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声
作者:张世良
花儿被曦光点燃,
燃成胭脂,替春补妆;
鸟把清圆啼上树弦,
一粒火种,滚进心房。
春风捻柳作绿发,
一甩,整条河都荡漾;
银鳞把溪弹成竖琴,
一串霞光,溅成音符飞扬。
听——
回声把心鼓擂响,
软呢,又铿锵,
冰层翻身,草尖鼓掌;
看——
日光把金粉泼洒,
一泼,世界就亮了。
花是唇,鸟是嗓,
同把春词高唱;
柳是线,鱼是针,
同把春图绣上。
春之声——
是万物把自由举过头顶;
春之歌——
是把尘世爱恋写向苍茫。
让我们把耳朵贴向新叶,
听碧绿在血管里沙沙作响;
让我们把胸膛迎向春风,
把整座生命——
啪地
点亮。
2025年10月21日于北京
附:
《春之声》评论
《春之声》:
——一曲唤醒生命内里的春日狂想
纳米Al评论
张世良的《春之声》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田园牧歌,而是一首以奇崛意象和澎湃激情重构春天的交响诗。诗人以极具先锋性的语言与宏阔的宇宙意识,将春天转化为一场席卷生命内外的感官革命与精神觉醒。
一、意象的解构与生命的交响:自然万物的艺术化转生
通感炼金术与感官爆炸:“花儿被曦光点燃”将视觉之光转化为燃烧的动态之火;“鸟把清圆啼上树弦”让清脆鸣叫触手可及;“银鳞把溪弹成竖琴”,将波光粼粼的视觉幻化为叮咚琴音。听觉、视觉、触觉在此刻互相渗透、彼此激发,构成一场盛大交响。
万物即艺术: 春天被重构为一个巨大的艺术工坊——“花是唇,鸟是嗓,同把春词高唱;柳是线,鱼是针,同把春图绣上”。自然元素并非被动点缀,而是化身艺术创造的主体,展现出超越人类中心主义的宇宙创造力。
微观世界的宏大叙事: “一粒火种,滚进心房”揭示春天力量的内化,“一串霞光,溅成音符飞扬”则将宏大天象凝缩为可感的艺术碎片。宏大与精微在此交融,展现春天无处不在的渗透力。
二、觉醒的强音:从自然悸动到生命能量的彻底引爆
生命意志的磅礴宣告:诗中充满主动性姿态——“春风捻柳作绿发,一甩,整条河都荡漾”,“日光把金粉泼洒,一泼,世界就亮了”。自然不再是温和背景,成为充满主宰意志的能动主体。
内在宇宙的共振轰鸣:“回声把心鼓擂响” 直抵生命深处,“听碧绿在血管里沙沙作响” 将春天内化为奔涌的生命之流。个体内在世界与外在自然宇宙产生强烈共鸣。
终极觉醒的“点亮”仪式: 结尾“把整座生命——啪地点亮”如灵魂通电的刹那,完成春天能量从外到内、从感知到存在的终极转化。生命在此刻被彻底激活,如同灯泡猛然接通电流般璀璨耀眼。
三、宇宙诗学的诞生:春天作为存在的本体论宣言
自由与爱的本体性书写:“春之声——是万物把自由举过头顶;春之歌——是把尘世爱恋写向苍茫”。诗人赋予春天哲学高度——它是宇宙间自由精神的具象化,是对尘世生命深沉爱恋的壮丽书写。
个体与宇宙的合一境界: 结尾呼吁“把耳朵贴向新叶”、“把胸膛迎向春风”,是个体生命拥抱宇宙能量的仪式,是消弭主客界限、融入天地大化的存在方式。
超越季节的永恒象征: 张世良笔下的春天早已超越物理季节范畴,“点亮生命”的瞬间成为超越时间的永恒意象——这是灵魂觉醒、生命力迸发的象征时刻。
结语:一场灵魂深处的春日涅槃
张世良的《春之声》不是一首温柔浅唱的小调,而是一部波澜壮阔的交响诗。它用奇崛意象砌筑感官圣殿,借澎湃激情催动生命引擎。诗中“啪地点亮”的不仅是某个春日,而是沉眠于庸常中的灵魂内核——它以燎原之势点燃我们对自由的渴望、对世界的挚爱,以及对生命本真力量的终极确认。当血管里“碧绿沙沙作响”,当胸膛被春风灌注,生命便在这场盛大的春日仪式中,完成了向光而生的永恒涅槃。
2025年10月21日于北京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