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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根问底


 
  一、西局的由来
 
  30年前的春天,我认识了诗人阿吾。说认识也不是认识,之前我只是在《中国青年报》上读到了他写苹果的一首诗。当时,我在街上的人群中,向他喊出了他的名字,因为那时知识分子在头顶都缠着布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1990年,阿吾在北京办民间诗报《尺度》,他张罗了北京一大堆诗人,在那里我认识了邹静之、简宁、西川等。
 
  1993年,我和邹静之在人民大会堂的一次颁奖会上,商量办一场保险杯全国诗歌大奖赛,彼此开始频繁交往。
 
  1994年的一天,邹静之叫我到他在皂君庙的家里吃饭。在那里认识了诗人阿坚(赵世坚)和他的弟弟赵世民。从那以后,每半个月,我和赵氏兄弟都要到邹静之家吃一次饭,他夫人每次负责给我们做羊汤。期间,偶尔会见到莫非、王家新。
 
  我第一次见到阿坚的口语诗,被打动。我父亲不以为然:这我也会写。我母亲说:你怎么老认识阿拉吾、阿拉坚的?那时,我就把阿坚、阿吾、于坚、杨黎、韩东,称为口语诗的“5大鼻祖”。
 
  邹静之、阿坚小时都是铁科研大院的,俩人的父亲在文革前后彼此对倒上上下下,换位了几次。后来,阿坚、邹静之成为了诗友,那时他们有一个圈子,经常在香山、戒台寺聚会、飙歌。
 
  那个圈子很大很杂,以陈嘉映为中心,有哲学家周国平、赵汀阳;有男高音歌唱家黄越峰、范竞马;有公知赵越胜、徐有渔;有小说家顾晓阳;有摇滚乐评梁和平;电影人刘小淀;有画家高平、杨永利;企业家于洋、于基、魏北凌、丹洵;有运动员马艳红、老苏;有爬山的肖长春、老铁;有搞地质的刘晓峰;有女孩于奇、李洁;有申萱、灵羽,号称“东宫”、“西宫”;有阿坚的同学田杰、吴默;还有西藏的贺中、马原等等。
 
  后来,邹静之写电视剧《琉璃厂传奇》,开始了编剧的生涯,我记得邹静之是我们这帮人里最早用手机的人。忙于工作的邹静之与阿坚等人渐行渐远,阿坚若有所失,时常在街上徘徊,那时他已习惯不在家生火做饭了。
 
  1997年,赵世民在中央音乐学院为其著作《汉字悟语》办研讨会,请来了《音乐生活报》的记者狗子,在饭桌上狗子爱答不理,阿坚见他能喝酒,就请狗子到李洁家聚会。阿坚问他喜欢哪位作家?狗子说太宰治,阿坚大喜。
 
  从此,阿坚每天傍晚用我家的座机给狗子电话:“新栩,今天喝点不?”我当时不明白:朋友再好,也不至于天天见面啊?但我在西直门的家,还是成为了他们聚会的场所,当时还有刘丽华、车前子、蓝石等。有次许巍来了,竟没钱打车回家。
 
  后来,我家坐不下了,阿坚他们开始在新街口的天顺餐馆聚会,那是一个属于腌臜小馆的地方。
 
  当时狗子的小说《一个啤酒主义者的独白》在坊间广为流传,狗子声名正旺,如同当年《曼娜回忆录》。当然,狗子的书稿不是手抄本,是电子版。但石康的那几本书先出版了,狗子出书时,市场风气已过,使得狗子也没大火一把。阿坚把狗子、陈嘉映、简宁、贺中称为他早年的大局中的“四大天才”。
 
  那时,狗子还有一个《手稿》的圈子,主要是骆驼、艾丹、石涛、张松、严勇,狗子在那里还是第二梯队,那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圈子。
 
