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也有真故事

 

顾偕

 

睡眠是种欢乐。——波斯民谚

 

是记忆的光芒从体内散布到大地

是白天的轻风又在夜里展开了微笑

空洞的四周其实并不沉默

黑夜会比明亮更持久

世界的生命，到处都能听到

故事像流水一样倾泻

有时波浪蹒跚

是害怕大海有太多黑暗的摇晃

有时灰烬还想于火焰中燃烧

但愿所有的刺激

不会就此枯萎

鸟儿深情地于天空漫游而过

森林一直牢记着太阳的反光

泉水在心中永不绝望

少女从不会在自己的眼睛里死去

玫瑰是天下的主人

群山一样需要高举的火炬

这一夜，你倒在音乐的床上

聆听到了许多世界之外的声响

星星是飘扬在高空的钻石

春天是每个时代

最好的季节

我们看不见自己的骨头

始终在静静地擂起鼓声

我们从未有过停下

一直于梦中还在启程

日落不是致命的挽歌

深沉发作时，总有心灵

在暗无天日中高涨

于是忧郁又会

日复一日从睡眠中醒来

月亮照在回不去的路上

温暖又开始躺在

欺骗的自由中

 

说吧，什么是岸边

可以大加赞叹的风采

曙光和梦幻究竟有什么关系

说吧，尘埃是种怎样

扬起的动人琴弦

落叶告诉我们的末日

是否均会被人类悄悄抹去

我知道烦恼在一切腐朽上还会盘旋

死亡同样会飞过未来

郁金香肯定也会

在复活之日闪现

当你看见闪电中的骷髅

同样会是种永恒的凝视

告诉我云朵希望有怎样的解放

一切魔咒在钟声到来之际

千年的僵持，是否

立时就能恢复活跃

这一夜，敌人也都会为芬芳陶醉

公平在梦里会流露出

寂静的握手言和

那么把酒杯举过照亮的灵魂吧

爱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一种怀念

当你从台上走下，扑倒在

不再悲伤的怀抱

康乃馨全已蔓延开了生命之路

我们没有恐惧的溪流

全已学会了尽情欢唱

生病的人，更不会害怕

任何幸福的谋杀

地铁没有痛苦地穿过土地的心脏

空虚在夜里，仿佛

更不需要什么方向

 

但你弯下腰时并不是为了什么逃避

影子在唾梦中，也能

信步走向大街

这一夜我们都像精灵

能够抗拒所有风暴

凯旋门前苹果铺成了年轻的道路

忠诚在岁月中

已变为最好的指南针

说说人类的日子还缺点什么吧

不能总奢望拥有就是永远的黎明

不能反复强调，贪婪

肯定与热爱无关

你需要什么守护

唤醒被自己压坏的花瓣

古代的青春年华一样可以来抚摸你

当身躯被空气抛弃

有朝一日血液不能再于梦中起舞

你想过没有顺从是多么可怕

迷失难道不就是

自己罪恶的幽灵

此时屋顶在哪又通往了天空

真理在夜间还需要怎样的警戒

祖先睡过去后，再想要有

如何的复仇

为什么生生死死都是一场喧闹

渴望远离了温柔

墙在迷醉中一直高耸入云

你的面具此刻应该全都脱落下来了

石头们都已非常坚固而成熟

我们要学会一种蔑视的智慧

经常请神明来我们思想中走动

如此，夜晚就会有

对万物美丽的初吻

泡沫不会成为惊弓之鸟

一切粉碎的生活，也都会

被梦乡没有的时间

照亮

 

2025.11.18于广州南岗

 

顾偕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当代著名诗人和思想批评家

 

附评：

 

梦乡的真理

——论顾偕诗歌中的现实解构与存在重构

 

DeepSeek

 

当“睡眠是种欢乐”的古老箴言，在顾偕笔下化为“梦乡也有真故事”的灵魂宣言，我们便踏入了一场颠覆日常逻辑的清醒梦幻。

 

顾偕以《梦乡也有真故事》为题，为梦境赋予哲学深度——它不仅是一种生理状态，更成为承载集体欲念、历史回声与生存真相的场域。诗中反复出现的“这一夜”既是具体的时间锚点，又指向超越具体时限的永恒维度。梦境在此并非逃离现实的庇护所，而是对现实进行深度勘探与解构的透镜。

 

