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白话百年中国当代诗歌百人微访谈(十五 )
李昕、乌青、秦匹夫

编按:
中国当代诗歌就是指新文化以来,中国的白话诗、新诗和现代诗。今年是这个诗歌的大日子!从胡适发表《新文学刍议》和他的一组白话诗,马上就到一百年了。为了纪念这个日子,总结与研讨,废话教主杨黎带着四中校草李九如一起做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中国当代诗歌微访谈。为什么说“非常有价值"?从所覆盖的人群,问题的深度,到回答的精妙,都值得反复一读再读。
微访谈覆盖了老中青百名诗歌写作者,杨黎采访部分以老将为主,九如采访部分以年轻人为主。教主和校草都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心血,编辑正在对访谈内容进行整理,陆续在四中首发。正在编辑中的《橡皮》5也会选发一部分,整体访谈最后会辑集出版。
感谢所有参与微访谈的诗歌写作者。

李昕回答
一、你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没成功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又是什么?谢谢你的支持,我等着。
终于有了现在进行时的语言,赶上了互联网的好年月,短句子容易被普通人接收读到。
二、谢谢你的回答。对于第一个问题,几乎都给了中国当代诗歌肯定。而这种肯定,都和语言紧密联系。那么我想请教你,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什么新机制和新内容?顺便再问一句,现代汉语和古白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异?期待你独特的高见。
没有提供新机制和新内容,不同的时代自然应该有不同的语言。现代汉语和古白话无本质差异,只有具体表现形式的差异。
三、很好,谢谢你的回复。在做这个微访谈时,我们在白话诗、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和当代诗歌等好几个词语中费了许多脑筋,总觉得没有最为准确的叫法。说新诗吧,那它针对什么旧呢?而且已经100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说现代诗歌吧,难道它不包括当代吗?说现代诗,其实好多诗并不现代,难道就要拒绝在这类诗歌历史之外?所以,我们真的很迷茫。所谓名正言顺,为中国百年来新的诗歌找到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一个迫切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发现,没有准确的命名,应该是中国现当代自由白话新诗最大的隐患。对此我们再次期待你的高见,找到最准确的说法。
【现在诗】
四、好的,你的说法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这种诗,我们已经写了100年了。100年好像不长,但肯定也不短。亲,就你的阅历和学识,在这100里,有哪些诗人、哪些作品、哪些事件和哪些关于诗的言说,你认为是有价值的?有发展的?至少是你记得住的?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必定是一个关于诗歌100年历史的访谈。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废话诗是有价值的。
五、谢谢你回复,让我们的访谈很有价值。在前面四个问题之后,我们觉得有一个绝大的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这个问题,就是诗歌的标准问题。诗歌到底有没有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唯一的永恒的标准?笼统而言,“古代诗歌”似乎是有标准的;而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入诗,诗歌事实上陷入一种先验的迷惑中:它至今也没有完全确立自身,或者说,它需要像中国古代诗歌一样,确立一个标准码?说白了吧,上追千年下启万世,到底什么是“诗”?期待你指教,并先谢。
诗没有可量化的标准,诗性在,诗就在。唯一的标准在于“真”,不虚伪不造作,然后再进入美,美是诗的最终目的,真诚的诗歌即是美的,反之则是丑的,令人唾弃的。但诗的是否真,又是很难具体的量化。只有诗人自己知道。但这没关系,诗作为美的一个媒介无处不在,一朵鲜艳的花和一朵垂败的花同样都是诗,诗歌是从宇宙观的角度降于使命给众诗人的,宇宙从美出发,从爱出发。这就是诗和真善美的一个逻辑关系。
六、谢谢你。关于中国百年诗歌的访谈,问题还多,但已大致有数。这里,我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问题作为我们访谈的结束,那就是你为什么写诗?或者说是在今天,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而你为什么还写诗?写诗,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觉得主要是可以治愈精神,一个人在世界上总是有很多辛苦,内心的情绪需要出口。当然也不一定非要写诗,每个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不同,我也并不觉得去打拳击或漫无目的的走走,发呆,养狗养猫啊等等比写诗低级。
七、哇,各位大侠:访谈完了,我们才发现是六个问题。而我们算了一下,六个问题不吉利。所以,我们必须麻烦你,再回复我们一个问。不过这个问比较简单,也很好玩。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不回复。一定。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诗与性的关系的问题。也就是说,写诗对你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有没有影响?期待你的回复,多谢多谢。
公开谈论“性”,本身已经破坏了它的品质感。
李昕, 詩人. 先鋒小說作者. 摄影人 .【掉仙鶴】青年品牌創始人 . 已出版詩集《神仙的精神生活》,摄影集《壞血統的女儿》

乌青回答