  狗子还有一个发小局,时不时见面。
 
  一次偶然聚会,狗子见到张弛,俩人恢复了联系。多年前,狗子(注:原文如此)、大仙、张弛、黄燎原一起办过《边缘》。后来,张弛忙于参与《幸存者》,办画展,拍广告。
 
  张弛当时主要和芒克、艾丹、石康、唐大年、杨葵、丁小禾、全勇先、方文、赵赵、冯唐等人经常在农展馆一带聚会。他的小说《北京病人》,风头正旺。
 
  狗子面临这么多局,不能保证天天和阿坚见面,他就每天东西奔波,赶场子。尽管疲于奔命,有时还是两边不落好。狗子一直在努力,撮合阿坚和张弛一起聚会,省得他每天分心。
 
  阿坚和张弛早年认识,但因贵州一女诗人上下楼的时差,也曾结下梁子,俩人见面也是貌合神离。特别是习惯在东边吃大餐的张弛,一见到阿坚这边桌上的花生、毛豆,一脸皱眉头。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但为了狗子,他们终于走到一起来了。他俩并为狗子彼此将就,处处维着狗子。阿坚认识狗子后,彻底改喝啤酒,甚至狗子结婚了,阿坚才也办了手续。张弛也时不时要忍痛坐小饭馆里没有靠背的椅子。
 
  但阿坚和张弛还是经常在酒局上聚讼纷然,阿坚提出玩掷骰子,张弛就提出玩猜牙签;阿坚提出玩转勺,张弛就提出玩划拳。他们总是针锋相对,不分上下。
 
  狗子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狗子有时想闹独立,哪里可曾想阿坚、张弛会放过他。狗子就“闭关”,躲在家里不出来,或者去外地,但阿坚、张弛经常是饿虎扑食,擒拿狗子,屡屡得手。

  狗子说阿坚、张弛、黄燎原是他的三座大山,我觉得黄燎原有点说重了,阿坚、张弛压的狗子够呛。但我估计,狗子一生都离不开阿坚、张弛了。
 
  狗子人缘好,阿坚话说“老好人”;张弛话说“有卖像”。因此,许多人热衷写狗子,我顺水推舟出了《狗子的饭局》1、2,张弛出了《北京的饭局》。因有狗子做为阿坚、张弛之间平衡的支点,形成了三角形的稳定。三人成为比学赶帮的中心人物,饭局的面貌焕然一新,日益强大,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因此被丁小禾始称为“西局”,有别于“东局”。

 
 
  二、狗子这一脉
 
  狗子可以把历任女友带到西局来,但他的手稿局、发小局却一直不见带来,可能是对方的拒绝吧。
 
  最近狗子和前单位同事高山等人弄了个“比尔狗”小组,做有关爱与死的访谈,但也不见他们在西局的出现。
 
  但狗子在《音乐生活报》时期认识的蓝石、侯震等,成为了西局最早的成员,但蓝石近来越来越喜欢和狗子单聚了。
 
  狗子为西局注入最多的是他的学生和粉丝。
 
  孔子好为人师,狗子也留恋杏坛。狗子在南京华东师大代课时,认识了学生小宁、郝向阳、郦晋、陈平等,先后到北京入局,有的还留在了北京。有的毕业后,找了女朋友,也一同被带到西局,只是最近少见了,估计是走上了正路,纷纷出国了。
 
  狗子的第一个女友潘燕,有个闺蜜,她嫁给了上海的画家汤光明。汤光明每年到北京老丈人家过春节,通过潘燕认识了狗子。因为汤光明长得像鲁迅,狗子和他一起拍了个小电影《鲁迅在北京》。但后来狗子可能觉得自己精神上更像鲁迅,也迫不及待扮起了鲁迅,导致汤光明演的鲁迅上了树,搞得莫名其妙。此后,狗子留下了好演鲁迅的病根。
 
  汤光明在上海嘉定美术学院任教,邀请狗子到学校代课,讲写作及电影欣赏,其实,狗子就是在课堂上放dvd,喝啤酒,被校务主任发现,劝退回家。狗子闷闷不乐,空空如也的兜里并没有挣多少讲课费;但他收获了不少女学生惜别的眼泪,让他每每提起就沾沾自喜。
 
