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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心锁

 

作者:池征遥

 

这把锁头

它陪我走过了50年

至少有30年没有打开过

成了我心头的一个结

 

还记得那个初夏

一个极平常的星期日

吃完晚饭

从机关餐厅

走回在寝室的路上

你悄悄的将它送给了我

它是金黄色永固牌的同心锁

 

那只锁是正方形的

约有董糖那么大

锁头上本应是两只钥匙

挂着的却只有一只

还能感觉到那残留的灼热和体温

 

从那以后

它就一直存放在我的心上

我们俩越走越近

感情线越拉越长

 

它跟随我从佛都到羌塘

从羌塘到金城

从金城到长安

不知有多少次

它把我带入了梦乡

天有不测风云

有情人终未成眷属

 

就在那个充满了阳光的夏未

天空中出现了乌云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

阴差阳错

一场闹剧

一场乌龙

转瞬间一切发生了骤变

断送了我们爱的锦绣前程

从此我们各奔东西

 

其实我们都很纯真

没有杜撰小树林的幽会

那是世人的想象

也没有广场上的浪漫与绯闻

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确实互有好感

 

在一号楼三楼的盥洗间

我们确实有过一次例行的公约

那是遵照支委会的决定

拟发展你入团

由我去找你谈话

仅此而已

 

始作俑者

心里最清楚

还有那次拾金不昧的事

却被误解

蒙受冤曲

饱尝了苦果

无疾而终

 

你走时

我冒雨到车站为你送行

那卷反杜林论

还有哥德纲领批判

在那六本书里

蕴藏着我千言万语

想对你说

 

我到了羌塘

对你一如既往

脉脉含情

你回复我说

我已远去

从此杳无音信

 

不知过了多久

我把这只锁头

从枕边放进了衣箱

想到你时

总会拿出来摸摸看看

还想找回曾经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

我把这只锁头的钥匙弄丢了

锁眼的间隙也出现了锈痕

我多次将它擦拭干净

怎奈它已凝固

再也无法开启

 

有多少次我打开心扉

质问自己

为什么不能忘记过去

答曰

因为还有未泯的想念

期待再见上一面

表白我的初衷

倾诉我的哀怨

 

终于在几年前

我们重逢在长安

当我推着植物人的老伴

出现在晚宴的金色大厅

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你从坐椅上缓缓站起

笑靥如花地望着我

还是当年那般动人美丽

 

席间

我们多次回眸

我们相聚眼前

互致问候

举杯同庆

那一幕幕场景

仿佛是一部电视剧

还在心头萦绕

愰若就在昨天

 

来之前曾想过

要当面把这只锁头还给你

但有多次已经掏出

不知怎的

又放回了兜中的手

 

真的在一起了

忽然感到一切都在不言中

过去已经过在

我们都要面对现实

身边那位高大的帅哥就是她的夫君

还有一旁宛若天使的小孙女

毋庸赘述

已无法改变

 

回到家后

多次走了神

看了又看这把锁

彻夜难眠

心里还想着

那只锁头的另一把钥匙

它还存在吗

 

如果没有当初那场悲剧

我们现在会是啥样

正应了那句古语

情未了

才下眉梢

又上心头

终终终

错错错

人间最怕是情饬

 

古人曾托梦

给我写下这首别离诗

满心的凄楚

在此

我把它转发给你

 

伊呀伊

遥望远方南飞雁

问君归期未有期

朝朝暮暮

风风雨雨

令奴不堪思

伊呀伊呀伊

 

伊呀伊

长夜思念梦迷离

双目日夜含清涕

星光淡淡

朦胧月色

思君无眠意

伊呀伊呀伊

 

伊呀伊

窗外杨柳已抽丝

院里处处飘花絮

陌上花开

君在何处

难述相思意

伊呀伊呀伊

 

伊呀伊

桃花簇簇开满枝

一夜风雨落满地

韶华暗渡

身心憔悴

白发鬓边栖

伊呀伊呀伊

 

伊呀伊

唤君不语伤别离

晚风常作无情戏

独自寂寞

泪洒鸳枕

愿君同相忆

伊呀伊呀伊

 

如今锁头还在

再无人打开

心锁依旧

我在北国

你在南方

我与汝同病相怜

已经没有来时路

心结未愈

化作千纸鹤

呻呻呻

痛痛痛

愿往事随风

 

【作者简介】池征遥,笔名水也,男,汉族,1956年生人。有在西藏、甘肃及非洲工作经历。退休前为《甘肃建设报》社长,现定居西安。拥有专业高级职称。长期以来与文字为伍,尤其酷爱文学艺术,且多有文章发表在国家、地方刊物,获得过众多奖誉。被多个国家级媒体评聘为评论员、研究员、文化学者、文学领域优质作者,入选中国名人录和世界文化名人名典。出版发行过专著专集。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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