一、你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没成功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又是什么?谢谢你的支持,我等着。
我觉得没什么成功,或者说已经失败了,问题就是中国诗歌太落后了吧。补充一下,我指的是“中国诗歌”整体水平太落后。
二、谢谢你的回答。对于第一个问题,几乎都给了中国当代诗歌肯定。而这种肯定,都和语言紧密联系。那么我想请教你,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什么新机制和新内容?顺便再问一句,现代汉语和古白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异?期待你独特的高见。
可我给的是否定啊。现代汉语根本就没必要存在了。顶多也就算一种标本。
三、很好,谢谢你的回复。在做这个微访谈时,我们在白话诗、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和当代诗歌等好几个词语中费了许多脑筋,总觉得没有最为准确的叫法。说新诗吧,那它针对什么旧呢?而且已经100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说现代诗歌吧,难道它不包括当代吗?说现代诗,其实好多诗并不现代,难道就要拒绝在这类诗歌历史之外?所以,我们真的很迷茫。所谓名正言顺,为中国百年来新的诗歌找到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一个迫切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发现,没有准确的命名,应该是中国现当代自由白话新诗最大的隐患。对此我们再次期待你的高见,找到最准确的说法。
我觉得应该叫“shi”,即拼音诗,拼音包括了“汉语”“白话”“现代”以及当代写作“拼音输入”的种种特点。拼音是汉语有史以来最接近现代性国际性以及数码性的方式。
上世纪50年代末之后出生的中国写作者开始的写作都是拼音写作,我们写的诗都是拼音诗,如果没有拼音我们就没法写诗和写作。
我个人觉得拼音写作就像录像带、VCD、DVD一样属于过渡阶段,持续不会一百年。
四、好的,你的说法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这种诗,我们已经写了100年了。100年好像不长,但肯定也不短。亲,就你的阅历和学识,在这100里,有哪些诗人、哪些作品、哪些事件和哪些关于诗的言说,你认为是有价值的?有发展的?至少是你记得住的?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必定是一个关于诗歌100年历史的访谈。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杨黎。
五、谢谢你回复,让我们的访谈很有价值。在前面四个问题之后,我们觉得有一个绝大的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这个问题,就是诗歌的标准问题。诗歌到底有没有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唯一的永恒的标准?笼统而言,“古代诗歌”似乎是有标准的;而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入诗,诗歌事实上陷入一种先验的迷惑中:它至今也没有完全确立自身,或者说,它需要像中国古代诗歌一样,确立一个标准码?说白了吧,上追千年下启万世,到底什么是“诗”?期待你指教,并先谢。
诗歌是一个从明确标准到混沌标准再到无标准的过程,现阶段正开始从明确标准到混沌标准的过程,标准期已经上千年,每次转变也会花很长时间。
六、谢谢你。关于中国百年诗歌的访谈,问题还多,但已大致有数。这里,我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问题作为我们访谈的结束,那就是你为什么写诗?或者说是在今天,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而你为什么还写诗?写诗,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我主要是觉得写诗是一项比较适合我的工作。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有什么好处,活着本身就没啥好处。
七、哇,各位大侠:访谈完了,我们才发现是六个问题。而我们算了一下,六个问题不吉利。所以,我们必须麻烦你,再回复我们一个问。不过这个问比较简单,也很好玩。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不回复。一定。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诗与性的关系的问题。也就是说,写诗对你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有没有影响?期待你的回复,多谢多谢。
哈哈,(对)我好像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
乌青,原名郑功宇,1978年生,大学二年级退学,做过酒店职员、网络公司编辑等。先锋诗人、小说家、影像作者。

秦匹夫回答
一、你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什么?没成功的话那最大的问题又是什么?谢谢你的支持,我等着。
中国当代诗歌当然是成功的。并将继续成功下去。
最大的成功肯定是语言的解放,白话文及口语的自由运用更加抵近诗歌的自由本质。更加重要的是通过语言的自由刺激或影响思想,题材的最后禁锢土崩瓦解。这是伟大的成功,使得先锋大将可以身无束缚尽情施展武功更加可能抵达未知之境。
二、谢谢你的回答。对于第一个问题,几乎都给了中国当代诗歌肯定。而这种肯定,都和语言紧密联系。那么我想请教你,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什么新机制和新内容?顺便再问一句,现代汉语和古白话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异?期待你独特的高见。
这个问题问得好。现代汉语为当代诗歌做了这么重要的贡献,那么反过来呢?当代诗歌又为现代汉语做了什么?这看起来合情合理,它们应该相互影响相互贡献才对。但实际上诗歌无意为语言做什么,至少我个人的有限经验是先学说话再写诗。
第2个问题。古白话我小时看过一些宋元话本和明清小说,平白易懂,但还不如话,方言土语多但也冒着乡下穷秀才的酸文气。本质差异就是一个在说话一个在作文。