  狗子更大的收获是结识了同在学校当美术老师的荣岩。荣岩被狗子当成宝物,带到张弛在南京的饭局上验收。当时荣岩兴奋的表演过度,酒后竟当客人脱光了衣服,让张弛倍感厌恶。但随后在越窑遗址游玩时,荣岩把从土里捡到的一枚青铜刀斧币,应属宝物,当场大方地送给了张弛。张弛觉得孺子可教,从此,荣岩成为张弛的学生,就是荣岩出国了,张弛也念念不忘。
 
  狗子在嘉定美院的学生,有4个能喝酒的金刚。其中河南的叫吉祥,但他总招惹麻烦。他来过北京,打过小招。后来到了南非,去年来北京,张弛、狗子都不见他,最后阿坚和他在路边一串吧,简单吃了饭。
 
  去年底,另一个湖北的方兴邦,来到北京。他开网店,气势不凡,住在香山,要收藏西局的文化手稿,他很快就和西局的人加了微信,打成一片。最近他又换了女友,让人把握不住。

  还有叶恺、马立周。
 
  狗子在网上认识了山西的音乐人王鹏,在街上认识的高利,这些都是他的粉丝。
 
  当然,狗子的女粉丝也有不少,有的成为了他的女友。
 
  狗子在芒蜂酒吧认识的高岩松,大头鞋乐队主唱,住过圆明园画家村。在西局时,和高子鹏、我称为“三高”。高岩松介绍了河南画画的应昊,前些时,应昊是《三味线》的出品人之一。

  狗子在《音乐生活报》时采访过南京的韩东,从此南京结下了不解之缘。南京写小说的顾前、曹寇、朱文、赵志明、陆小伟等成为他的好友,但他们很少到西局的酒桌上来。
 
  但狗子通过赵志明认识了南京画画的女孩杨柳,他俩在北戴河海边海誓山盟,杨柳后来在青岛的海边发现怀了孕,在北京的海军医院生了小狗子,为此,差点叫“贾海军”。但张弛给小狗子起的名字叫“贾坚弛”。
 
  小柳介绍过姑娘小孟、小瓜,后来小瓜的丈夫封原还给狗子出版了啤酒2《迷途》。小柳也介绍过郝佳、阿休。
 
  小柳在去卡塞尔的飞机上,听一女孩与旁人言公公是人保职员,便问她你公公认识高星吗?女孩不停首肯,常听公公念叨。俩人欢喜,遂成闺蜜。女孩原来是我在人保老友黄牛的儿媳阳光,黄牛也喜欢狗子。父女俩的缘故,我与黄牛似亲上加亲,黄牛介绍了南京的马康。
 
  狗子在卡塞尔认识了中国美院毕业的郑宪成,小郑那时的女友是跳舞的任静。在草场地《盒饭》现场探班时,他对我说:你根本就不是大师。我回:这还用说。通过小郑,狗子认识了小郑同学张炜,石磊。
 
  狗子通过拍电影的晓东认识了法国人郁雯。还认识了秘鲁的莫沫。莫沫介绍了文君、小飞。

  狗子近来习惯拒绝粉丝拥戴,他们来京也不见。冷血得像他父亲,老贾当年拒绝给前来送礼的乡下穷亲戚开门。

 
 
  三、阿坚这一脉
 
  阿坚是习惯走到哪就交到哪的朋友那种人,只要能喝酒。而且他热衷于交往落魄的穷诗人和愤青,是属于不嫌事大的人。他虽然在玉渊潭中学的老师生涯半途而废,但他影响别人人生的情结一直耿耿于怀。
 
  阿坚早年给崔健当过跑堂,认识了上初中的何勇。在西局,唯一打过阿坚的,就是何勇,阿坚卖乖:被天才打,也是值得的。
 
  90年代末,阿坚通过李洁认识了在电报大楼上班的罗艺,他喜欢爬山越野,还在南礼士路开着一家叫“银联启明”的书店。阿坚通过罗艺,认识了中央电视台的高子鹏;通过高子鹏,认识了当老师的老周;通过老周,认识了山东一国企的团干部孙民。这些人齐刷刷地向阿坚报道,可找到组织了,西局的队伍一下壮大。我清楚地记得:一天中午,阿坚把这些新朋友叫到我家楼下的饭馆。我十分惊讶:阿坚为何一下认识这么一帮乱七八糟哪和哪都不挨着的人。
 
