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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锐:飞光炫彩诗皇后 ——胡茗茗及其诗歌印象


飞光炫彩诗皇后
——胡茗茗及其诗歌印象
 
作者:张俊锐
 
黢黑的夜幕一如既往地屏蔽了喧嚣,灯光的氤氲为我撑开一片静谧,信手拈来中国作协赠阅会员的《文艺报》,读过鲁院新学员作品两版,感到有些耐人寻味,接着敲击贺小晴、若楠等名字上网搜索佳作,孰料他们的链接好友中却跳出来个胡茗茗。这个亲切而久违的名字,霎时粘住了我的眼帘,顿感心跳变速、意外惊喜。亲切的是我与茗茗久识故交,陌生的是近年各自忙碌疏于联系。与其说是浏览茗茗的博客,不如说是我的思绪得到一次春雨般的滋润“返青”,或曰以往印象的枝芽,恰好插到嫁接的砧木,接着这“网遇”的鲜茬儿,对她的好感竟然枯木逢春般蓬勃起来。
 
时光倒流多年,那时到省会工作不久,业余被省作协拉到诗友圈,时常参与一些笔会、聚会。后来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又被拽到电视圈、散文圈交际。虽然与诗友之交“淡如水”,但是诗心未改,对诗友及其作品依然关注、认真拜读。茗茗早已在河北诗坛崭露头角,她题签赠我的《诗瑜伽》《十二夜》等诗集,我都爱不释手潜心学习。这些年来,她又到鲁院高研深造,在诗的国度潇洒行进、自由挥洒,先后获得“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奖、“中国女性文学”奖、河北省“文艺振兴奖”、台湾“叶红诗歌”奖首奖、桃花潭国际诗歌节“中国实力诗人”奖、诗选刊年度“杰出诗人”奖等攫目桂冠。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青春诗女,出落得令人刮目相看。如今穿越她那苍茫葱郁的诗林,回望她时装绚丽、风姿绰约、魅力四射的婀娜身影,在我比较挑剔的眼眶里,客观公平的说,茗茗应该是目前燕赵大地至纯至美、至灵至艳的诗歌女皇。闻一多《诗的格律》主张:新诗应当具有音乐的美(音节和谐)、绘画的美(词藻富丽)、建筑的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我感觉无论读其人还是读其诗,都是一种美的享受。
 
她有诗人天然之美。相貌是一个人的本色名片,也是给人的第一印象。茗茗天生丽质,可谓幸运造化。她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又不失小家碧玉的姣美,这天使的杰作来自上苍宠眷,也缘其父母的恩惠。早在西晋陆机《日出东南隅行》,便有“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的诗句。可见从古代便有依美貌评价女子的社会意识,亦是人类固有的本真趋向,否则便不会有“四大美女”“以貌取人”等说辞。特别是时下“美女”一词贬值泛滥,不管老少丑俊,一律冠之以“美女这个那个”的恶心奉承,不能不说是一个时代油嘴滑舌的悲哀。先人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尚美之道,千古之风”,真善美是永恒的存在,也是民众的向往与祈求。人需要美的视觉养眼,如同“食色性也”一样正常。说茗茗貌美贤淑名副其实,毫不夸张。加上她天生有一双诗人猎美的慧眼,还有一种天生超凡脱俗张扬美的个性,再许还有其祖籍上海、国际大都会遗传美的基因,茗茗捯饬自己俨然超过好多徒有其名的专业服装大师。单从亭亭玉立的外表而言,简直是美上加美。服装是人类最早发明的包装,虽说是自己穿,但更多的是给别人看。茗茗注重仪表是她自爱自重,也是对他人和社会的尊重。前些年诗友时常相聚,大小场合她都不让人们的眼睛“吐槽”,装扮总是那么优雅得体、光彩照人,目光点击率飙升超高,甚至惹得好多在场女士窘迫自卑、心怀嫉妒。在我看来,气质高雅、仪态万方、风华绝代、光彩照人的茗茗,堪称诗界一颗明珠。她把诗句的精彩修饰到了衣裙,实则按捺不住她心花盛开的万紫千红,还有她带着体温的浓浓诗情,有意和无意间她已成为万众瞩目的诗国大模,在日月更替、四季变换、年轮周转中,特立独行的穿越时代T台,演绎绽放美丽,一路行走不尽、连续刷新不重复的亮丽风景,使人目不暇接、赏心悦目。如果把她的倩影连接起来,不亚于一届超顶级时装模特走秀的阵容和风采。可以说:打量她就是一首动人的诗,回想她就是一幅养心的画。茗茗不是刻意妆扮自己,其实她是在用行为写诗,涵养心智是她的青春霜,外界赞赏是她的润肤露,漂亮的外在其实是她心质美的渗透走光,所以人们才能看到一个分外妖娆的她,才能让众人的眼球享受到诗情画意的免费饕餮。她之如此令人动心欣赏、陶醉迷人,本身不就是诗的绝唱?
 