三、很好,谢谢你的回复。在做这个微访谈时,我们在白话诗、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和当代诗歌等好几个词语中费了许多脑筋,总觉得没有最为准确的叫法。说新诗吧,那它针对什么旧呢?而且已经100年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叫下去。说现代诗歌吧,难道它不包括当代吗?说现代诗,其实好多诗并不现代,难道就要拒绝在这类诗歌历史之外?所以,我们真的很迷茫。所谓名正言顺,为中国百年来新的诗歌找到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一个迫切的问题,而且我们还发现,没有准确的命名,应该是中国现当代自由白话新诗最大的隐患。对此我们再次期待你的高见,找到最准确的说法。
回溯中国几千年诗歌传统,命名上基本以时代王朝名称区别。汉诗,唐诗,宋诗。如果按前惯例,则要先给这个时代命名。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个什么时代呢?难道叫共和国诗歌?这显然不妥。从诗歌发展史来看,白话诗前统称古诗,其后叫新诗。确实笼统模糊。叫当代,1000年后当代又会产生歧义。叫自由诗,难道之前的诗歌精神不自由?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又尴尬的问题。这么头疼的问题还是另请高明吧。或者我倒觉得命名也不是特别重要,或者由后世研究者谥名也行。
四、好的,你的说法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这种诗,我们已经写了100年了。100年好像不长,但肯定也不短。亲,就你的阅历和学识,在这100里,有哪些诗人、哪些作品、哪些事件和哪些关于诗的言说,你认为是有价值的?有发展的?至少是你记得住的?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我们必定是一个关于诗歌100年历史的访谈。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我只上到初中就辍学了。接触的第一首新诗应是语文课本里的《大堰河,我的保姆》,觉得不如古诗太多,及至稍后看见甚嚣尘上的汪国真席慕容,觉得新诗真不是东西。所以认为诗应该是李白,陶渊明写的那样。那时在漫沿沟放牛,经常无聊创作诗歌并划在石头上,现在记得有句是:清风拂面来,牛乐余亦舒。后来辍学去南方打工,开始有意识文学创作,依然选择小说。及至在图书馆里看见一本关于顾城的书,我那时并没听过顾城这个人(就像我在地摊上看见王小波的书立即惊为天人而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人-样),被他的故事震憾,又看了附在后面的他的诗,看到《生命狂想曲》非常喜欢,于是对新诗产生兴趣。写到这里,我发现我非常啰嗦,常常没办法简单直接说出一些事情,这可能和我没办法就你所提问题简单列出个123有关系。但还是要简单。我想起王小波《我的师承》,我的师承应该是李白教我什么是诗,王小波教我自由和有趣,顾城适逢其会让我这个孤陋寡闻的穷乡土老冒对新诗真正感兴趣。至于后来阅读和论坛时代在诗江湖,北京评论直到现在诸多诗人都曾影响我,这里我提几个名字:海子,食指,韩东,管党生,杨黎。谢谢你们。
五、谢谢你回复,让我们的访谈很有价值。在前面四个问题之后,我们觉得有一个绝大的问题必须摆到桌面上来:这个问题,就是诗歌的标准问题。诗歌到底有没有标准?或者说有没有唯一的永恒的标准?笼统而言,“古代诗歌”似乎是有标准的;而自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入诗,诗歌事实上陷入一种先验的迷惑中:它至今也没有完全确立自身,或者说,它需要像中国古代诗歌一样,确立一个标准码?说白了吧,上追千年下启万世,到底什么是“诗”?期待你指教,并先谢。
我现在去西安的火车上。绿皮慢车。非常挤并且热。但一想到你这个问题一下就缓解了我乘车的烦恼。这是个基本又终极的问题,以前也经常思考,但每次思考答案都不一样。有时候没有答案,头疼要命。这次我又认真思考了,觉得诗歌肯定有一个标准,且是惟一永恒的。这个标准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是诗?真不好说。诗歌之自由无物可比,一旦确立标准似乎矛盾又产生伤害。但一些基本的东西必须要确认,那就是人在真实纯粹的状态下产生的情绪或思想活动即是诗,所谓情极而歌。我只能说这么多了。需要继续思考。
六、谢谢你。关于中国百年诗歌的访谈,问题还多,但已大致有数。这里,我们想用一个古老的问题作为我们访谈的结束,那就是你为什么写诗?或者说是在今天,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而你为什么还写诗?写诗,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我就是喜欢它。但有时候又似乎有,比如看见喜欢的女人又不知如何追求,我就会写诗,难道是想用诗泡她吗?说不清楚。好像有一点儿,又好像沒有。现在写诗于我,就像呼吸,平常又重要。我离不开它。
七、哇,各位大侠:访谈完了,我们才发现是六个问题。而我们算了一下,六个问题不吉利。所以,我们必须麻烦你,再回复我们一个问。不过这个问比较简单,也很好玩。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不回复。一定。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关于写诗与性的关系的问题。也就是说,写诗对你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有没有影响?期待你的回复,多谢多谢。
六很吉利呀,六六大顺,六畜兴旺。不过也有六亲不认。好吧。怎样都行。
诗和性。我知道有人写所谓性诗或称艳诗。包括下半身写作都被贴上此类标签。其实诗就是诗,突破题材禁忌的诗它也是诗。我自己早期也尝试过这类题材,但因为长期缺乏女人只能写一些光棍深夜的苦闷和寂寞。所以它对我的性想象和性行为没什么影响,或者说不如A片对我的影响。谢谢提问,回答完毕。
秦匹夫。又名冯青春。陕西汉阴县漩涡镇人。初中文化。做过矿工,建筑工人,鞋厂工人。曾混迹寺庙。现在汉阴县漩涡镇修鞋、擦鞋为生。
第十六波:方闲海,袁玮,管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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