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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张川

    张川的疯病又犯了,这不,青天白日的盛夏,他把一个光身子的塑料女人背回了家,全村的人一片哗然,都说张川这次的病犯的不轻。
    张川已有好长时间没犯病了。从开始发病到现在,时好时坏,沥沥拉拉的十几年了。
    张川不犯病时,谁都看不出他是个疯子,只是那双看人的眼睛有点呆滞,不像以前那么有神,所以村子里的好心人要给他张?着找对象,他也见了几次面,不知咋的他一见女子面就犯病,一犯病就一个人在沟上沟下没黑没明的跑,这样成家就没指望了,倒是不在谈对象了,张川的病再也没犯过。
    人都说张川的病是被吓的。那一年腊月,张川的叔伯哥娶回了一个叫桃花的媳妇,桃花的长相和名字一样让人喜爱,个子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尤其是那双会放电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接上了火,浑身就会燥热。那时张川家的房与桃花家的房是对面,她新房的窗子正好对着张川的小房,这样一到晚上,桃花的倩影就在窗户纸上摇曳,摇得张川的心像猫抓似的不得安宁,每天他从地里回来,那一窗灯火成了他的奢望,要是那一天窗子没了灯光,他的心就会空落落的,一夜到明都睡不踏实。
    窗户里的桃花,似乎懂得他的心思,知道在外面的夜空中,有一双焦渴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也就格外的兴奋,时不时的故意弄出一些响动来,只是苦了老实本分的叔伯哥,他要尽量去哄她开心,即便如此,她还是动不动的耍点小娃脾气,这时一家大小都得去劝她哄她。时间一长,人们都说叔伯哥娶的是爷,不是媳妇。
    场涧边的山桃树叶子黄了绿了,日子就像门前的那条小河,不咸不淡的流淌着。桃花越发的变得娇艳起来,张川便在煎熬中目睹着场边那树山桃花的花开花落。
    一个夏天的晚上,张川从沟恼黑蛋家喝酒回来,瞅见桃花的窗子灯还亮着,就借着酒劲来到窗子前往里偷窥,只见桃花穿了条小背心正在洗头,那白晃晃的胸前跳跃着两只鸽子,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霎时沸腾起来,心已跳到了嗓子眼,就径直来到门前,发现门虚掩着,张川悄没声息的推开了房门,来到桃花的身后,用胳膊箍住了她的细腰,那双颤抖的手怎么也按不住跃动的鸽子。桃花没有反抗,知道他是张川,便转过身来,冲他莞尔一笑。他要去吻她,她躲开了,说你哥酒喝醉了去了茅厕,你去看看。张川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来到茅厕前刚一推门,只听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尿池里,他借着月光看了看尿池里没有什么,就返回屋内说没见人。桃花问他该不是掉进尿池里了?他说不可能,他推门时听到了啥响声,但不是他哥,他准是去谁家串门去了。桃花顺手关了房门开始和他缠绵起来,张川那能耐得住她的妩媚与温柔,就伸手去脱她的裤子,她挣脱了他的手,说是身上来了,等身上干净了啥时候想要都行。
    第二天清早,一声凄厉的哭声划破了山村的宁静,等人们起来后才知道是张川的叔伯哥掉尿池淹死了。张川一激灵坐了起来,这才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心里隐隐的不安,更不敢去瞅桃花,似乎桃花经过这一打击,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叔伯哥的后事正在紧张的进行着,突然,村里来了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了四个警察,说是要解剖尸体,这时张川和桃花的心里都打起了小鼓。
    很快解剖的结果出来了,令村人没想到的是,叔伯哥的胃液里被检验出大量的砒霜,于是侦破对象被锁定在桃花身上,由桃花便牵出了张川。
    张川被带到了另一间屋子,不等警察开口,张川就尿湿了裤子,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全盘托出,随着侦破的深入,案件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桃花和其表哥好上了之后,其表哥为了达到长期霸占桃花的目的,就买来砒霜投在酒里,毒死了叔伯哥,却给张川设下了温柔的陷阱,从此,张川就疯了。
    张川把光身子塑料女人放在炕上,细心的照料着,每天从地里干活回来,即是再饿再累,都要先去炕上看一眼,与她说一会话,慢慢的时间长了,他像变了个人,再没犯过病。
    到了冬日的午后,村里人都在传说着桃花要回来的消息,霎时张川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就犯病了,不但没黑没明的跑,还在村子里唱歌闹腾,这一次犯病比那一次都厉害,全村人都担心他再也恢复不到一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