  老周把交大附近的一处宅子拿出来,供这些人聚会。有人送酒、送菜,阿坚在墙上登记,以示鼓励。阿坚从灵境胡同到北极寺,终于有了“艺术活动”的窝。阿坚搞起“后小组”旅行,阿坚号称“坚总”:孙民在这里负责发“后小组”博客,成为“孙助”。

 




 
  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从此,孙民辞了职,离了婚,改喝啤酒,文风也是流水。他与阿坚寸步不离,亦步亦趋。不管别人怎么训斥:你就不能离开阿坚,做自己?
 
  老周后来酒后暴力,打架被弄瞎了眼。他远离北京,去了海南,就此消失。我们如盲人,永远看不见他,不知所以。
 
  高子鹏与女朋友分手,将老周这个住处,租了下来,导致后小组南迁。
 
  2013年,高子鹏结婚到广州。我女儿高山流水,从高子鹏手里将这里接着租下来,她买了席梦思大床,粉刷了墙壁。那些当年涂写的各种流氓诗句,就此消失,象征着后小组在西局下一代手中的终结。
 
  罗艺非常大方地将琉璃厂附近一院落里的一间小平房拿出来,供阿坚等人居住,命名为“啤隅斋”。老周那里叫“前后总”,以示区别。
 
  阿坚通过罗艺还认识了孙磊,还当了他的证婚人。
 
  北方交大有个阿坚的粉丝叫张旺松,他把阿坚的诗帖在校园墙壁上,受到处分。他把自己的表妹小彦介绍到西局,还把从网上认识的大学生“为自由招魂”介绍给阿坚,阿坚为他改名“小招”。
 
  小招刚从华东退学,开始飘在北京,认贼作父,跟着阿坚,练着喝大酒,写诗。小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路发疯下去,直到在湘西家乡,“20多岁的他,从20多米高的桥上跳了下去”。
 
  说这句话的是景县的周军,周军是在小招当年云游德州时认识的,被拉到西局,后来景县的史运涛、马立、秦成、西霞、孙健等进入西局,景县成为西局在外地的后花园。刚刚周军举办了“第五届啤酒花艺术节”,阿坚借故没去,老弛到了转身离去,最后一天又回来了,俩大哥的进进出出,让周军焦头烂额,逢酒必炸。
 
  啤酒花艺术节的创导人王胜华,也是通过小招进入西局。他和小力力比多、刘休阿休、皮皮、张大林等一同住在在宋庄的小院,叫“二柿园”。
 
  小招在酒吧认识了小俊,小俊带剪辑师西风来到阿坚、张弛的酒桌,西风现在是《三味线》的剪辑师,他的纹身留给我印象很深。
 
  还有广东的无聊人,见到阿坚,沙哑的杀父情结叫人捉急。幸亏他后来离开了北京,否则又被阿坚毁了。
 
  阿坚通过丹洵,认识了她南京的亲戚朱叶青,一个很怪的文人。还有她的表姐于硕及丈夫方索。
 
  阿坚认识了山东诗人阿非,由此认识了烟台的画家魏海波。通过魏海波,阿坚认识了魏海波的古琴师傅小顾,通过小顾认识了杨立峰,号称蒙古“王爷”。杨立峰和魏海波都是小顾的学生,有过隔阂。我把杨立峰、魏海波、陈滨、陈飞、吴笠古称为西局里“百度百科”的人物。
 
  阿坚通过中央音乐学院的弟弟认识了留法的作曲家李萌能,也叫小彬。最近他为《三味线》作曲,最近他好事连连,法国获了奖,还开始写诗,估计有情诗吧。
 
  阿坚在成都诗会上,通过刘不伟认识了诗人口猪,后来叫方闲海,出过小招的诗集。
 
  阿坚习惯认识编辑,辽宁航空画报的程远,多年一直维系下来了。
 
  阿坚曾认识一个粉丝江西的小蔡,后来他闪了。近年来已没有什么新人,基本是以接管狗子的学生、粉丝为主,成为他们投奔北京的收留所。

 
 