她有诗作典雅之美。茗茗的诗歌是准备充分、技法娴熟、睿智巧妙的思想意识表达,通过托物言志的推陈出新,恰当贴切的形象比喻,延展放大作品的张力,给人以新奇瑰丽的意象。美国评论家、诗人艾伦.泰特(Allen Tate)讲:“诗的意义,全在于诗的张力。诗的张力就是我们在诗中所能找到的一切外延力和内涵力的完整的有机体”。所以阅览她的作品,无异于观赏富丽堂皇、琳琅满目的艺术博览,给人以强烈地共鸣与震撼:一曰她的诗洋溢着东方风韵,也许是生养她的这方水土连通着她的骨肉血脉,传统的优秀文化滋补了她的生命,她与这里的一草一木心心相印,与江河湖海息息相通。因此,不知她的写作是否有意契合她重复的名字,读她的诗犹如品茗一般,呷一口满是回味无穷的淡雅清香。民族的古老元素符号、文明标本图腾,在她丰硕的诗园里到处流光溢彩。如:《手艺帝国》《老白干》《在水一方》《衡水湖》《观冰灯》《家常菜》《金钗莲花》《永安街》等,这些情景交融的诗歌里,蕴涵着白酒的醇厚绵柔、红木的品质高贵、旗袍的流动旋律、瓷器的淡雅幽光…..二曰她的诗流淌着自然色彩,读茗茗的诗歌,掩卷留在脑海里的好像一幅幅中西合璧的精品画。似是她锐眼的光芒除掉了匍匐在事物表面的掩盖和虚假,裸露出本质与原生态,再用女人细腻的感情剥丝抽茧,加上巧智的手笔兼容并蓄中西方艺术的精髓,把诗建成了别具一格、优于经典的微缩景观,活化坐落在读者心里。如:《水莲》《迎春》《干枝梅》《莲花》《波斯猫》《俄罗斯酒壶》《在办公室》《望远镜》《天光大亮》《听禅宗音乐》《大湿地》《翻墙去看松花江》《出不来了》等,既具东方艺术的写意手法,又有西方艺术的写实风格。三曰她的诗沉郁着凄美情调,如果说茗茗的外表是无限风光的,而她的内心则是复杂莫测的;外表的形象容易直观,而内心的奥秘则难以洞悉。她诗歌创作的开掘,无疑打开了人们观照她内心世界的通道。与芸芸众生一样,她亦无能例外地生活在红尘滚滚的俗世当中;与凡夫俗子迥异的是,她的精神则分居在世外桃源,其内心的矛盾挣扎可想而知。还有她的寄生与存在,所笼罩的决非一个“象牙塔”, 她虽然聪慧伶俐,但能走出的却极少,走不出的永远是多数。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与完美,人生必经之路布满矛盾抗争的铺路石。有光明就有阴暗,有阴暗就有愤怒。岁月抛给人们的愁苦、郁闷、纠结、寥寂、凄凉、烦躁、仇恨、哀伤、惊恐、压抑等心绪,无不收储于“愤怒”的行囊,茗茗同样要直面应对而不可回避。人常言“愤怒出诗人”,她的《暗疾》《多年以后》《节日》《我以为会忘记那个冷秋天》《祭记录》《被画上记号的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比如今夜》《陷落的城池》《歌者安立奎》《歌谣》《投之以桃,报之以枣》《孤独》《让我睡吧》《明明……那么》等诗作,均为其精神深处思想交锋的排遣流露,无不为这愤怒的“炸药”所引发,不仅“爆响”得振聋发聩,弥漫的火药味儿里还散发着忧伤、隐痛、悲壮的冷艳与伤感,从中似乎听到她魂缎撕裂、灵岩崩塌的声音,让人震撼,使人悲悯,引人沉思。就像西方的维纳斯,纵然残缺而不失美丽。
 