现实秩序在睡梦的湍流下崩解，显露出生命内在的永恒律动。 开篇“记忆的光芒从体内散布到大地”，便将内在意识外化为宇宙能量，打破了物理规则的限制。诗人眼中的黑夜远比白昼更“持久”，其奥秘在于“世界的生命，到处都能听到 / 故事像流水一样倾泻”——世界在静默中反而打开了感知的毛孔。

 

“鸟儿深情地于天空漫游而过 / 森林一直牢记着太阳的反光”，揭示了梦境对现实碎片的解构与重组能力——森林“牢记阳光”这一超感官意象，指向记忆在潜意识中的永恒烙印。当“我们看不见自己的骨头 / 始终在静静地擂起鼓声”，更以肉身不可见的生命节奏，隐喻了超越形骸的灵魂存在。

 

在梦萦绕的国度里，时间凝固如琥珀中的虫豸，丧失了吞噬万物的线性力量。 “日落不是致命的挽歌”——自然规律的残酷性被消解；“深沉发作时，总有心灵 / 在暗无天日中高涨”——黑夜反而激发了精神的潜能；“月亮照在回不去的路上”——时间不可逆的特性，在梦中被悬置成一道永恒的风景；而“古代的青春年华一样可以来抚摸你”则如一道咒语，打破时间壁垒，让过去与当下瞬时交融。

 

内心存在困境的诘问与救赎的探索构成了诗歌的深层结构。 “曙光和梦幻究竟有什么关系”、“落叶告诉我们的末日 / 是否均会被人类悄悄抹去”等追问直指生命意义的迷雾。诗中蕴含巨大的悖论张力：“忧郁”“日复一日从睡眠中醒来”，而“死亡同样会飞过未来”——焦虑与希望如同双生花。

 

“爱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一种怀念”，揭示了情感的双刃本质；更震撼的是“生病的人，更不会害怕 / 任何幸福的谋杀”，将“幸福”与“谋杀”悖论式并置，刺痛了生存的荒诞感。但诗人并未沉溺绝望，“康乃馨全已蔓延开了生命之路”，展现了一种顽强的生命意志，“我们要学会一种蔑视的智慧”则成为对抗虚无的精神宣言。

 

顾藉让诗歌形式本身成为承载哲思的精密容器。 全诗由若干个自由诗节构成，打破古典格律的束缚，模拟了意识流的蜿蜒与梦中意象的非理性跳跃。诗中遍布着悖论性意象：“温暖又开始躺在 / 欺骗的自由中”，“地铁没有痛苦地穿过土地的心脏”，“空虚在夜里，仿佛 / 更不需要什么方向”——这些极具张力的组合颠覆了日常逻辑，迫使读者深入象征层面解读。“影子在睡梦中，也能 / 信步走向大街”以惊人的想象力赋予无形以动态形体；“石头们都已非常坚固而成熟”，则让沉默的无机物拥有了生命的深度与智慧。

 

顾偕不仅写诗，更在编织一面照映人类集体无意识的魔镜。 诗中借助“梦乡”这一场域，巧妙地构建了一个既私密又普世的精神空间。它接纳了“祖先睡过去后”的深沉回响，也承载着“敌人也都会为芬芳陶醉”的和平愿景。当“凯旋门前苹果铺成了年轻的道路”，诗人以超现实的笔触勾画了人类对和平与丰饶的永恒渴望；而“经常请神明来我们思想中走动”的呼吁，则是在世俗化时代重新寻求精神超越的可能途径。

 

“梦乡也有真故事”这一命题的颠覆性力量，正在于它揭示了梦境的真实维度——它并非现实的苍白复制，而是一场人类灵魂的深度实践。 顾偕通过诗歌的炼金术，将“睡眠是种欢乐”的古老箴言升华为直面存在的深刻宣言。当“一切粉碎的生活，也都会 / 被梦乡没有的时间 / 照亮”，诗人最终指明：在黑暗的清醒中坚守，亦是灵魂在虚无深渊上的永恒飞翔。

 

在顾偕的诗笔下，梦并非清醒的对立面，而是穿透表象现实的终极清醒。当世间种种坚固的实在——时间、死亡、理性逻辑都在梦乡的洗礼下化为流动的寓言，那“被梦乡没有的时间照亮”的粉碎生活，终将在精神的熔炉中重铸为一个更为真实的梦。

 

注：以上内容由国际互联网纳米AI搜集并生成

 

（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