,藏着对青春、生命本真的敬畏与接纳,很容易让不同年龄、经历的读者在诗行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实现情感共振。把组诗《二十二岁在陈家寨》掰开、揉碎、研磨和消化,从诗歌行间看到,当二十二岁的岳丽春站在陈家寨的山门前,接过黄土递来的“聘书”时,她未曾想到,这一纸无形的契约将编织出一段刻骨铭心的生命叙事。

 

《二十二岁在陈家寨》以青春时光为地标,记录诗人作为乡村教师脸上还未褪去淡淡“桃子毛”的苦涩岁程。“淬翼”既是青春羽翼的淬炼,也是教育火种的传递。诗人以“初刃”“归鞘”“宿居”“中秋”等篇章,刻画了一个年轻教师从拥抱理想到现实扎根的成长轨迹。“初刃”中,“黄土递来二十二岁的聘书/迎接我,以及我的往后余生/当山门被雨季锈蚀成铁砧/我把自己锻成弯月状的镰”,“弯月状的镰”是诗意的自我锻压变形——镰刀本是收割的工具,此处却成为“抒写教育的青春诗行”的笔,弯月的柔韧契合教育所需的耐心与坚持。“归鞘”里“行囊里装满漂泊、收获与沧桑/途经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睁大了惊叹的眼睛”,则将离乡与归乡的轨迹,转化为生命成长经历的积累。“中秋”一诗尤为动人:“我们都没有/月饼,只有盛大/而空旷的月光”,物质的匮乏被月光丰沛暖覆盖,教育的诗意在此超越了生存的艰辛。

 

更深刻的是“移栽”“经纬”“蜘蛛侠”等篇章对教育本质的追问。“一个瘦如猕猴的男孩/捧来一株瘦得像他自己的桂花苗/我备好花盆,寻来沃土/用年轻的盛气与满腔热血,躬身/培育,将我的痴梦与幽芳/手把手,注入它细弱的根茎”。其实,诗歌呈现出教育不是单向的知识灌输,而是生命对生命的唤醒与滋养;“书写‘困’字,他先画好坚固的‘口’/再请‘木’入瓮/我问:‘门已紧闭,木怎进来?’/他答:‘翻墙啊!’”。方块汉字教学被转化为生命教育的寓言,“翻墙”的智慧正是教育中“打破局限、激发潜能”的隐喻。

 

组诗《二十二岁在陈家寨》可以说,是以细腻而坚韧的笔墨,记录了一位年轻女教师在偏远山村的执教生涯,那些被月光浸润又被落日烘烤的日子,在诗行间蒸馏成一颗颗晶莹的琥珀,我想这些挂在眼角的琥珀,应该是诗人结出的泪花。同时,也折射出教育者灵魂的光芒与乡土中国的深层脉动。从创作技法来看,诗歌的语言质朴而精准,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却善用“隐喻串联”,节奏舒缓却富有张力。就这组诗而言,其以22岁“时间轴”的创作经验值得借鉴:一是年龄与地域、职业与责任、困境与希望相互渗透、相互补充的关系,包含了山村缘、师生缘、文学缘。二是自身经历融入诗行的写作手法,有沉着、有困境、有喜忧、有无奈,更有接地气的个性语言呈现,虽然“经历”不一定“完美”,但诗行里同样映照出对青春、对内心的虔诚祭奠。三是山村教育者仪式感的刻画与显示。这在“这方寸之间,藏着村庄教育/微弱的脉搏与可能的流向”《宿居》;“又逢佳节,我们都没有/月饼,只有盛大/而空旷的月光”《中秋》;“培育,将我的痴梦与幽芳/手把手,注人它细弱的根茎”《移栽》等篇章中都有清晰的暗含流露。仪式感其实就是人生经历与诗意表象的细描粗构,就是把曾经的过往在大脑“深处”里“提纯”出来,以叙事主体给流逝的“生活”一个准确的定位,如云梯上月光抛撒的暖,向青涩苦乐年华递交一份答卷。

 

 

借琐碎的日常情愫在诗行里收藏温暖时光 。第四辑《尺素浮光》转向对日常情感的细腻捕捉。诗人以《连理枝》《耳环》《围巾》《凝冻时节》等篇目所呈现的意象,将爱情、亲情、友情编织成一张有月光的温暖的网,在平凡生活中照进闪烁的微光。这种从日常生活着手开采诗意的取向,既有对往事的唤醒,又有对现实勾勒的表现过程,使平凡的生活有了个人体味的意义,同时还充满了对未来的追寻和关注。诗歌在生命的昼夜中穿行,在不同情感的“体验”中穿行、交织,形成个人诗句里独有的“日子”和“微光”。

 

《狂降的恩格尔系数或虚拟的信物》组诗中,“你回来,像颗星星砸进晒谷场/把我生命的恩格尔系数/一把摁到零/从此,荒地上/两棵树,根须缠绕/用甜浆喂大日子/结糖果,结月光/结永不霉变的麦香”《连理枝》;爱情被具象为“根须缠绕”的树,物质的困乏因情感的丰沛而消解;《耳环》一诗中“余生,我的耳朵只用来/聆听你的咳嗽、叹息/还有漫过岁月的絮语”,耳环不再是装饰品,而是用“余生”陪伴“咳嗽”的长相厮守,指引着纯粹情感的方向。我们从组诗中截取的这些不完整的“片段”里,可以洞悉诗人关于情感的心语与独白,能洞悉关于情感事物的面目,甚至其过程。那些安插在诗句的“荒地”、“喂大”、“紧箍”、“咳嗽”、“絮语”、“慌乱”、“守夜”、“灼热”、“缠绕”、“温驯”“流转”等词汇,使情感的意象变得温暖、明丽,让亲情、友情、爱情氤氲出盈盈月辉,更在日常平静的叙事中泛出浓郁的情怀。诗人善于选取细小的、毫不起眼的、易被忽视的“切片”嵌套叙事,在日常生活痕迹的书写中找到个人化的诗歌风向,难能可贵。