她有诗魂明亮之美,诗仙李白讲:“天生我材必有用”,余斗胆套词:“茗茗天生是诗材”。如果女娲造人之说成立,我想茗茗生命的胚胎里一定偏加了诗性的泥土与灵水。否则,她诗歌的富矿怎么会挖之不竭?她才思的泉水怎么会涌之不尽?她情感的神经怎么会那么反应灵敏?灵敏的情感如玻璃蝉翼轻触即碎,敏锐的神经就像迅雷不及掩耳的导火索——她把双手伸向夜空,就像接通了诗神的信号而莫名激动,惊悸的泪水们夺眶奔跑。她似乎误食了总也长不大的药,心中独守着那份天真无邪,一心编织着她向往的伊甸园,换言之,也是她安置心思的精神家园,在那里独享自由和宁静,如《流》《想起一些往事》《蜘蛛的编织生活》《自画像》等。无论是听到的、看到的、感到的、想到的一切外界事物,到了她大脑里便会随即发生物理反应,噼里啪啦自由组合排版,列成清新美丽的诗行。这先天赋予她的灵性和才气,或许是她构建诗歌广厦的基础和资本。正如契科夫所说:“美不应当只美在天然上,还应当美在灵魂上” 诗歌是关乎灵魂的艺术,她投身于生活的大熔炉修行,在长期写诗的储蓄和积淀中,在采风的熏陶和勤奋的俯拾中,锻造灵魂,陶冶情操,她那蓄满灵光的眼睛,深邃得如同喀纳斯的湖水,明亮得如同大教堂的窗户。从而才有她辨识的尖锐开阔和开窍的大彻大悟,才有她思考的深厚凝重和思想的涅槃迸飞,进而才有这果实饱满的好产品,如:《花语》《麦子熟了》《有关身体的一些反应》《九月,在我最好的时候》《十二夜》《雕像》等,尤其是《诗瑜伽》《欲望号列车》《瑜伽的背面》《北方往事》《十面琵琶下扬州》《一首古诗的修辞格》《神农诗篇》等,这些佳作屡获大奖,被反应强烈的众人点击,似洪钟大吕,震惊四方,可见她名噪诗坛的实力与魅力。  
           
她有诗意浓郁之美。刘勰《文心雕龙.神思》云:“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俨然是茗茗创作的真实写照。她的诗好就好在似“吐纳珠玉”,语境悠远、韵律地道、词句惊人。读来如甘怡、如烈酒、如香茗,回味悠长,美不胜收。如:“这路程比一生还漫长/ 比一颗烟还短暂”(《比如今夜》);“燃烧与熄灭不能相见/昨天与今天不能相见/压抑与自由不能相见”(《烟花》);“昏黄的灯口睁大痛苦的眼睛/探询我这个坐在伤口上的过客”(《疑是故人来》);“黄金在天空舞蹈”“ 月亮猛地跳上枝头”(《斯卡布罗集市》);“一些树,比如红木/……用其迷人的纹理,命令原始的闪电/雷鸣和火山的大气象/静止下来/它高贵的体内,有红色的路/保持云朵的光泽和潮汐的频率/……工匠的手,有颗赤子的心/仿佛世界是组不大不小的积木”(《手艺帝国》);“我的身体重新长出青草来”“于声乐中结出又白又亮的籽/闻起来带着天堂的味道”“一把剑,又一把剑/一张网,又一张网/我被节节击碎再慢慢复合/骨头也在叮当作响”(《那一刻,我听到它轻轻“啊”了一声》);“一道门关上/一道门打开/一阵风过去/一阵风又来”(《地道.十九》);“已然盛进杯中的红酒/再不可能回到葡萄的形态”(《隐身.四》);“我们涂抹未来/却无法擦拭眼睛里的黑”(《紊乱》);“女人热衷牵扯、男人关注走光/唯有诗人倾心白银的歌唱”(《翻墙去看松花江》)等等。这些惊世骇俗的词句不仅美妙过瘾,且富含道义哲理,似珍珠玛瑙遍布她跳跃的诗行,愈显优雅华贵。南朝梁钟嵘《诗品序》云:“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行诸舞咏”。她之所以能写出这样脍炙人口的诗句,是她灵肉与外界碰撞发出的最真实声音。
 
面对诗歌的殿堂,她是从远途跋涉而来,穿越风霜雨雪,一步一叩首的虔诚朝拜者,她已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诗歌。这些年来诗性活跃的细胞已占领她的全身,成了她生命的合成器官和重要部分,成为她一生的事业与追求。醉心癫行于诗歌的魔道,如痴如狂,如梦如醒,恣意驰骋。面对时代多元的、激情澎湃的诗歌大潮,她的心湖不泛沉梓,目光坚定,不忘初心,秉持着新奇明丽的诗作风格。她深谙诗歌的韵、律、味,在诗意的行进中潜心探求,提出“强调情绪速度与思想速度的合理配置,强调物性烛照与人性烛照的双向展开,强调自我在认同与对抗中将心中的意绪、感念、深情有效地吐露出来”的新诗观,并在蹊径的摸索中确立方向和目标:重塑诗歌的抒情品格,让中国新诗在精神高度、审美成色、语言质量和人性内涵等诸多方面来一次新的腾越与飞升。
 
我深信,茗茗的诗歌道路光明而长远,茫茫青山绿水已为她备好诗笺,未来的浩瀚岁月期待收藏她旷世的诗章。
                        
2017.2.13于石家庄
 
作者:张俊锐
来源:胡茗茗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36f31a0102x9d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