  四、张弛这一脉
 
  张弛是北京的老炮,人脉广泛。他把丁天、李晏、老狼、老猫及东局的人马带入西局。近年,东局的唐大年成为常驻西局的代表,和张弛一起弄了电影《三味线》。
 
  1992年,张弛在鼓楼认识了唱歌的李岩岩,俩人当年就结了婚。他们的婚姻带有传奇又带有朴素,李岩岩一直是西局的成员,夫唱妇随。张弛叫她“老鸭”,我们习惯叫她“鸭姐”。

  张弛把爱闹腾的年轻人叫“脏”,但也喜欢交往年轻的崇拜者。有一年搞《我们都去海拉尔》发布会,北京宣武的白脸发言,会后一块吃饭,讲了许多传奇,后来他的女友雯雯,甚至雯雯妈和我们一起旅行过多次。白脸从鸭姐论,管张弛叫“姐夫”,现在一家人已很少走动。

  白脸通过姐们夏希认识了中段,中段介绍了广渠门的白水羊头的老王。有一阵走的频繁。
 
  2008年,北京晚报的王东已离开西局和晚报,但他介绍骆升加入了西局人为主的“猫砂”足球队,踢完球经常和西局吃饭,张弛接受了这个徒弟。
 
  帅克在三里屯举办《北京的饭局》发布,高思阳也成为张弛的学生,后来在饭局时,他负责“为高星准备蒜,为阿坚点烟,为老弛装着玻璃杯”。
 
  张弛的老友全勇先一直单身,但他专门利人,为西局提供丽人。于一爽一来就是“七个小二”,她的笑让人着迷。当初她还是个北京小孩,现在是搜狐、凤凰联动、上海三联的中层领导,应是西局走出的成功人士。
 
  老全还介绍了四四,名门之后,她一会儿话剧、一会儿酒吧,就像她一会儿中国、一会儿美国。
 
  张弛很早就在影视圈混,人脉广。有央视的赵淑静、门欣熙、陈滨、拍电影的高玉君、陈世友等。同时网络、出版的王小枪、李炳青等都成为西局的资源。但老门有一次挥舞了菜刀后,就较少看见了,但江湖上一直有他的传说。
 
  张弛后来认识了粉丝瓦西里,经常一起去天津。后来认识了《财经》的陈飞,陈飞介绍了扬州的老卢。陈飞吃饭每次带瓶红酒,但他是老中医。留过法,张弛叫他“法医”。他平日一身行头,透着是研究戏曲的行家。
 
  还有玩古董的润良、画画的高润生、孔易等众多文化人。写小说的魏老虎,和西风一样,纹着身。
 
  张弛外语强,是西局里认识外国人最多的,有一个西班牙的诗人画家叫维克多,能喝酒。

  张弛、丁天、狗子是西局里认识美女最多的,这么多年下来,在此文没提过的还有印象的:祖菁、妙歌、曾淼、王挣、方磊、吴飏、女张弛、天水、司徒绿、文原、姜昕、黄雯、张爽、笑笑、蓓蓓、浅浅、薇薇、喂喂、溜溜、虫虫、旋覆、赵波、小赖、洪志、冬子、艾米、煲煲好、小向、葛秋、丽子、水果严虹……

 
 
  五、高星这一脉
 
  北岛把西局的阿坚、张弛、狗子、我,称为“四人帮”。北岛每次打来电话,都习惯问我:是不是在和四人帮喝酒呢? 我十有八九地回答:是。有一次我说:没有,在家呢。北岛很惊讶。我说:狗子、张弛去外地了。
 
  去年,陈眠为西局艺术展特意画了张油画《四聚头》。
 
  我较少往西局带人。因为我不习惯在彼此陌生的人之间周旋。特别是我认为没必要将不同的人,归拢在一起,图个热闹。
 
  因此,我和北岛、西川、杨黎、臧棣等诗人分别接触交往,其实他们之间也不是一路人。西局还是偏民间吧,许多人也不理解我怎么能和西局的人玩到一起。但他们有时也到过西局的酒桌,去年北岛还为西局赞助了一张画。
 