 

《凝冻时节》组诗则触及更复杂的情感维度。在《如果之书》中“我要飞向另一种时间/纵使永不相逢/我信那未曾目睹的光”,是对无法抵达的遗憾的认同与和解,是真诚的袒露和未及的致敬;《失语症》里“所有披着日常外衣的问候/像探入水中的直尺/你莫要忽略了,光线的折痕”,写尽现代人际沟通的困境。这些诗作不追求圆满的情感结局,而是在“未来”中保留温暖的可能。正如《云梯上的月光》片段中“你将容颜交给烈日曝晒/也坦露给朔风/你伐倒许多树木,顺流/漂至我岸/你俯身成匠,耗尽骨血/为我打造一架通往星辰的梯”,即使“我的脚踝生了根”,攀登的姿态本身已是保持在时空的温暖见证。诗人在寻找琐碎的日常情愫片段里,起身抬头便于星空、云梯筛下的月光相逢。无论是在浩瀚星河里,还是在大地万物承载里,诗人以人类生存的个体观察、体验、思考、书写“俯身成匠,耗尽骨血”的诗行,没有宏大标题,将“矮小,蜷缩于壳内”的谦逊文字在诗歌精神内核与个人感受默契相融,实现了诗歌语言艺术与日常情愫在诗行之间的意象契合,实现了在日常琐碎间隙里落笔与生活厚重意味的契合。在看似“无诗”的日常,“留下微小而幸福的印痕”。

 

 

借追问在事物之思里抵达生命的本质 。第五辑《叩壁之问》是诗集的又一思想高峰。诗人以《问河底卵石》《问山间毛桃》《问炉内柴火》《问杯中香槟》《问河谷流水》《问废弃泳池》《问锅中油条》七组追问,展开对生命本质、存在意义的哲学性思考。诗人以“追问”的对话形式,不仅在诗歌作品中表达自己清晰的思想和情感,还能与读者在诗行里碰撞出感知的火花。这种诗歌创作方式,体现了诗人在“细微”事物中的敏锐洞察和对生活在“低处”事物的观照,也能透过诗句看到对事物宣泄情绪的情感把控,没有流露出因事物边界广泛而在情感上随意的抒情。

 

《问河底卵石》中“未曾攀过激流,就谈放下/不过是把怯懦/裹上虚假的圆滑”,是对“躺平哲学”的尖锐质疑;《问炉内柴火》里“灰烬比诺言更滚烫/她抱走最后一缕暖意/说冷时,炉膛已空/她只是经过/而你已碎成漫天星屑/余烬深处为何余温不散?”,追问生命消逝后精神的永恒;《问废弃泳池》“没有鱼,只有风纨绔地/叼着枯草叶来调情/石雕们举着盾,守护虚无”,则直指现代社会某种精神的荒芜。

 

这些追问不提供合理答案,而是以诗性的方式呈现思考的过程。正如《汉字或围城》组诗中“半生浮沉,在人海中掌舵或漂泊/像夜空,终于缀满了属于自己的星子/像春天,醉倒在繁花的杯盏/此刻,你与她可相携佝偻/笑纹里漾开孙儿的乳名/亦可/春溪追桃瓣,浅夏棹舟惊白鹭/秋篱簪菊黄,冬炉煨酒听雪落”。诗人在追问中抵达的是对生命本真的接纳、淡定和从容。诗人用简洁而富有弹性的诗意,在作品中精准把思想情感透过微小“切口”喷薄出来,将对事物的观点转换成自己的个性观点,这在诗歌创作中较好的呈现出诗人对事物主题的掌握、对文字的妙用。诗人在不断追问中始终保持个性的思辨,寻找语言与意象的交点,寻找诗歌整体呈现的效果,使诗作真正成为“云梯上的月光”筛下的银色光环,照亮读者的内心世界。

 

对于我,读诗写评本身也是一种闲暇惬意人生。牧之为诗集《云梯上的月光》所写的序与诗人坦诚的后记,高度的概况,深度的描述,温情的传递,支撑起诗集外围立体的扉页。诗人通过诗歌反思写作本身,探讨语言与现实的关系,体现对文字的敬畏与担当。我围绕“月光是落日留给人世间的暖”这一核心标题意象评写感受,也是基于诗集本身将历史、乡土、教育、日常与思考所产生的温暖共鸣。诗集对历史、社会、亲情、人生的哲理性思考通过不同事物的视角,呈现出生存的复杂性,使我亲切感受到这本诗集意象的丰盈。对读者来说,也要秉持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尊重每一个诗人的创作。

 

月光是落日的温暖延续,诗集是诗人心血的凝结。岳丽春用诗行证明:最优雅的诗意,不在远方的呼唤,而在对脚下这片土地平凡生活的深情凝视,是如水的月光荡漾的暖,是青春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坚守。

 

《云梯上的月光》给予我们最深刻的启示,是在落日与月光的交替中,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是自己生命的“火种携带者”。其本身亦如“月光”,在漫漫岁月与人生长河中持续播撒生命的暖意。

 

作者简介:孟祥生(笔名:梦笔、子皿),中国散文学会、中国诗歌学会、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黔西南州作协副主席、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有诗歌、散文等作品在《山东文学》《十月》杂志、《星星》诗刊、《四川文学》《贵州日报》等全国各地报刊发表。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