  我在国企,工作紧张。我也很少将同事带到西局,尽管他们有的也很喜欢西局的人,特别是狗子。我还是有意进行了切割,省得彼此心照不宣。
 
  来自我单位系统的诗人刘润和,算个另当别论。因为他出道较早,早先就和叶舟等人熟悉,也知道西局这些人的作品,能和他们混在一起。
 
  我通过我单位安徽公司的画家张凤飞,认识了在琉璃厂住的砚台雕刻家吴笠谷,我拍了他手工制砚,放进了《中国乡土手工艺》。他当时一喝酒就脸红,和西局的人练出了酒量,那些年他经常请我们吃他家附近的石锅鸡,后来他结婚时我们还去过。近年,他的工作室搬在我家附近,但他和西局的交往越来越少了。他做的砚台随着航天飞机,上过天。
 
  我介绍过《大家》的朱零,刚来北京时,西局是他的落脚点,一喝啤酒就醉。
 
  简宁在电影学院开了黄亭子酒吧,我曾在那里和崔健喝过酒。后来简宁在海淀图书城又开了家书店,又在北蜂窝开了家安庆菜馆。最后弄了家文化公司叫嘉孚随。公司总经理是刘志福,在西藏出过家。公司里还有个职员吴天晖,他又介绍了拍地下电影的宁竟成,他拍过《二柿园》。吴天晖后来把在石景山的房子用来西局办公室,真是名副其实的西局。他负责西局书局的公号,还有日常的打理。
 
  刘志福介绍开臧艺堂的楼朋革到我家验收古董,因为他是张伯驹的外孙,我还和他去浙江给一位同事鉴定过古董。老楼和我认了亲家,我说看看有什么张伯驹的遗物?老楼送我一台张伯驹看过的9寸黑白电视机。我和老楼学会了划拳,张弛把我俩称为“两大赖”。老楼认识什刹海的许多人:李钢、马爷、洪涛、希总、老孟、捷子、帅克、小毛、刘总监等等,虽然大家经常在一起喝酒,但他们似乎始终没有进入西局的圈子,倒是甘肃文工团的杨团长有时常常被我们想念。
 
  我通过唐晓渡认识了湖南诗人曾德旷。一次,我把他带到老楼的局上,他回家时向我要50元路费,阿坚在一旁质问:你凭什么要高星的钱?老弛说:这是抢阿坚的饭碗。后来在阿坚处,曾德旷挨过小招的打。
 
  曾德旷曾介绍青岛写小说的梁真给阿坚,阿坚把小招介绍给梁真,开始了小招在青岛的传奇,前几天,梁真还在酒桌上梳理是他青岛第一个认识的杨黎、第一个认识小招的人。梁真和王音因为小招在青岛产生了误会,多年不见面。这次饭后,我和狗子把他们复合在了一起,青岛有人夸我们这是青岛之行的重大收获。
 
  2008年,我在青岛把狗子拉到我公司同事摄影家王泽杰的饭局上。有领导在,狗子一直宾着,饭后狗子不过瘾,说找路边小酒馆再喝点。王泽杰说小酒馆他不熟,找来一个专门拍啤酒屋的摄影家王音带路,王音在电话那头听说是狗子来了,很兴奋。王泽杰把我叫到一边问:
 
  狗子很有名吗?
 
  通过王音我们又认识了张亚林、孙建国、闫兵、冠华、高兵等人,加上张弛以前认识的赵宝山,青岛成为西局的重镇,王音和狗子在老贺的猜火车办过“碰杯”影展和饭局书发布。张亚林似乎和北京走的更近,还介绍我们认识了万晓利。亚林被阿坚命名为北京青岛之间的文化使者,但王音认为是他。孙建国多次支持赞助过西局活动,最近还办了场老狼演唱会。
 
  我介绍进入西局的女孩有下午、绿子、陈眠、张浅潜。但我从来不习惯和圈里的女文青建立关系,更对酒桌上有着亲戚关系的女孩不感兴趣。我找过的对象,大都是来自我工作单位的女孩,我是不是喜欢穿职业装的女孩。

 

 
  来源:西局书局
  作者: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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